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哥,你醒一醒。”
赵佩蹲在树丛里面,身上都被刮伤了。
她抓起傅云卿的手臂,然后伸出手指在他的脉搏上面探了一下。
“爷爷,这个哥哥还活着。”
“好,活着就好。”
老人家的语气里也透‘露’着欢喜,毕竟是一条人命。
“你把他的衣服脱了扔掉,爷爷这个袍子给他披上。”
“嗯呐,知道啦。”
赵佩将傅云卿拖了出来,然后将他的外套扒掉了随手扔下了悬崖。
她又看了一眼‘裤’子。
额!!!
还是算了吧。
傅云卿的里面的马甲跟白衬衫都染着血,赵佩想也没想的全部给他脱干净了。
这样湿漉漉的穿在身上该有多难受啊。
脱完之后,全部都随手扔进了悬崖。
老人家给傅云卿披上了衣服,赵佩怕他冷,又把自己的大红围巾取了下来,然后戴在了他的身上。
赵佩虽然是‘女’孩子家,但是常年在山场子里面干重活,力气自然也大。
尽管背上傅云卿有些吃力,不过勉强能够走的动。
“叶······叶······”
赵佩听到背上传来了动静,她惊喜的叫道:“爷爷,他说话了,说话了,你快看看他说的什么。”
老人家靠近了傅云卿。
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楚,他伸手‘摸’了一下傅云卿的头。
“不好。这娃子发烫,烧的厉害。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烧坏了脑袋可不好使。”
赵佩一听,急了。
脚步也快了许多。
这边,两个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山腰上。
另外一边的碎石也清理干净了。
“终于算是能勉强的过去了,这里没有撞击的痕迹。云卿应该是安全通过了,叶伊,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叶伊勉强的勾了勾‘唇’。
可是,心里还是揪在一起,难受的很。
那种提心吊胆的担忧最最折磨人了。
她发誓,不管以后遇到了任何的困难,她都不会轻易的离开他。
不管是生还是死。
她都要跟他在一起。
只要在一起,任何事情都不是事情,再怎么难过也比这蚀骨的担忧要好上太多太多。
叶伊又给傅云卿拨了一个电话。
现在,电话那边一片忙音,再也没有任何的其他声音了。
叶伊的眉头也越蹙越紧。
“放心吧,叶子,你放松一点。没事的啊。”
叶伊只顾着点头,有一种感觉是别人无法体会的,那是她与他之间的默契。
只怕他这一路。
并不顺利。
老天爷,求你了,只要云卿平安,我愿意折寿,我愿意付出一切。
车子一路平稳的向前开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董婉已经有了微微的困意,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吓得董婉立刻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少旌惊魂未定。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他一个转弯就碰上了前面的塌方路段,要是这么快速的过去,准得出事儿。
“泥石流。”
董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就不能慢点吗,吓死我了。现在能过去吗?”
顾少旌的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是过不去了。这边一切正常,傅云卿他肯定是安全通过了。不如我们掉头走另外的路,虽然回北陵的路程多了一倍,但是好歹在明天中午我们也能赶到。”
董婉点头附和:“我觉得可以。叶子你说呢?”
叶伊却突然打开‘门’了。
像是冥冥之中有着莫名牵引她的力量。
“我想下去看看。”
董婉立刻拉开车‘门’,拿着伞下去了。
“行,你要看就好好看,你看这里一切正常。发生泥石流的那个时间段,你老公说不定早就已经过去了。我们先回北陵,他肯定已经快到了,等他到了,自然就会给你打电话的,好吗?”
叶伊看了一眼前方的路。
“嗯,那我们掉头吧。”
董婉这次陪着叶伊坐在了后面,就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婉婉,我发现现在我特别的没有安全感,就好想踩在一块薄薄的冰上面,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走。那来之不易的幸福就是那块薄薄的冰,只要我一不小心,它就可能破碎,我就可能粉身碎骨。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董婉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想了,没事的。”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神经质了。”
“胡说,那是因为你担心傅云卿,要是换做顾少旌,我也会这样的。别想了,好好的睡一觉。我陪着你好吗?”
“嗯。谢谢你。”
“神经啊,说什么谢谢,我被你搞的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叶伊笑了笑。
然后闭上眼睛,但愿这一切的一切只是自己多想了。
但愿明天早上一醒。
所有的‘阴’霾都成为过去。
但愿,上天能够对她厚待一次,别让她爱的人受伤。
她本就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弄’丢的孩子。
好不容易见有了一个幸福的家,虽然清贫,但是美满。
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可是18岁那年,父亲为了自己上大学的学费,卷进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官司里,最后又惨死在车轮之下。
离她而去。
再后来,是母亲。
伤心过度,从此一跌不起。
留她一个人面对这世界的风风雨雨。
哪怕是这样,她也从未觉得老天不公,她依旧每天阳光的生活着。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好怕好怕。
她爱的人已经接二连三离开她,她害怕失去。
一次都不行。
‘迷’‘迷’糊糊之间叶伊躺在董婉的‘腿’上睡着了。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做噩梦。
梦中。
傅云卿骑着白马,踏着祥云。
来娶她来了。
······
“五儿。”
“佩佩。”
“孙‘女’儿。”
因为赵佩是赵家第五个‘女’儿,所以老人家叫她五儿,前面那四个打小要么是在娘胎里就已经去了。
要么就是生下来没有多久也因为一些原因相继的死了。
后来,赵家才三十过后才迎来这么个宝贝闺‘女’。
虽然山里条件不咋的,但是也当心肝宝贝的疼着宠着。
赵佩打小就聪明,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聪明活泼的很。
村里的人都非常的喜欢这个小姑娘。
加上她也热心肠。
所以更加的人缘好了。
这里跟外面的世界有些距离,小孩子们出生了很少有上学的,大家都在家里学点手艺,然后种种田。
一辈子也就这么清清静静的过去了。
赵佩也跟这里的孩子们差不多,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相依为命。
学了一身中医的好本事。
平日里就跟着爷爷到处给人看病,闲暇时就去山里采个‘药’什么的。
“诶,爷爷,我来了。”
洗完澡的赵佩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乌黑的头发梳成了二个辫子放在‘胸’前。
她眼睛大大的,乌黑乌黑的,特别的有神。
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因为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没有外面那些人那么的拘束,在村里长长爬树捣蛋的也不稀奇。
“爷爷,我才洗完澡,那个哥哥怎么样了。”℃≡miào℃≡bi℃≡阁℃≡
“给他敷了一下,温度是降下来了一点,但是还不够。这碗‘药’你喂他喝下。衣服爷爷都给他换好了,头上也上了‘药’了。”
老人家嘿嘿一声笑:“这个家伙算是好运,碰到了你这个鬼灵‘精’的丫头。要不是你,他现在一准就没命了。虽然咱们这医疗条件比不得城里面,但是你爷爷的这手艺,没的说啊,死人也能给他医活了。爷爷当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的时候,可是在主席身边待过的······”
赵佩哈哈一笑:“我知道啦,爷爷,您不就想说,您师父是当代华佗,妙手回‘春’吗?我知道啦知道啦。锅里面的面条已经给您盛好了,您赶紧去吃吧。我给他喂‘药’。”
“你这个小丫头啊。”
赵佩嘿嘿一笑,把爷爷推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端着‘药’笑盈盈的看着傅云卿。
这个男人长得可真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