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军喝道:“你敢!”
小七趴在地上听着,不由得心惊。
卫君顾竟然是一个黑暗的邪教头子,难道她真的要亲眼见证朝廷的大将就这样死在这里吗?
虽然她对这个名将军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可是若是看着名将军就这样死在这里,这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忽然注意到温子然消失很久了,小七透过袖子的缝隙看了看周围,还是看不到温子然,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一着急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会不会是温子然一开始就发现了卫君顾的阴谋,然后没有隐藏好,被卫君顾发现了,最后卫君顾直接冲着身体羸弱的子然下手了。
小七越想心里越急,可是,现在她是自身难保,就算是穆萧的武功很好,也肯定打不过这么多人,救不了他们。
而且卫君顾的表面虽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是小七知道往往是这么淡雅小白兔的样子,就越是有可能是一个大灰狼心狠手辣的角色,只要是一出手,随便一条命就没了。
而且小七也不敢冒这个险。
怎么办?
卫君顾长叹了一声:“唉,想着名将军在朝廷也是一个劳心劳力的人,平顶邪教,实在是应该直接回京复命,不该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丧命真是一个不值得买卖。”
名将军道:“卫大人把一个拐卖女子的小水寨竟然说成了是揽月阁邪教的一个分舵,引我来到这里,也是费力费心。”
卫君顾道:“那也是名将军先怀疑我的,带着这么多的士兵跟着,只怕目的和我是一样的,只是我先下手为快。”
名将军道:“卫大人你身为朝廷八品官员,为何会入了这邪教?”
小七再度心惊,卫君顾竟然是揽月阁的人?揽月阁不是就是一个妓院,虽然小七也觉得那个妓院古里古怪,但是也绝对没有想到一个妓院的名字居然和一个邪教的名字是一模一样的。
卫君顾阴测测道:“邪教?揽月教乃公主承天命所建造的,先皇封测,怎么到了云国这里,就成了邪教了,名将军污蔑揽月教为邪教,是何居心?”
名将军冷笑一声:“一个邪教,居然用的上天命,卫大人真是好眼色。”
小七听着听着,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卫君顾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从她认识他的时候,他不是北国四大世家其中一个世子吗?一个身份高贵的公子哥,还是朝廷的八品官员?
听着他们的话,名将军应该是被卫君顾骗来的,卫君顾只是为了除掉名将军,而不是来抓她柳七月的。
她又自作多情了。
名将军扬声道:“你们这些兵卒,领着朝廷的粮饷,各个都是七尺男儿,难道真的要背叛朝廷,投靠一个已被铲除的邪教?”
小七的周围,鸦雀无声。
卫君顾道:“名将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们现在是朝廷的兵马,将来还是朝廷的兵马,名将军不幸遇难,他们从贼寇中夺得了你的全尸,皇上痛惜之余,还是会赐予他们封赏的。”
小七只觉得毛骨悚然。
忽地几滴血滴在小七的脸上,小七偷偷的睁开眼睛看,名将军的头颅被卫君顾直接砍下,名将军站着的身躯滴落的血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小七彻底傻了。
穆萧忽地走到她的面前,直接一把拉起她,冲着河边跑去。
“赶紧给我抓住!”身后是卫君顾的声音。
穆萧正被几个蓝色衣服的士兵砍,小七赶紧跳起身,穆萧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往河的两边退,小七跟着他往河边奔去。
穆萧打晕了几个蓝色的士兵之后,抢到了一条船,扯过一个红色的士兵:“你会划船么?”
那兵卒险些命丧刀下,被穆萧这么一扯才捡回了一条命,愣了一下,拼命地点头,连滚带爬地上了船。
小七跟着跳上了船,那兵卒没头没脸的向她砍去,穆萧一枚石头打飞了他的刀,小七赶紧举起手:“我是自己人。”
跟着小七奔到船边的几个红衣士兵惊呆了,还来不及调转刀,就倒在了地上。
小七踉跄的爬上船,穆萧砍断了船绳,此时,河岸上的局面是一片混乱,小七远远的就听到了卫君顾淡淡的声音:“本官奉旨剿灭邪教,获此行事,今日名大将军和邪教勾结,就地解决!”
半片河水,满目猩红。
有些红色衣衫的士兵也抢船企图逃跑,岸上的蓝色士兵搭起弓箭,箭矢如雨。
穆萧挥刀划向水面,河水飞溅而起,如同幕帘,弹开了箭矢,小船飞快的离开岸边,飘向了水中央,小七冲着那个瑟瑟发抖的红色士兵道:“喂!你快点划船啊!坐在那么做什么?等着别人追上要了我们的命么?”
