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吸引力法则,你越是喜欢一样东西,你生活里出现那样东西的几率就会增大。只要你不断得向宇宙发出信号,当宇宙接收到你的信号之后,也会向你传送到你想要的东西。所有只要你一直惦记一样东西,你就会在生活中不断看到那样东西的存在。
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雪子的心自然而然就变得敏锐。
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那个习惯穿白色衬衣的少年。
虽然是全校公认的大名人,可是他显然不太喜欢这种热闹,每次看到他都是独来独往,他好像跟每个人都好像很友好的样子。可是却跟每个人都保持着一段距离,每个人都好像很敬仰他,可跟他关系亲密的人好像并不多。
他总是一个人。不错,这真的挺符合树的标准的。
树也是一样,风里来,雨里去。
几条枝干,遮风又挡雨。
挺直胸膛,傲立在大地之上。
跟雪子一样,他喜欢一个人在食堂安静地吃着饭;在图书馆的最角落静悄悄的看着书;就连打篮球这种集体运动,也不见他多说一句话。总是以动作和球技诠释他的力量。
少年像清澈明亮的风,像细细碎碎的雨,像雨后美丽绝伦的彩虹,像清晨朦朦胧胧的雾霾,是雪子一天的阴晴表,是雪子一整天的牵挂。
雪子会把每天与嘉乐相遇的故事写进日记里面,小心翼翼的珍藏,于是,她一整天的喜怒哀乐总是关于这个与她只有几面之缘的男生。
秋天的夕阳好像也因为雪子的心事变得更加绚烂了,玻璃窗上倒影着雪子绯红的脸颊,雪子已经记不起是从好久开始,她开始习惯了这种观望,她喜欢静悄悄的趴在窗子的最角落,像观察微生物一样,拿着眼镜,瞪着眼睛,观察着少年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篮球打累了的时候,嘉乐会习惯性得坐在篮球下面,背对着太阳,眼睛定定得眺望着远方的山脉,他的背好像一座小小的山哦,嶙峋得有些可怖,凸起来的地方让人觉得就好像身体经历过重创一样。总是穿着23号的球衣,风一吹,就像一艘小小的鼓足了劲儿的帆船。
少年习惯坐在篮球框的最右边,习惯静静地一个人望着山边的夕阳,习惯用左手去投球。
少年偶尔抬头向上一望,雪子就猛烈得一闪,生怕被少年知道她微妙的心事。
少年的每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一个转身,都牵扯着她每一根敏感而又多愁善感的心。她会为了他一次进球而感到开心,会为了他一不小心错失篮框而感到遗憾万分。说来也奇怪,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自己在现场打球一样,就好像自己分成了两份,这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那个时候的雪子还并不知道——在以后的生活,自己会对这股深深的眷念产生多大的眷念。
从那个时候开始,雪子就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会更加努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能跟嘉乐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人。
夕阳落下,夜幕逐渐拉开帷幕,少年渐渐离开篮球场,少女的心才落叶归根。像归巢的鸟儿。
雪子缓缓取下眼镜,一个猝不及防,缓缓转过身来。正对着她的就是一张阳光灿烂明媚的笑容。
程川憨憨得看着雪子,眼睛眯成一条线:“啊!你在望哪个野小子!”
“哪有!”雪子极力争辩。可脸红得像一片夕阳。
“那你趴在这儿这么久,是在干什么!”程川询问道。
“我我静静地背一会儿书不行吗!”雪子又羞又恼。说完转身闯进了教室。
可不会撒谎的雪子还是把谎言说得太过于真实。一双眼睛一不小心就出卖了她所有的情绪。
程川还留在原地,呆呆得自言自语:“难不成?我说中了?”
程川突然眼神之中出现了一种稍纵即逝的恍惚。
“喂!雪子!你的钥匙掉了!”于童以为程川跟其他人一样,也是为了捉弄她。
她不理他,继续向前走道。
“你爸爸妈妈没教过你吗?别人问你问题,一定要回答别人哦!你的钥匙真的掉了!”
雪子的脸“嗤”得一下就红了。脑袋里轰轰作响,她用眼睛刮了一下程川,恨不得把程川整个人的皮都刮落。
程川是真的被这个表情给冷到了。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眼睛里有一股巨大的深深的寒意。这个女孩儿到底是个什么人?她的生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爸爸妈妈离世之后,很少人向她提过。她很主动地避开这一切关于父母的话题。她心里深深的爱着她的父母,她到现在都无法相信父母已经离她而去。
她感到脑袋原本安静沉静的弦突然被拉断了。又飞到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去了,那里好像只有沙漠,巨大的风沙一次一次冲刷着她的眼睛,一阵一阵的狂风吹来。爸爸的车子翻了,在沙漠里滚了个遍,妈妈的手一下子挣脱。鲜艳的红唇还还在呼喊着雪子的名字。
她哭着喊着求着:“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
她可怜巴巴的小手想前倾去,只抓住了一阵风。
车子被吹得四分五裂,爸爸妈妈从一个圆慢慢变成一个点,直到最后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她陷入一个巨大的模糊的漩涡,一群一群僵尸向她靠拢,她一步一步后退,每一步,都让雪子处于接近崩溃的边缘。
程川看到雪子手捂着眼睛,嘴里咿咿呀呀得在说什么,可怎么也听不清楚。看起来好恐怖。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双脚不自觉往后退。眼看着雪子马上就要摔下去了,程川立马向前一步,把雪子搂到怀中。
雪子昏过去了。
程川背着雪子,狂奔至校医务室。
医生笼统得说了句:低血糖。
转而在她额头上盖上浸满水的毛巾,往杯子里打烂一只葡萄糖浆,兑满水。扳开雪子嘴巴,使劲灌下去。
“诶!你小心点儿!”程川在旁边着急得说道。
医生没理他,雪子居然被呛到咳嗽了几声。
程川连声问道:“雪子,雪子,你没事儿吧。”
“我这是在哪儿啊?”
“你刚刚昏过去了,你知道吗,你差点吓死我了。”
“是你送我过来的?”
“对”
“谢谢啊。”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程川低下头。
他的脸离雪子差不多五厘米的距离,他看雪子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几颗泪珠。微微张开的嘴巴像樱桃一样鲜艳。头发微微的散乱在额头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摇摇欲坠的温柔。
雪子充满感激得望着他。他硬生生得别过头去:“医生开好的药你要拿回去吃,不能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