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死人了!”
是夜,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问心庵内宁静祥和的气氛,树上的鸟儿纷纷扑腾着翅膀从树上飞起来,一群一群的,像一朵朵上升的黑云,在这个不详的夜晚,显得气氛更加恐怖,让人心生恐惧。
已经就寝的尼姑们也都被这声尖叫吓醒,厢房内顿时灯火通明,皆都起身,快速穿衣出门,她们方才隐隐约约地听得不太真切,只听到尖叫,却不知发生了何事,彼此之间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尼姑道,“我听着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从后苑传过来的。”
几个人纷纷附和道,“我听着也像。”
于是一行人提着灯笼,结伴小心翼翼地往后院走去。
最先发现死人的那个小尼姑一路跌跌撞撞地朝住持的厢房跑去,她还太小,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心中既害怕又恐惧,结结巴巴地跟住持说,“住持……死人了躺在地上……在后苑。”
小尼姑虽然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好歹把事情说清楚了,住持一听死了人,顿时大惊,立马朝后苑奔去。
两边差不多同时到达后苑,住持让人提着灯笼照明,她将躺在地上的人翻过身来,借着幽暗的火光,看清楚了死者竟然是她们问心庵的尼姑无垢,身体都已僵硬了,似是故去多时了。
一旁的尼姑们也都看清楚了,心下顿时悲痛不已,小尼姑更是哭个不停。
住持定了定心神,问小尼姑,“方才已是就寝时刻,你为何还在外闲逛?你又是如何发现无垢的?”
小尼姑听到主持这样问,就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与无垢师姐住在一个厢房,今日到就寝时分了她还没有回来,我便出去找她。我走到后苑,不留心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谁曾想……”
小尼姑哽咽了一下,继续道,“谁曾想……绊倒我的竟是无垢师姐的尸体。”
小尼姑说完,苑内所有人顿时沉默下来,谁能料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竟然突然无声无息地就去了,还是被人杀害的。问心庵,难道要不太平了吗?
一个老尼姑道,“住持,不能让无垢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我们要去报官,查清真相。”
住持点点头,道,“官是一定要报的,只是今日已晚,路途难行,城门早已关闭,明日再去吧。”
说罢又让人将无垢抬到室内安置好,留下两个年岁较大的尼姑,吩咐道,“你们两个,看一下无垢身上有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住持是怀疑无垢被歹人奸杀。
两个尼姑心知肚明,过了一会出来对主持道,“住持,没有。”
住持心中疑惑,最有可能的情况竟然没有出现,那无垢因何而死?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让众人散去,一切等到明日再说。
住持心中难安,一夜未眠,翌日天刚亮,住持就带着最先发现无垢尸体的小尼姑进城报官了。
官府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死了个尼姑,还是死在庵里,这就很耐人寻味了。他们十分重视,立马派出仵作跟捕快跟着住持前去问心庵查案。
官府的人办案,自然不想庵里的尼姑一般夹杂着私人情愫,一批人在后苑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另一批人向尼姑们挨个问话,询问她们昨日都在什么时间做了什么事,可有人能证明,毕竟命案未破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又问她们无垢平日里在庵内的人际关系如何,可与谁之间有龌蹉不和?
询问的捕快一无所获,在后苑搜查的捕快们却发现了一根发簪,看起来贵重又精致,尼姑们没有头发自然不可能有这东西,那么这根簪子,就很有可能是凶手与死者无垢打斗时不小心掉下来的。
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捕快们顿时兴奋起来,跟住持说,“这根发簪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来的,住持不要忧心,只要查明这簪子是何人所有,就能真相大白了。”
捕快们在住持的感谢声中离去,策马疾驰,回城中去查这簪子的来源了。这簪子做工精致,寻常人家怕是戴不起这簪子,他们首先就拿着簪子到城中各大珠宝首饰铺里去问各家掌柜,可眼熟这支簪子?这簪子可是贵店出售的?
捕快们问到第七家铺子,终于有掌柜道,“回官爷的话,这簪子确是小店卖出去的。”
捕快连忙追问,“你可还记得这簪子卖给了谁?”
这话掌柜的就有些难以回答了,他家铺子这么大,每日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这么多人,又卖这么多东西,他如何还能记得卖给了谁。
捕快见掌柜的脸色有些为难,凶道,“再好好想想。”
这时铺子里的一个小伙计道,“官爷,小人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簪子应是卖给了莫府的大小姐。”
捕快大喜,追问道,“你可能确定?”
那活计点点头,道,“当日莫府大小姐为了这支簪子,还与另一名小姐争了起来,这簪子是小的卖出去的,不会记错。”
捕快们又雷厉风行地去到莫府,他们先未表明来意,只是拿出簪子,问道,“这支簪子可是你们大小姐的东西?”
莫老爷此时不在府中,老管家上前拿着簪子辨认了一番,道,“回官爷,这的确是我家大小姐的簪子,是她出嫁时候的嫁妆。敢问各位官爷,这可是有何不妥?”
老管家在府中干了几十年,自然人情通达事事想得透彻,他明白官差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拿个簪子过来,而且大小姐的簪子又如何到了官差的手里?
官差见莫老爷也在朝为官,不愿得罪他,便对老管家隐晦地提醒道,“这支簪子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件杀人案的凶手。”
“我家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老管家不敢说出那两个字,只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捕快们说罢就走,不理会老管家的追问。为了避免莫府向莫素问通风报信,官差们查清了簪子确为莫素问所有后,即刻去莫素问夫家的府上捉拿了莫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