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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主角到齐(1 / 1)

子晨、严山、李策和姗姗四个人,此刻正站在迷城中心高楼的楼顶上。他们的不远处,在高楼旁空地边缘围绕着的一圈房屋被破坏了一部分,沿着缺口可以看到一条用重型武器强行开启的‘道路’——破碎的黑瓦白墙坍塌在地,边缘还显现出火焰灼烧后的黑色印记,有的甚至还带着一些未燃尽的火星,这显然是严山巨剑的作用。在石桥旁收到不明攻击而失去了两个伙伴之后,严山在子晨的授意下,以巨剑之力破坏了迷城的规则,将一排排房屋摧毁,开辟出了直通迷城中心的道路。

此时的众人,正围绕着高楼房顶中心的一颗宝珠站着。几个人都是气喘吁吁,显然刚刚经历了剧烈的运动。一些奇怪的荧光悬浮于几人周围,慢慢环绕着,将众人的影子尽量驱散。李策看着子晨,面容带着一丝疑惑和犹豫,开口问到:“这样真的可以么?”

子晨立刻回复到:“驱逐了韩依和昀桐的那个东西一般都藏在阴影中,但梦境世界只要失去了魂灯,就不存在光与暗的区别,它就无处可藏了。现在我们时间紧迫,小晨已经带走了于昕,恐怕他很快就会知道最初魂灯的位置了,我们必须尽快……”姗姗此时插嘴到:“于昕不会……”但立刻被子晨打断:“我知道于昕不会出卖我们,不过实话说,小晨要是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秘密,方法有的是。”见姗姗不再说什么,子晨转向李策,继续说到:“我们快点解决那个东西,然后进入下一层。”

“我们直接进入下一层不就好了?”严山此刻突然开口,他双手抱于胸前,向子晨问到:“何必非要解决它?那东西不也是你创造出来的怪物之一么?”

面对严山的疑问,子晨回答道:“严山,你忘了你们进入这座楼之后的事情了么?”他与严山相互对视了几秒,严山突然恍然大悟。他双手击掌,伸出一只手指向脚下说到:“你是说这座高楼中的黑暗也是那东西的藏身之所?”

子晨点了点头,他见两人都没什么问题,便再次转向了李策。李策注视着他,却迟迟没有动作。子晨心中疑惑,正想催促他,却听到李策缓缓说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难道你不怕我再一次背叛你么?”

几个人都楞了一下,意识到了李策想要表达的含义。虽然李策在战败之后一路跟着几个人,没有再生事端,但是他本身还是不接受子晨的所作所为的。然而面对李策的质问,子晨却面不改色,他依旧情商下线一般,完全没有顾及李策的想法,而是平静而耐心地解释到:“魂灯是梦境世界的力量来源,如果魂灯被关闭,梦境世界便会失去能源,就像断电一样。但是如果魂灯回到我的手里,那就不是失去能源那么简单了。”他看了看两边的姗姗和严山,继续解释到:“魂灯如果被我碰触,就会回到我的体内。而这样回归本体的灵魂,就无法再为它所在的世界提供维持存在的力量。那个魂灯所创造的世界就会不可逆地消失掉。”他伸出手,握住一个浮在半空的光点,然后慢慢松开,光点消失不见。子晨对着李策,继续说到:“所以我不能碰到魂灯,也是因为这样,其他几个世界的魂灯都在他们的手中保管。”他分别指向姗姗和严山:“而且每个人能够保管的魂灯数量也只有一个。如果两个魂灯在一起,就会相互影响。所以我们几个之中,只有你还可以再关闭一个魂灯。”

李策愣了一会儿,子晨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他催促到:“我们真的没有时间在这里犹豫了,李策。请你快一点。”

然而即便子晨已经显现出了焦急的神色,李策却依然一动不动。他站在那里,目光灼热。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到:“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晨。”

他的长枪被他提在手中,慢慢指向了他面前,与他隔着魂灯的子晨。见此情景,姗姗和严山立刻也举起武器,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子晨看起来有些恼火,他依旧保持着沉着冷静的姿态,语气却有些生硬:“我解释得还不够清楚么?”

