接下来那头一天很平淡地过去了。
我们准时起航,一切都顺利,天气有些闷热。但是徐徐前进的轮船却带来令人心旷神怡的起风。在场的人都知道海上出航第一天的情景。
人们在甲板上散步,打量着旁边乘客,偶尔意外碰到一两个熟面孔。人们赵丽对船上饭菜是否可口,我觉得不安,知道开头的两顿饭是他们疑虑全消。他们也照样担心海上天气,等到船远离火岛后,他们才放心。
这不是旅行游轮,出门在外,人们总是偏谨慎的。
最初餐厅很挤,然后突然就寥寥可数呢?有些晕船的乘客会猛的从座位上跳起来,笔直冲向门口。他的邻座因此有更大空间,活动一下身子,自在的呼吸空气。
大西洋上来来往往的行情大同小异,对我们这些老乘客来讲,并没有啥新鲜的。
鲸鱼和冰山总能引人注目,可是鲸鱼基本相同,冰山只能远观。大多数人觉得最开心时,就是每天最后一次散步归来,抽完最后一支烟,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才回船舱睡觉。
那次航行的头天晚上,我觉得特别困,所以比平时提前shang床。
进船舱后,我发现我多了一个伴。
正对面的角上放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手提箱。
上铺放着一床整齐的毛毯、一根手杖和一把雨伞。
我很希望一个人住,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可我想知道这位同室是什么人,就打定主意看看他的模样。
躺下不久他就进来了。
他瘦高个儿,头发黑中带白,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我觉得他有点可疑:你经常可以在办公楼间遇到这种人。明明只有20多岁,可从外貌看上去却已经超过40了,因为他们为各种数据和所示绞尽脑汁,身心交瘁,头发早白,更兼没时间管理身体健康。
这个人穿得稍微多,这有也有些古怪。
每艘船上总有三四个像他那样的乘客,我拿定主意不与他打交道,就侧身睡了。心想,我得多盯着他的习惯,这样就能避开他。
如果他惯于早起,我就多睡一会。如果他睡得迟,我就早上chuang,我不想结识他。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随后事实证明我根本想多了。
因为那晚过后我再也没机会见到他。
一声巨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听声音,好像是我的同伴从上铺一下跳到了地板上,然后他在那摸门锁,几乎同时,门打开了;接下来他飞快的跑过通道,连门也没关上。
船摇晃了一下,我估计他摔倒了,但是他仿佛在逃命。随着船只的摇动,门在晃动,那声音搅得我不安于室,起床,关上门,重新摸索着回到铺位。
我很快又睡着了,弄不清楚睡了多久。
醒来时,天还没亮,但我觉得异常的寒冷,空气也很潮湿。
你们知道船舱里的海水那股那种怪味。我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又眯着又闭上的眼睛。心想第二天要用最刻薄的语言向他提出我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