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的灯光燃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是动漫里的场景一样,既梦幻也充满了童话世界的味道。冷风的感觉逐渐淡了一些,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得待在桥上。有那么一刻,突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啊?你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出来是相当危险的吗?”雪子还是没有忍住怒气,第一次对着于童发了小脾气,她是心疼的,她也是愤怒的。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于童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没有人照顾了,就算是在这样的黑夜里,也是她一个人在这样的黑夜里,独自行走,独自喝着酒,独自解着愁,独自一个人在这冷得不能再冷得桥上呼呼灌着冷风。
于童习惯性得点燃一根烟,快速得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呲溜”一声,一声火光闪现。于童的表情变得异常的古怪,火光倒映着于童脸上的阴影,透过阴影,不知道为什么,雪子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内心的寒冷,她的眼神很冷,就像猫一样,以前的于童不是这个样子的,就算于童这个人喜欢吐槽,就算她这个人做事决绝。但是雪子知道,于童只是说一套做一套,她只是知道,于童只是缺少关爱罢了,只要你愿意拿真心跟她交换的话,她不会这样的,那个时候的她,眼神不是这样的。
她的眼神带着光,还带着激情的闪烁的希望。特别是说起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她眼里虽然看不清什么表情,但是于童明白,她是爱她父亲的,可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她眼神太冷了,冷得就像在凌晨三点看到的一只猫一样。
雪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于童这个样子。她特别难受,心头难受得厉害。她抱着雪子:“于童,你哭出来吧!”
“你哭出来吧!你别这个样子好吗?”雪子哽咽得说道。
可是于童却没有任何反应,越是沉静的她越是让人感到奇怪,就像一湖暗藏杀机的湖水。仿佛心里有一个巨大的洞,无论你在外面怎么呼喊,她可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任何响声。这样的于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漠残忍的味道。那是雪子不曾认识的于童。
雪子不停摇着于童的肩膀:“于童,你说话吧!你说话好吗?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你难道要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吗?”
不管雪子怎么晃怎么摇,于童还是不说话,也不哭,眼睛散焕得望着前方。
“于童,你这样我好难过,我好担心你你知道吗?”雪子呜呜得哭着,她也不懂为什么她会先哭出来。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嘛。
“于童,你不舒服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让我冷静一会儿”于童一只手打开雪子的手,眼神还是冷冷的:“你不要管我!”
“于童,我是雪子啊,你看看我,我是雪子啊!”雪子捧着于童的脸,望着她的眼睛,大声地说道。
终于,于童的眼睛有了聚焦的点,涣散的眼神也逐渐收拢了回来,随之,渐渐闪烁出泪花,就像经历了一万次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在了雪子的肩上:“雪子,我是应该相信你的,我连你都不信,我还敢信谁呢?”
“没事儿了,都过去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在的。”
雪子只感觉自己的肩有一个身体在不停颤抖,不一会儿,肩膀上就湿了一大片。江边上的风格外得冷,特别是被眼泪浸湿了的衣服更阻挡不了寒冷的侵袭了。雪子居然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
于童缓缓抬起头,收起了眼睛里闪烁的泪花,在这一刻,平时看起来强悍果断的于童居然有人如同一个柔弱的小女子。
她冷静得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嘴角还带着一丝难以描述的苦涩的笑容:“雪子,我给你讲哦,我刚刚在酒店里看到于海了。我看到他左手一个女的,右手一个女的,关键是年纪都跟我们差不多大。”说到这于童讥讽得笑了笑:“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的脸,红得红得”边说还边伸出拇指乱晃:“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她又哈哈大笑起来。好像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又继续讲道:“那两个女的也太妈的不知羞耻了,人毛都没长齐呢,都知道陪老男人赚外快了。也难怪,难怪,我妈妈会离开他,不过说到我妈,我妈也不是个好东西。”
“于童,你喝醉了,你先休息一下。”
“不!让我说!我今天就要把他们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两个人在我那么小的时都各自偷情,为了避免尴尬,我那么小那么小。可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她俩都带了情人回来,我躲在衣柜里都不敢出声,默默地留着眼泪,我从前就是这样度过来的!可是他们呢?他们成天拿着那些钱各自寻求自己所谓的快意人生。他们的快意人生是什么?就是自私得过着自己贪婪的生活。责任?爱情?父爱?母爱?对我来说统统都是一潭死水,我几乎从来都感觉不到。”风继续吹着,雪子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于童下意识得低下了头,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
旁边的少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原来她口中的陈明不是男朋友,而是她的父亲,原来这些人的心里都有这么多的渊源,这一切的东西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太神奇,你所看到的东西好像都是表面,你永远无法看到事物的本身样子。
“自从我把和我妈离婚了之后,我发现的确喜欢到各处寻欢。可那是因为没看到他的样子啊,可至少他还在我心里保持着一点店一点的父爱啊。可是从今天这一幕开始,我发觉我不仅要跟他反目成仇,还扼杀了他在我心中最后的一点点形象跟威严。就算就算我知道他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可是,可我还是感到心痛。为什么他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为我有一点点改变?就算是一点点的改变,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在冷的时候对我嘘寒问暖一声的话,在我饿的时候给我一块面包的话,我也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有多恨他啊,我甚至从来不希望我有过这样一个父亲。”随之点燃了一根烟,挂在嘴中,深深得吐了一口气。
突然一只手从空中突然飘下来夺过于童手中的烟:“女孩子家的,抽什么烟嘛?”两人抬头一望,是嘉宇的手。原来皮衣少年一直没有走,还静悄悄地听完了两个女孩子之间的谈话。
于童眨了一个媚眼:“刚刚你们讲的,我都听到了哦。不过你们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要是我敢说出去的话,姓名交给两位姑奶奶处置。”
嘉宇随之将烟踩在地上用脚踩了几脚直至烟头熄灭了,方才把它丢进垃圾桶。说完,少年礼貌性得对着两人笑了笑:“你们早点回去吧,女孩子在外面晃荡不安全。”他带上头盔,似一阵狂风一样奔走了。
于童像吐苦水一样,把心里难过的、悲伤的、想不通的统统说了出来。雪子知道,于童若不是太缺少父亲关爱的话,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就是她心里还有一点点对父亲仅存的爱,才导致她没有做其他一些过激的事情出来。因为她不能再明白,就于童的个性来讲的话,现在这个样子简直不能再听话了。
可是很多人都只愿意看到他们所看到的东西,那些表面的东西让他们迷惑了他们的眼睛。可是大多数人都明白,人都是见色起意,见异思迁的人。我们只会透过表面的一些现象去看一个人而忽视一个人的本身,大多数的人不会有太高的道行去真正的了解一个人。其实,在这个社会上,人和人都是一样的,谁都有自己的苦恼,谁都有自己的伤心之处,谁都有自己的死穴。就连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于童也是一样。她也有她的冷暖,也有她的感情。路过的人可能只看得到一层雾,只有深入内心里的人才能看到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