“我要的不是解释,小晨。”李策说到,虽然他与所谓‘小晨’这个名字所指代的那部分子晨在现实世界中并不相识,但他此时却依着自己在现实世界的习惯,叫着子晨的小名。他深沉地注视着子晨,似乎想要寻找什么,却没有找到。李策叹了一口气,说到:“我想看到的是你的态度,不是你的理由。我认识的小晨,并不是会把所有的条件一一列出,并且选择最佳方案的人。他是有情感的,会莽撞的,会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原因而去做一些没有回报的事的。我一只在看着你,想要判断你是否值得我去保护。但我还是觉得,你不是我想要守护的那个小晨。”

严山的脸都黑了下来,姗姗此时心中也是百感交汇。她与严山两个人,都是在旅程中逐渐察觉了小晨的真实身份,并且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这很大程度上是由几个人所担负的责任而决定的。如果作为最初、作为朋友来进行选择的话,那么姗姗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是眼前的情形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们也别无选择。就如同姗姗说过的,即使这个选择是错误的,他们也会陪着子晨去承担这个错误的结果,并且在以后漫长的时间中,慢慢抚平伤痕。

子晨的表情由略微的焦急,转化为了漠然。看到他的变化,李策心中又是一凉。这个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他认识的子晨有着天真的一面,但也有着冷漠的一面。自己多次亲眼看到,面对子晨认为无可救药的人,子晨会选择无视。理性而冷漠的子晨是子晨,感性而天真的子晨是子晨。李策不知道为什么这短短的半年的分别让子晨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似乎将自己的情感剔除干净,只剩下理智一般。但要让他在这两者之中选择的话,他还是选择那个,会为了担心自己而在深秋的差窗外傻等的那个子晨。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直视着子晨的双眼。子晨叹了口气,说:“我对你太失望了,李策。我本来以为你会识大体,看来是我错了。果然,不是我们雪山家的人,还是不能理解我们所担负的责任。”

子晨转头面向严山,他与严山交换了一个眼神,严山便明白了他的意图。只见严山几步冲上前去,以巨剑对李策进行压制,想要暂时剥夺李策的行动力。但已经与他交手过的李策也是早有准备,虽然严山攻势凶猛,但李策也暂时招架了下来。姗姗与子晨对视了一下,也加入了战斗。她化作纷飞的凤蝶消失在空中,并迅速出现在了李策的身后。然而正当她将匕首刺出时,却有一个光球从远处飞来,从自己面前急速飞过,止住了自己的攻击。

这道光球对姗姗来说并不陌生。她向光球飞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提着灯正向此处赶来的徐徐。徐徐从一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迅速接近着高楼上的众人。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被人偶化的如絮也跟在后面,她身上的披帛如双翼一般飞舞着,她身上的衣裙如同失重一般飘散在空中。

见到赶来的两个人,子晨略微惊讶。他似乎冷笑了一声,接着便向着二人的方向伸出了右手。一颗细小的石子从他的袖口飞出,直向着如絮的额头飞去。徐徐虽看不清子晨的动作,也看不到飞来的细小碎片,但她察觉到异常,因此右手抚摸了一下提灯,并牵出了丝丝缕缕的光线。光线飘散到空中,形成了一个类似结界的屏障。然而那细小的石子却势不可挡,刺穿了那道光屏,分毫不差地撞击在如絮额前的十字上。

“这种把戏,既然我回来了,就不要玩儿了吧?”子晨笑到。徐徐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就感到身后跟随着的如絮似乎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去,见一层透明的壳从如絮的身体上剥离下来,化作碎片消散掉了。如絮浑浊的双眼慢慢变得清明,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徐徐明白小晨对如絮的控制已经被子晨轻易化解掉,此时的如絮已经不能再作为工具,而是成为了敌人。她当机立断,趁着如絮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将灯中抽出的丝线缠绕在了她的周围,骤然收紧束缚住了如絮的行动。接着她腾空而起,向着高楼楼顶飞去。

见老对手出现在眼前,姗姗也不敢怠慢。她放弃去协助严山,而是在徐徐一露头便发起了攻势。原本她就比徐徐掌握更多的战斗技巧与经验,在上一次会面时便击败了徐徐。而此时的姗姗,在与蝴蝶夫人相互融合之后,行动能力得到了飞跃性的提高。她只几下,便压制住了徐徐的攻击。而徐徐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她与李策几乎是小晨唯一的盟友,都作出了同样的抉择。但面对无论是经验还是技术都远超自己的对手,即使受到了小晨能力的加强,二人也还是受到了压制。

但是既然也有要坚守的信念,那便要坚守到底。

徐徐下定决心,将一个光球从灯中唤出,并不再压抑其力量,将它投出。姗姗虽巧妙地躲开了攻击,但随着那光球在空中爆炸,形成了巨大的震荡,即使是化蝶的姗姗也受到了冲击。一旁交战的严山与李策也被爆炸波及,由于没有防备,两人都从高楼上坠落了下来。但即使在半空中,二人也毫不懈怠地战斗着,并安稳落在了地面。姗姗见徐徐已经放开了攻势,便也积极应对着。

