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
安宁末看了看远处枝头还没化干净的雪，心思一转，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样的天气，哪里有什么苍蝇能吵人的。
况且，即便有，又怎么能吵的到小姐，文瑶恐怕都没怎么见过才是。
老实说，将这些大家小姐比作苍蝇，真真的是爽快极了。
“你……”楚悦瞬间变了脸色。
就连刚刚附和着说话的小姐们脸色也不是太好。
文瑶眼神凉凉的看过去，唇角冷然的一勾：“你方才说想同我讨教。”
文瑶虽然是问，但也没想着等楚悦回答，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镯，眉尖轻挑：“你是车骑将军府的嫡次女？”
这身份还是很令楚悦骄傲的！
她轻咳一声，正襟危坐，将方才的那点失态抛诸脑后，下巴微微扬起：“是又怎么样！”
车骑将军手里是有兵权的，即便在朝中地位也不轻，自然，谁都很给楚悦面子。
“那就难怪了。”文瑶点点头，一副怪不得如此的欠扁模样。
楚悦不解，但也知道文瑶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但她就是忍不住好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不懂也不怪你，想来你嫡姐是知道的，不过我想说妹妹们会什么我和宁末确实不知道，不过那是因为没有必要而已。”
听见文瑶这一番话，楚悦简直气笑了，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大道理，没想到还是狂，竟然承认没必要在乎姐妹。
试问，谁家的小姐敢这样，即便面上不喜欢，也纵然不会公开直接说。
楚悦冷笑一声道：“呵，这么说许大小姐还真的是不友爱姐妹啊！”
“那楚小姐可就误会我了。”文瑶笑了笑。
“误会？难道不是许大小姐自己承认的吗？”
文瑶看着楚悦，像看白痴一样：“我的意思是，我和宁末家里姊妹们自然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我们哪里有必要去知道她们不会什么，她们自然是什么都会的。”
这是在夸她们？
许文君不可置信的看过来，就连许文恬都没想到文瑶会这样说。
“文瑶……”安宁末不解的看着文瑶。
文瑶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什么。
周围听着这场口角纠纷的都有些意外，有几位夫人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被每每阴阳怪气的打压，不仅没有说妹妹的不好，反而说妹妹什么都会，什么都好。
这样的胸襟难能可贵。
家丑不外扬，能在外面护着家里的姊妹和名声，这点就跟识大体了，相反，一直挑事的许文君就很不识大体。
世家大族，谁家里没有斗争，但不是什么都能闹出来的，更何况实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头的贵人谁都不能得罪，一个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
识时务，懂情势，这样的人才是聪明的。
事件中心的几人这时也回过了神，眼中光芒一变再变，到底沉默下去，没再开口。
楚悦的冒然也让前面的她的长姐不太高兴了。
楚悦确实是车骑将军嫡次女，但论在楚家的地位，她和她母亲，如今的车骑将军夫人加起来都没她长姐那么有分量。
她的长姐楚然是楚家嫡长女，是车骑将军楚闲最得宠的女儿，在楚家除了楚闲就是她最有分量。
就连如今的车骑将军夫人，楚悦的母亲都要退让三分。
楚悦的母亲是楚闲的继室，小门小户出身，娘家并没有多得力，嫁给楚闲做继室之后，生了一子一女。
女儿就是楚悦！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在楚家当家了。
楚闲的嫡长女楚然聪明伶俐，文武双全，若不是错生了女儿身，恐怕早就和楚闲一并投入军中了。
她是楚闲的正室夫人生的，楚然母亲出生于武将世家，跟随楚闲四处征战，也是女中豪杰，可惜为救楚闲死于战场。
这也让楚闲一直心中有愧，对她留下的一双儿女无条件宠爱。
楚悦最怕楚然，见她冷了脸，楚悦不由得一缩脖子，再也不敢开口。
文瑶看了一眼楚然移开了目光，继续漫不经心的看向四周。
谁想一抬眼，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文瑶愣了愣，冲看着她的顾千屿眨了眨眼睛。
首座上讨论的考核官们已经有了答案，主考官再一次上了台。
台上，负责宣布结果的主考官朗声道：“舞组一甲——许文瑶。”
有意外的，也有早已预料到的。
文瑶倒是没有多少波动，她的剑舞并不单纯是舞。
应该说她只是耍了一套剑法，这第一大抵是给了那套精妙却又好看的剑法了。
这是南辰专门为了她创的。
南辰身为东华的时候教给了她，她就一直用着。
虽然南辰多次吐槽剑法不在于多好看，实用就好但却没强求她改，大概是知道她就爱这么好看的东西吧！
诚然好看固然好看，杀人的时候也是相当好用的！
宣布完舞组的名次以后，接下来就是女子组最后的考核，题为武的两人。
看到唯二两个抽了武组的人，其中一个是楚然，文瑶倒有几分意外。
另一个只是个文臣家的姑娘，不知怎么的抽了这个，一套花拳绣腿的剑法，想来也是想另辟蹊径的。
大概打着不会有人选的心思，学了一套还算好看的剑法，如果没有楚然这个本身真材实料的，她估计也是有几分意思的。
但现在有楚然这个真的会武功的，还有之前文瑶那套精妙的剑术在前，她这个就如同一个玩笑了。
姑娘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成了小丑，脸色煞白的险些要晕过去。
毫无疑问，武组一甲是楚然。
这并不让人意外，不过意外的临下场之前，楚然意味深长的看了文瑶一眼。
接下来稍作休息之后，是男子组的考核。
安宁末和文瑶干脆坐到了一起，想着楚然下场前的样子，安宁末不由得皱眉：“文瑶，她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估计是她的剑舞激起了楚然的什么奇怪的胜负欲了。
盛京中的世家女子里，论起武功第一者非车骑将军府的嫡长女楚然莫属。
甚至，楚然的武功是被圣上点名夸奖过的。
今儿个文瑶这剑舞，但凡有点武功底子都能看出门道，更何况是楚然。
文瑶说没什么，但安宁末就是觉得怪怪的，她看了眼前面安静的坐着的楚然，眉头越发皱的紧了些。
“文瑶，我总觉得不对劲，怕是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