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对着额头。
“程安妮,你去死吧!”
她闭上了眼睛。
但是,很久,枪声并没有响起。
她浑身汗如雨下,脸如失血一般惨白惨白,雪白的嘴唇颤抖得厉害。
“哈哈哈……看你这副样子,太可怜了,快吓死了吧?”尤娜大声笑得很狂妄,“怎么?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力气把你绑过来,就只是为了吓唬你?当然没那么简单。”
“只是一枪崩了你,太便宜你了,慢慢折磨死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要毁了你这张脸,再一刀一刀割掉你的肉,先割掉你的舌头,想叫却叫不出来,一定很痛苦,连求饶都求不了。”
“挖了你的眼睛,哦……不……我要留着你这双讨厌的眼睛,亲眼看着自己怎么死……”
“等你奄奄一息的时候,再放火烧你的骨头,让你尝尝烈火焚身的痛苦。”尤娜笑得越发妖艳,就越发狠毒。
“怎么?我这样的安排不错吧?喜欢么?”
她把枪还给金森,换了一把匕首,绕到她身后,脸贴着她的脸,缓缓滑动,好像随时可能狠狠给她一刀。
“啧啧,你流了很多汗,很害怕?别怕,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痛苦的还在后面……”
锋利的刀刃,落在她脸上,“我们先从毁了你这张勾引男人的脸开始。”
说着就要划花她的脸。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程安妮终于猛一用劲挣脱开了绳子,一把夺过匕首,手臂扣住她的脖子,刀锋对准她的咽喉。
“你们别过来,敢开枪,我就一刀捅死她。”
尤娜没想到在这个关头自己居然还被她反控制住,恼羞成怒,“你们别管我,杀了她。”
“开枪,听到没有?”
“放了她。”金森紧张地说。
“都给我让开。”
程安妮汗如雨下。
这是她最后逃命的机会了。
“杀了她,金森,我命令你杀了她。”尤娜大叫。
“让开——”
杀手们纷纷让路,程安妮扣着尤娜的脖子往后退。
“你别想逃。”尤娜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她手上划了一刀,程安妮一松手,杀手们刚要开枪。
“嘭——”几辆越野车冲了进来,对着杀手就是一通疯狂扫射。
尤娜推开了程安妮。
“夫人,快跑!”
金森抓住了她的手,一面开枪回击。
“砰砰砰——”
枪声四起。
“夫人小心!”
金森急忙将她护在身后,子弹射入了他的心脏,他倒下了。
“金森、金森……”
一番激烈的枪战后,杀手们统统被击毙。
“阿森——”程安妮扑入他怀中,他紧紧抱着她,浑身发冷,不敢想象如果他再迟来一秒……谢天谢地,她没事。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我知道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中哭着。
“没事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他箍紧她,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怀中。
金森倒在尤娜怀里,抬起血淋淋的手,想最后一次抚摸她的脸,手在半空中便已落下,闭上了眼。
“金森……”尤娜哭了。
她被拖到陆禹森面前。
“总裁,她怎么处置?”
“陆禹森,我恨你!”她仍在拼命挣扎怒骂:“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男人冷酷一笑,“把她丢给老狼,他知道该怎么处置。”
尤娜惊恐地大叫。“不要,你直接杀了我,杀了我!”
“陆禹森,你杀了我啊……”
“陆禹森……”
她被拖走了。
空气中还回响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
别墅。
医生正在给程安妮包扎伤口,失血的小脸发白。她仍有些惊魂未定,心跳未平复。
陆禹森站在一旁,皱着眉头很着急。
“我来。”
他说。
一定要他亲自包扎他才放心。
“可陆总您的手……”
“没事,交给我。”
医生起身,陆禹森坐到他的位子上,拿起纱布。他自己左臂的绷带还没有拆,行动有些不方便。
她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干净,擦了药水,红红的一片,看得他很心疼。
这一道伤,比他自己中枪时还要痛一万倍。
纱布轻轻覆上她的伤口,她龇牙,秀眉轻蹙。
“很疼吗?”
她咬唇,摇摇头。
“疼就叫出来。”
“不疼,只是一点皮外伤。”她挤出一抹笑容,宽慰道:“我没事的。”
他慢慢地,仔仔细细帮她缠了两圈,松了口气,“好了。”
程安妮莞尔。“你包得可真丑。”
“那你以后别再受伤了。”
“嗯,我知道。”
“你们先下去。”
“是,总裁。”周扬带着医生离开了,关上了房门。此时此刻,两人最需要的就是二人世界。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陆禹森单手抚摸着她的脸,她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婆娑着,感受着他的柔情。
“我没事,不用担心。”
“傻瓜,那种话都相信?”
“我还不是太担心你?一听医生说在你脑部检查出异物,我就慌得六神无主,真怕是……是脑瘤,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想先过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去到那知道是陷阱,我反而松了口气。”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如果你真的是脑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可我还是很害怕,我怕万一你没及时赶到……”她哽咽,“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和小橙子,我怕你们会伤心……”
泪水簌簌往下掉,湿濡了他的手指。
“别哭,宝贝儿,你一哭我心都乱了。”陆禹森低头,轻吻她的眼泪。可她的泪水的那么多,怎么都吻不干。薄唇覆上了她的,她轻轻呜咽了一声,很快开始回应他。
他的手插入她发丝,箍住她后脑,将她压近自己,吻得越深,唇齿交缠着,泪水腥甜。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分外娇柔,令他感觉倾注一生全部的柔情去呵护她都不够。
“安妮……”
“阿森,爱我。”她环住了他的肩,贴上了他的唇。
一切的一切,统统抛之脑后,她只想与他深深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