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美彤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住了，她背后一直坐着闭目养神的男人也起身走了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在美彤给程志脑袋上植入新研发的育种之后，这个男人就歪在沙发上一直在休息，所以这三个小时程志的变化他根本就不知道。
美彤深吸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刀又在程志的胳膊上划了一个口子，这次力气明显比上次要大了很多，疼的程志脸上肉都抖了好几抖。
“你看他的伤口。”美彤让开了半边的身子，示意那个男人自己上前去看。
那个男人听话的凑上去看，果然看到程志的伤口正在缓慢的愈合着，和以往快速愈合的速度不同，这次的速度实在是有些慢，慢到几乎都要怀疑它到底在愈合没有。
“能愈合就证明起效了，你为什么这个表情？”因为他一直没关注程志，所以根本不知道美彤在惊恐什么。
美彤咽了一口唾沫，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三个小时了，他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就像没事人一样，这和这个育种本身的原理是相悖的。”
她的语气难得认真，但也能轻易听出她的惊恐和不安，“我一开始以为是育种无效，所有才割开了他的胳膊看，伤口愈合的速度虽然很慢，但也确实在愈合，这证明……”
“育种不是无效。”
美彤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志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暂时没有危险了。
当时在孤儿院，他看到那些小朋友在被放入奇怪的东西后，身体都发生了改变，他现在还好端端的躺在这里，应该能证明他的身体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美彤探究的眼神一直放在程志的身上，眼底慢慢浮现疯狂的神色，那个男人看得清楚，开口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美彤，也就闭口不言了。
“你可真是让我惊讶啊。”美彤走到程志身边，俯身凑到他的脖子旁边，像是在嗅美味的食物一样大口大口的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不知道会不会很好吃。”
这个好吃肯定就是指单纯好吃的意思，程志顿时浑身汗毛直竖。
就在她张口想要咬到程志脖子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阵高似一阵的踹门声音。
“出去看看！”被坏了事的美彤一脸不耐烦，被打扰的她没有心思再搭理程志，而是全神贯注注意着门口方向的动静。
那个男人出去之后外边安静了下来，美彤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又回到了程志的身边，半趴着身子凑到程志的脖子旁边，“你是不是以为外边是救你的人？你放心，就算是有人来救你了，我也能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说着，她伸手一指天花板。
上边密密麻麻倒挂着的尸体，每一个都像是含着无尽的痛苦。
美彤欣赏的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那些人露出了疯狂又妖艳的笑，“就像他们一样。”
“你知道袭警要付出什么代价吗？”程志终于忍不住咬牙开口说道。
从刚才开始，他身体就不知道怎么了，全身骨头都在疼，那种感觉很像是有什么东西卯足了劲儿往里钻，程志浑身上下都是酸冷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才能开口说话。
“你还是先想想你跟踪我到这里要付出什么带价吧！”
美彤张嘴就要咬到程志的脖子上。
千钧一发之际，门被人一脚从外边踹开了，王立辉像一阵风似得从门口卷了进来。
他一眼看到美彤正趴在程志的脑袋上方，心里一急直接掏枪对准了美彤，厉声喝道：“离他远点，不然老子一枪他妈的崩了你！”
听到王立辉的声音，程志心里猛的一松，紧绷了一下午的情绪就蓦然这么松开了，身体上的疼痛席卷而来，他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
“坏事的人一个接一个，真是讨厌。”美彤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缓缓转身看向王立辉，“我说这位警官，你知道拿枪对准一个美女，是一件很没品的事吗？”
“闭嘴！”王立辉根本不听她说话，“你再多嘴一句老子立刻毙了你，站到墙边抱住头！”
美彤双手环胸，站在原地摆出了一个S形的姿势，“你知道那个姿势有多难看吗？”
不站是吧？
王立辉抿唇把子弹上膛，“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去站好，十，九，八……”
刚念到八的时候，从斜里突然飞出一道黑影，一下扑到王立辉的身上把他压倒在地上，王立辉没有防备，枪被撞到了一边。
那个黑影也不恋战，从王立辉身上爬起来，拽着美彤拔腿就往车间更深处跑去，那个美彤显然还对程志不死心，在跑走的时候不住的回头看向躺着一动不动的程志，眼底疯狂的神色让人心惊。
王立辉起身想追的，但程志还生死未卜的躺在铁床上，他看看美彤逃走的方向，再看看面色苍白的程志，最终跺脚没有追上去。
晕过去的程志是被王立辉背出去的，警员们看到程志还或者，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众人都坐到车子上后一路朝着市中心医院去了。
王立辉也不知道程志受了什么伤没有，但是程志脑袋上血肉模糊，一看就伤的不轻，他觉得还是送到医院保守一些。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程志在睁眼的一瞬间就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要真仔细的去想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感觉不出来。
“醒啦？”坐在一边看电视的王立辉忙端了水送到程志嘴边，“我靠你可真能睡的，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放心，医生给你检查过身体了，说你啥事都没有，检查报告等会儿就送过来。”
接了水喝了几口之后，程志这才感觉嗓子一股舒缓的感觉，能说话之后第一时间问道：“抓到人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王立辉就一肚子的气，闷哼了一声道：“抓个屁，不知道从哪出来个人把我撞倒在地上，抓着那个女的跑了，我本来想追的，让你一个人躺在那里我又不放心。”
在那样的环境下，脑袋上挂了一屋顶的尸体，他怎么敢把程志一个人扔在那里。
程志不觉也有些可惜，眉心拧成了一股麻绳，“可惜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线索，要是能抓到她，说不定就能破案了，能把她抓起来，也会少死好多人。”
几十年样貌不变，几十年来都一直在做着当时的实验，程志不敢想象这几十年来死在她手里的有多少人，当时他们说过，最佳的实验对象是孩子，这让程志有些几乎不敢想象几十年来死去孩子的数字。
注意到程志脸色不好，王立辉转移话题道：“哦对了，忘记问你，你法医搂办公室的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多了个窟窿呢。”
“哦，小刘当时不知道怎么挣脱了绳子，把墙凿了个洞跑出去的。”程志不太擅长说谎，说完就把眼神转开了。
墙都给凿开了？这小刘够厉害的啊！
王立辉刚想说些什么，医生却敲了几下门拿着一沓子的化验单走了进来。
他进来之后先是神色复杂的扫了一眼程志，又看着王立辉欲言又止的。
看他这个样子，程志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强压下不安说道：“医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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