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芸带着杞儿离开后,一抹俊朗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见那男子一身银色锦衣,外罩一层飘逸的透明白衫,那银衫上绣有一朵朵富贵祥云的标志,在腰间,则系着银边白色束腰带。w-w-w-d-a-s-h-u-b-a-o-cc大书包
他样貌清秀俊雅,金色的阳光照在他尖削的脸,有着别样的清冽出尘之气。此刻,他的眼神,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当下就朝赵婉芸追去。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小厮连忙唤道:“公子你要去哪,公子……”
男子置若未闻,那清俊白皙的脸上带着特有的执着。
直到转眼间,赵婉芸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那个男子才充满无尽惋惜与遗憾的停了下来,他怔愣在原地,急促的呼吸,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那青衣小厮忙走到他跟前,眼里充满了担忧道:“公子你可算停下来了,你这是干什么啊?”
男子抬起修长的右手,紧紧的捂住自己胸口,没有血色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道:“我只是想认识一下方才的那位姑娘,她作的那首词,实在太绝了。连我,也深深的折服了。”
小厮听罢,当下不以为意的笑笑道:“公子啊,她哪还是什么姑娘啊,你没看到她带着的那孩子吗?看样子应该是什么贵富人家的妻妾。”
听到这里,男子脸上的失落之色越发明显,下一秒,竟捂着唇剧烈的咳嗽起来。那毫不停歇的声音,竟犹如山崩地裂之感。
小厮本是无心的一句话,不料却若得自己的公子成了这样,当下受惊的上前,不住拍着他的后背顺气道:“公子你可别吓我,你没事吧,你要真想认识刚刚那位夫人,改明儿我就打听去,你别这样啊,我们是出来抓药的,你要有个好歹,夫人会打死我的。”
男子咳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原本那惨白的俊颜,此刻却多了一抹不太正常的潮红。
他淡雅一笑,可谓唇红齿白,四周万物,也为之有些逊色。
“福安,你不毕过虑,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明天一定帮你问那家夫人是谁。”
男子脸色突然一黯,随后抬起下巴,用遗憾的容颜抬望天空,良久才叹息一声道:“罢了,一切随缘吧。”
语落,他衣袖一挥,竟不沾一丝尘埃的跨步离开。
这样一个出尘而又优雅致极的公子,任哪个女子看了那抹孤独单薄的身影,也不由心中一疼。
快速的穿过几条街,赵婉芸和杞儿终于在一间酒家门口停下。杞儿憋着通红的脸,看着喘息不已的赵婉芸道:“五姨娘,我们干嘛跑这么快啊,我都快跑不动了。”
虽然累得够呛,可是低头看着怀中的麒麟灯,小家伙再次露出了兴奋无比的微笑。
赵婉芸抚着胸口顺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刚刚好像有人跟着我,所以不由自主的就想跑快一些。”
“哇,会不会是有人想抢我们的花灯啊?”小家伙将手中之物视若珍宝,当下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别人把他的宝贝给抢了。
“有可能。”
听了赵婉芸这句话,小家伙更如惊弓之鸟,当下把麒麟灯拽得更紧了,一双清亮的小眼珠四周张望道:“五姨娘,我们快走,这里的每个人都看着我们,我觉得他们好可疑哦。”
见小家伙吓成那样,赵婉芸不由放声大笑:“哈哈,骗你的,就一个灯嘛,又不是黄金白银。走,前面是酒楼,我们吃东西去。”
“好。”
二人达成协议,一大一小的俩人就满脸欢喜的朝酒楼走去。
可是,还没走五步,宗政杞突然就挣开她的手,一脸慌张的躲到她的身后,同时还想把那乌黑的小脑袋藏到她锦裙里面。
赵婉芸当即就莫明其妙,以为这家伙怕人家抢他的麒麟灯,所以藏起来了。于是,她正欲嘲笑他胆小时,却听杞儿道:“五姨娘,我们快走……”
他声音极小,似乎怕谁听到,而且话语过于匆急,因应该想躲避什么。不仅如此,连紧紧抓住她锦裙的小手,也猛的发抖。
赵婉芸被他这样拽着,不由转着圈问:“干什么?你躲什么?”
话落,从酒楼的前端陡然传来一道沉稳而阴寒的声音:“杞儿,你觉得现在能躲得掉吗?”
这道声音,几乎同时将赵婉芸和宗政杞给吓了一跳。
政宗杞不再躲了,还是怔怔的站在那里,赵婉芸则愕然的抬起头,正好迎上那双冰冷的视线。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不是冤家不聚头。方才杞儿还说,不可能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发生,可眼下,就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发生了。
一身凛然的宗政清耀正好带着大夫人李清秋,还有他的另三位姨太太,直接从酒楼里走出来。不远处还传来店小二谄媚的声音:“爷,您一家走好呐!”
赵婉芸当即低下头,心想,妈嘞个巴子,没这么巧吧,他们难道刚从酒楼吃了饭出来?
这个想法才刚刚成立的时候,大夫人李清秋气得脸色发白,当下就狠狠的咬了咬牙:“杞儿,你怎么出来了?”
宗政杞的脸上再也没有方才得到麒麟灯的喜悦,只见他委屈的嘟着嘴,有些害怕的唤了声:“娘……”
“婉芸,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本侯解释清楚。”宗政清耀目光炬,冷冷的凝视着她,那肃然的表情,似乎容不得旁人对他有一丝隐瞒。
“是啊,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们啊,婉芸你不是不出来吗?怎么背着侯爷又偷偷出来?而且还带着杞儿?”楚月红站在旁侧,有些兴灾乐祸。
江容玉和宋娇儿没开腔,但是两人那嘲弄的眼神,比起楚月红,也差不到哪去。
赵婉芸直接无视这几个女人,当下搓了搓手掌,看了一眼同样迫窘的宗政杞道:“我看你们都出府了,所以闲得无事,就带杞儿出来玩了。”
“你不是腰疼吗?”宋娇儿不语则罢,一语直接就是要害。
果真,宗政清耀黝黑的瞳孔,更为阴沉。
赵婉芸知道眼前这些女人都是人精,与其撒谎,不如直接点:“好吧,我是说的慌话,但我也没做错什么,我不过是趁你们走了以后再出来透透气嘛,你们没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吧!”
“哼,你为什么要背着侯爷出来?莫非你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江容玉直接冷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