见两拨人分别于楼上楼下战斗着,子晨也没闲着。他先是盘算着是否能通过关闭自己布置在周围的隐藏影子的光源来诱导‘羞耻’将李策与徐徐驱逐出梦境,但很快发现那些旋绕在周围的光点大部分都已经被几个人的战斗影响到,没能发挥作用。此时战斗的两拨人都早已暴露在阴影之中,却没有收到‘羞耻’的攻击。他心中疑惑,却也不再多想。子晨飞身下楼,前往如絮所在处。当他到达时,如絮已经挣脱出了光线的束缚。她身上的披帛如同有灵性一般,代替她的双手解开了缠绕在身上的绳索,此刻正准备起身。见子晨出现在自己面前,如絮先是一愣,接着走上前去,抓住子晨的双臂对他说:“子晨,我……”

“你没事就好。”子晨抢先回答到。他抓住如絮上下仔细观察了一番,让如絮有些感动,认为子晨是在关心自己。子晨当然是有着关心的目的,但也同时检查了一下如絮身上是否有小晨的其他法术。在确认了如絮并无大碍之后,子晨对她低声说了几句,接着指了指楼顶。

李策与严山这边战事正酣。之前交过手的李策,此次更加灵活与熟练:虽然他的实战经验本不如严山,但他在战斗中学习得很快,而严山又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对手,因此李策的提升也十分迅速。现实中的武术基础加上小晨的力量增幅,让李策成为了一个技巧娴熟的战士。他的长枪属于中等距离武器,在与严山的交战中,一只与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为自己留下足够的发挥空间。严山看出了他的这个特点,心中思考应对措施的同时也有些感叹:如果李策能够加入雪山家,那将会是十分出色的战力。

长枪与巨剑交汇之时擦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李策感到一股颤栗的力量,渐渐从胸口涌现。他一个后跳与严山拉开距离,一边警戒着一边感受着那股力量。很快,他发现自己可以通过意念来控制这股逐渐增强的力量,于是便引导着它顺着手臂附上长枪。长枪上瞬间附上了一层时隐时现的电流,李策心中惊讶,但也立刻接受了现实。他的长枪向前突刺,电流的力量瞬间增强,化作奔雷向前刺出。

严山心中差异,将巨剑当作盾牌插在地面,附上火焰抵挡住了这一次攻击。那奔雷的力量由于李策掌握不熟,所以虽然其实凶猛,但效果并不明显。严山在抵御住第一次攻击之后,心想不能给李策足够的时间来掌握这雷电的力量,于是步步紧逼,加强了攻势。熊熊烈火顺着剑刃喷射而出,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难以呼吸。李策刚刚掌握的力量在一击之后让他有些疲惫,而此时严山挥舞着重剑高高跳起,劈了下来。李策连忙举起长枪防御,却被压制在地面上。

两人正要分出胜负之时,却感到一阵强烈的震荡。他们的目光转向冲击波的来源——广场中心的高楼,立刻惊呆了。

高楼仿佛失去了所有颜色一般,成为了一具灰白的尸体。无数黑色的手臂从高楼的每一扇窗子中伸出,盘旋而上,几乎将楼体包围。那些手臂逐渐汇聚,像是一只巨大的爬虫一般,盘踞在高楼的外墙上,向着楼顶爬去。

子晨站在楼顶,他的身后是手中捧着魂灯,正被眼前出现的怪物吓得有些失身而跪坐在瓦片上的如絮。子晨高抬着头,注视着这团由无数黑色手臂交织而成的巨大怪物,直挺挺地立于他的面前,脸上却带着笑容。他向着空中伸出双臂,仿佛在迎接一般。

天空、地面、花树,与那原本青瓦白墙的建筑都失去了颜色。这个世界的能源被切断,只剩下躯壳。失去了光与影的世界里,子晨的‘羞耻’无处可藏,从高楼中的黑暗里爬了出来。它硕大的身体竟比这九层的高楼还大,无数的手臂如同昆虫的足一般,支撑着它,将它固定在楼体上。此刻,它的头部正面对着子晨。虽然作为一个全身都是手臂组成的怪物,他的头部也只是众多手臂的交汇,但可以看出,头部的手臂,正在一一展开。

一张与子晨相同的面容出现在了层层手臂之下。那面容闭着眼睛,如同一张面具一般毫无生气。子晨伸出的双手正对着那长脸,他笑着,如同看到故人一般,张开双臂。一双黑色的手臂从层层的手臂中伸出,带着一丝胆怯,缓缓靠近子晨。那双手附上了子晨的脸庞,轻柔地抚摸着,就如同抚摸着一块玉璧。