士兵听见是女子的声音,眼睛竟然亮了亮,赶紧拼命的划船。
穆萧站在船尾抵挡箭流,小七抓紧了船帮,催促那个士兵赶紧划船,后面的水面上,有几条船飞一般的追了上来,还嗖嗖的放着箭。
穆萧再次激起水浪,蓝色衣服的士兵乘势摇奖回头,小船一头扎进了芦苇荡。
穆萧的身体摇晃一下,跌进了船中,一根羽箭,深深地插入他的右肩上。
小七吓得手都冰凉了,连声道:“穆萧,穆萧”
穆萧撑起身子,虚弱的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小七,我”
小七看着他右肩上的伤口,一直在冒血,而且还是黑漆漆的血,明显是箭上面有剧毒。
穆萧断断续续道:“伤,不碍事,只是这个时候”
有火光逼近,穆萧咬了咬牙,抬手丢出去几个石头。
扑通,扑通,哗啦一声。
有落水帆船的声音,火光熄灭了,穆萧摊回夹板上,小七转头对着那个划船的红衣士兵说道:“你认得水路么?这里去满月楼近不近?”
红色士兵点头:“认得,去满月楼要转过一个河道,小的在此当差许久,知道有一条隐蔽的小路。”
小七冷冷道:“认得就好。”
现在穆萧已经昏迷过去了,恐怕不再适合回云州,要想晶块找到落脚点,只能是先去找薄言,这是薄言离开后留给她的一个地址。
小七脱下了头盔和铠甲丢进了河水里面,小七小心翼翼地帮穆萧身上的铠甲也脱了下来,河面上的风很冷,穆萧的脸都是惨白惨白的,嘴唇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小七心急如焚,可是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那士兵充满期盼地道:“仙姑,满月楼是否是有认识的人?”
小七含糊道:“你只管划船就好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士兵应了一声,继续努力划船。
幸好身后再没有追兵追来,小船在芦苇荡里进进出出,又拐进了另一个河沟,许久许久之后,前方隐约可以看见树木的影子,河岸终于要到了。
士兵把小船靠岸,轻声道:“仙姑,往前走就可以到满月楼了,只有四里路。”
小七点了点头,本来想在这里就把士兵给打发了,但是她现在不认识路,而且穆萧现在完全是一副昏迷的样子,她需要一个人来搀扶,要不她一个人根本就承受不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的重量。
士兵自告奋勇,背起了穆萧,和小七一路前行。
小七很佩服士兵,穆萧看起来虽然清瘦,可是她是知道的,那个家伙长得高高的,而且还有些肌肉,就是那种身材极棒的男人。
看来那个士兵的力气也是不竟然可以一路背起穆萧。
树木的间隙当中,隐约可见围墙的影子,士兵喘了一口气:“仙姑,前面就是满月楼了。”
小七示意他把穆萧放下,道:“现在没人,你脱下铠甲和衣服,赶紧走吧!”
士兵愣了愣:“仙姑不愿意小人跟着。”
小七摇摇头,她和受伤的穆萧,这样悄然到薄言这里,肯定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说不定明日早上就会有官兵来了,到时候结果就是不太好了。
士兵自己一个人逃走,风险肯定比他们再一起小的多,而且更加容易脱身。
她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没了,脱下铠甲的时候身上的盘缠都落在了原来的那个大树下,头上只剩下一根固定头发的簪子,她取下了头上的簪子递给了士兵:“这个留给你做回家的盘缠吧,你先别回家,去别的地方躲一躲,等躲过了这个风头再回家也不迟的。”
士兵接过簪子,连声谢谢:“多谢仙姑赏赐,不知仙姑来日,还会不会找小人,赐予解救的仙药?”
小七愣了愣,怪不得这些士兵总是嘴巴里说什么圣药,原来是被揽月教给用药控制了。
她看了看昏迷的穆萧,如果现在穆萧是清醒的,大概也是可以帮这个士兵配出药来的。
她思索片刻道:“要不这样,你告诉我的名字,如果没有意外,一个月后,我们约一个地方见面,我看是否可以给你解药。”
士兵连声作揖道:“多谢仙姑,我的叫做张书,还请地名仙姑决定。”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