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魏征转过头,目光里还带着两分疑惑。
双手叉腰走过去,裴圆圆冲着祁桂枝就问:“你怎么在这儿”问完再一看,她身穿儒裙,外搭绛灰色半袖,头上束着髻丫,竟是一副丫环的打扮。
果然,祁桂枝微微红着脸,眉眼一垂朝她行了个礼:“我实在不想过早嫁人,因此说服了我娘,让我出来找些活计做。”
“哈”魏征府里的人全都是自己招的,哪有这么个丫环,这不科学,祁桂枝根本没来应过聘。
裴圆圆愣了会儿,转身去看魏征,余怒未消的看刚刚祁桂枝碰过的衣领子,偏偏那人还一脸无辜,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似以为自己还有衣冠不妥之处。
身为女子的祁桂枝,总算比魏征敏感些,摆着手去拉她:“圆圆你别误会,我只是帮魏大人换件衣裳。”
“换衣裳,在马房里头换衣裳”裴圆圆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竟是,这两人口味会不会太重了,在什么情况下,是会在马房里头换衣裳的。
“哦,我外裳弄脏了,桂枝帮我取了件外裳来而已,”魏征微一点头,又问她,“圆圆今日怎么这么早”
对于别人来说,这个时间是该醒的,但是裴圆圆前阵子累的紧,这几天没有个日上三竿,是绝对不肯爬起来了,因此魏征才有此一问。
这都不叫祁姑娘,开始叫桂枝了,这么亲热是想死么,虽然她也知道,入了府当丫环的,再喊姑娘可不奇怪了么,但这并不妨碍她真的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祁桂枝见她瞪过来毕竟有些心虚,低着头解释:“都是我不好,我原是抱着干草来喂马的,没看着魏大人在那,结果一头撞上了,我见魏大人赶着出门,所以就取了外裳让他在这儿换了。”
“呵呵,你是觉得魏征走的还没你个丫头快么,他自个儿回房换,和你取过来有什么区别,这么蹩脚的理由亏你想的出来。”裴圆圆这话说的便十分不客气了。
“不,当然不是,是我,是我不好,一时没想到这一层,就跑房里取了衣裳。”她敛眉垂腰显得有那么几分委屈。
“圆圆,”魏征微微皱眉,不太赞同道,“此事怪不得她,我的确是赶着出门。”
“好,那我们走吧。”裴圆圆解下马绳直接塞到他手里,而后大胆的牵住他另一只手,宣告主权。
“圆圆刚刚似乎有些生气”魏征问她,又看了一眼垂着头的祁桂枝,他还以为她跟圆圆是好友呢,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怎么圆圆说出的话却那么的有敌意。
他倒是没想到,裴圆圆就是一个特别小心眼的人,自己相中的男人,定了终身的男人,那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觊觎的。
裴圆圆看了祁桂枝一眼,冲着魏征一笑,弯起眉眼道:“我刚刚打远一看,还以为你收了个侍妾呢,急的我。”
“怎么会,圆圆却是误会了,”魏征牵着她的手,另一边牵着马出了马房,接着说,“这件事上,圆圆不许,我绝对不做。”
这句话说的太好听了,怪不得四月雨季都能放出这么个大晴天,裴圆圆很高兴,带着点小得意,毫不扭捏的与他说:“那完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别人了。”
魏征只是温柔笑着看她,也没有反驳什么。
两人就这么相携的走了,直接把祁桂枝撂在了后头,她自然是气得狠,看着两人甜甜蜜蜜的背影暗暗的咬牙。
殊不知裴圆圆也在想着,这么个对她男人心怀不轨的女人,绝不能让她留在魏征的府里,得找个理由把她踢走。
上一次她还天真的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会儿都找到家里头来了,想要来个近水楼台吗也不问问她裴圆圆答不答应。
啧,什么理由,能显得自己不那么的小心眼呢。
从马房途经后院,再转到前院大门,眼见着裴圆圆因为走神摔倒了两次,要没魏征带着,可能还会撞几次柱子,魏征颇为无语的问她:“你到底想什么呢”
立在大院门口的门阍小房前,裴圆圆一脸沉思:“我觉得的吧,你长得太好看了,不安全。”
“噗哈哈哈”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成功的把魏征给逗:“我同情你们,顺便帮你们默哀三秒钟。”
那老头看她的眼神更嫌弃了,就差指着她的脑袋骂她神经病。
得意完了,这边也开始了,最先开始的竟然是热场表演。
两个骑着大马的将军,许是为了好区分,一个手上绑着蓝布条,一个绑着红布条,重点是手中那兵器,她在来的入口处看见过的,还以为是电线杆之类的装饰或者避雷针呢,没想到是兵器啊,这也太长了。
粗略一算整条下来足有五米来长,前面的双开刃铁条就有六七十公分吧,那么长一条,那耍起来肯定好看。
完全没有想到还有热场表演的裴圆圆,嘴巴成了个大鸡蛋的形状,以表示她的感慨:“哇,马很漂亮嘛,话说他们手上拿的什么”
旁边的老头对她翻了个白眼,裴圆圆觉得他对自己的嫌弃好像升级了,捂了捂小心脏,又笑嘻嘻的去看旁边站着的将军。
那将军看着随和些,答道:“他们手中提的是马槊,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出名的将士,就是个热场子的,没甚好看的。”
这边话音一落,那边裴圆圆已经惊呼出声:“好看呀,好厉害呀。”如果不是李渊在前头,她都要拍手称赞一番了。
终于换来了那将军大人嫌弃的一个眼神,大概是嫌她没见识了。
没一会儿那场上分出了胜负,带蓝条子的输了,又换过一人,这次带红条子的输了。
四场下来,裴圆圆瞧出味来了,一拍膝盖忍不住嚷了一句:“他们在耍花枪啊。”嚷完了,空气突然就静默了。
妈妈咪呀,看表演看的太入神忘了李渊坐上头呢,怎么办,现在穿越到几分钟之前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