“别怕。”子晨说着。除了他以外的人都被这怪物吓得不敢动弹,他却像是看到了多年的伙伴一般,不知这话是说给众人,还是眼前的怪物。那怪物的万千条手臂此刻都低垂了下来,只有从面容旁伸出的双手,捧着子晨的脸。

不知子晨与它是怎样交流的,众人只看到,那怪物由尾部开始,一点点地缩小了。层层的黑色手臂沿着上臂渐渐缩了回去,慢慢地,只剩下了留在房顶的那部分。一个和子晨差不多高的、黑色的人形渐渐显露了出来,呈放射状散发出来的手臂正在他的背上渐渐缩小。那怪物依然只有脸部是白色的,闭着眼睛,却似乎有些悲伤。子晨的双手将它抱在怀中,轻轻拍了拍,低声在那人形的耳边说了什么。

那人形仿佛失去了实体,变成了一团影子。它的形状与子晨渐渐重合,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忘记了争斗的几个人,此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李策还被严山压在地上,他看向站在不远处同样停止了动作的徐徐,发现徐徐也在看着他。两人趁着这个空隙,分别从自己的战斗中脱身出来,一起向着高楼跑了过去。严山和姗姗连忙去追,却见徐徐将一个从灯中唤出的光球砸在地上,爆炸开来。在飘散的尘土褪去之后,两人早已失去了踪影,只有那高楼的大门还未合上。

“别追了。”严山拦住了想要冲上前去的姗姗,他们站在原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冲上楼顶。来到楼顶后,姗姗见如絮正颤颤巍巍地打算站起来,于是连忙上前帮助她。她那边关照着刚刚苏醒就面临了一场大战的如絮,严山这边则转向了子晨。他略微戒备地打量了子晨一番,谨慎地问到:“你没事吧?”

“我?我没什么啊。”子晨回应道。他见严山提防着他,便笑了笑,回答说:“我只是让他回来了。”

“这对你没有什么影响么?”严山问,子晨想了想,说到:“其实我本来也没有把‘羞耻’这种情感故意分离出来,只是小晨将它在我的梦境中实体化,拿来阻碍我们了而已。”他看了看严山,又补充说到:“这不会影响我的心智,你不用担心。”

子晨和严山走到如絮身边,与她们交谈了一番。从如絮的口中得知,她与徐徐在到达心池后,两个人都进入了魂灯的梦境中,而如絮自那以后便一只没有清醒过来,直到刚刚被子晨唤醒。姗姗询问如絮做了什么样的梦,如絮却闭口不答,几人也就略过了这个话题。根据如絮的阐述,严山推断,应该是徐徐在自己的梦境中,或是受到了小晨的影响,或是自己决定,从而改变了阵营加入了小晨。而她先突破了梦境,因此便得到了魂灯。小晨为了防止心池崩坏,于是也让徐徐保留了魂灯,并将被困于梦境的如絮做成了和之前几个人同样的人偶,来阻碍众人的前进。

正在几人交谈之时,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发出了阵阵低沉的雷鸣。子晨抬头看了看,说到:“看来有朋友来找我们了。”

听他说是朋友,严山便没有戒备。他们抬起头,看到一个黑色的眼睛图案凭空出现,在与他们差不多的高度上,渐渐靠近了楼顶。眼睛的图案顺时针旋转着,瞳孔逐渐放大。几个人从中走了出来,和他们走到一起。

两个造梦师此刻面对面地站着,身后各有几个同伴。子晨十分惊讶,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和他身后的几个人,问到:“你怎么会来这儿?”

花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上前来,给了他一个拥抱。他拍了拍呆若木鸡的子晨的后背,看了看他,对他说:“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所以来看看你吗?”

“你要是在这里,那谁在维持外面的法阵啊?”子晨依然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甚至忘了踢开花诚。他转了转眼睛,脸都变得苍白了起来:“难道是……云叔?”

“这个先放到一边,子晨。”花诚在与子晨亲切地问好之后,后退几几步,也向其他几个人打了招呼,仿佛很熟悉的样子。他看了看子晨身后的严山、姗姗和如絮,直奔主题地说:“我需要你们把手中的魂灯交给我。”

“为什么?”子晨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为了某个人的愿望,子晨。”花诚回答到。他清了清嗓子,带着笑容,对子晨说:“而且,这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说罢,花诚一抬手,三团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火焰便从严山、姗姗和如絮的身上抽离了出来。不到一秒的功夫,那三团火焰便飘到了花诚身后三个人的手上。子晨这才反映了过来。他抓住花诚的手臂,带着怒气问到:“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为了救你,子晨。”花诚也同样认真地回答到:

“为了救你,也为了救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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