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搞不清楚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最后那方家嫡女也只能当做墨轩的一个小妾对待。
也就是说这辈子就算是后院里面的那些人再怎么努力,也绝对爬不到侧妃的位置,更别说是想要影响她这个正妻了。
但是这一切,不管是安诺还是安诺的身边人,或者是定国王府里面的人都是缄口不语,三缄其口,没有任何人在那些女人面前造谣。
因为一旦这个消息放出去,那对于京都来说又是一次冲击,毕竟墨轩的身子早已在那些人有目共睹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好,要是再因为这些意外的插曲出现差错的话,恐怕定国王妃和王爷连杀人的心思都有。
就连安诺这等从外面嫁进来的女人也得遭受其灾难。
为了自己这一辈子的幸福生活,和面对定国王妃咄咄逼人的高姿态,安诺不得不后退了一步,即使心里对方家底女方吩吩异常的抱歉,她也不得不那样做。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
举着双手将那礼单重新接了过来,轻言已经忍不住在一旁笑闹开了!看样子有件事情一直盘旋在她心头,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也不知道那方家嫡女到底是如何说服方家人的,真想看看那些人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幸灾乐祸的语气让自小与轻言一起长大的轻音也弯了弯嘴角,嘴里只意思意思性的呵斥吃着:“轻言别闹,那方家嫡女的事,也岂是你这等奴婢能够议论的?最多也就在心里腹诽就行了,怎么能够说出来呢!”
不说后面那一句还行,将后面那一句说出来之后,连原本稳重大度的二桥也忍不住一边摇头一边笑出声来,打趣般的看着在一旁不动如山坐着的世子妃:“世子妃,您还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两个丫头,看她们现在都被您宠成什么样子了,连点分寸都不知道。”
也幸好这屋里只有她们几个知根知底的人,要是换做其他人在这这几个丫头,别说是像现在这么放肆了,就算是有稍微的放松都不敢。
无奈的伸着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安诺嘴角挂着温顺的笑意,一眨不眨的在三个丫鬟的脸上划过,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你们几个要是再闹腾,我就把你们给世子爷开了脸,让你们一辈子呆在这深宅大院中。”
堂堂定国王府世子后院里面只有一妻两妾,这件事要是放出去,实在是够打脸的!毕竟,据安诺所闻,她那王爷公公的后院里,最起码少不了二十个女人。
而墨轩,实在只有定国王爷的零头。
就算明知道安诺是在开玩笑,可几个丫头还是忍不住慌乱了起来,特别是叽叽喳喳的轻言,当下就脸色苍白的立刻闭嘴了。
看着她们那仿佛一副被摧残了的模样,安诺心底叹息了一下,随即便故作无事的摆了摆手:“算了,本世子妃也是在跟你们开玩笑,等你们到了年龄,最终都是要放出去的,还是在外面做个正经夫人好些。”
做个正经夫人,起码不用担心这一种自身不在掌握的情况。
被开玩笑的三个人本能的你看看我,我看看等你,都想要明白对方的打算,结果她们不约而同的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拒绝两字。
二桥笑着说道:“世子妃以后可别拿这种事打趣奴婢的,要是世子爷知道了,铁定将奴婢皮都拨一层下来。”
没人比他们这些在王府里经历那一场风雨的人更明白世子爷是怎样的一个人。
冷血,残酷,不近人情。
想到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即使是笑意晏晏的二桥,脸色也慢慢的苍白了起来。
她永远也不敢对世子妃有异心,就像是她永远也不敢背叛世子爷一样。
“瞧你们这害怕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世子爷是怎样一只洪水猛兽呢。”
安诺有些无奈,自家两个丫头她自然是明白,她们不敢对墨轩有心思的。头个条件就是因为她们的卖身契还在安夫人手里握着,而安夫人又是最讨厌这样的事情发生。
安夫人可以容忍妾室的存在,可却不能容忍自身的丫头爬上主子的床成为妾室。
一旦自己身旁的这几个丫头有异动,母亲就能第一时间将她们全部掐死在摇篮中。
可至于这二桥,她是真不明白了,安诺本就是个明白人,她虽明白大桥对墨轩的心思,可却一直没有回避,反而有意将这个问题摆到明面。
如果大桥有那个本事能爬上墨轩的床,那她也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偏偏这二桥,就算是从小伺候着墨轩长大,也没见她有那不该有的心思,况且,她看得出来,二桥现在的拒绝那是由心底发出的。
是什么导致她那么害怕?
“还请世子妃,以后不要再开奴婢们的这种玩笑玩笑。”
二桥一本正经,轻言和轻音两人也不甘落后。
“是啊,是啊,奴婢以后可是要出府找个好人家嫁了的,绝不能有损声名。”
“奴婢完全赞同轻言说的话。”
一场莫名其妙的讨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最终是安诺被三个丫鬟一同用那一种,‘你是疯了吧’的眼神盯着作罢。
最近这一段时间很忙,特别忙,就算是京都里面的流民事件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就算是迹城的瘟疫也不了了之,可偏偏墨轩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忙得连水谢花阁都少来了,有时候只是意思意思性的回来吃一顿午膳,或者让三桥回来通报一声。
态度敷衍的让安诺有些疑惑,细细在心里想了很久,她才确定实在是没有惹到那位爷。
只能将这一切归之于墨轩的小脾气犯了。
而此时,那被认为犯了小脾气的墨轩,正脸色严肃的在御书房中与当今末还在商讨一件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可以影响所有人命运的事。
安静而不可忽视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有节奏的叩击着书案,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墨皇凌厉的双眸在瞬间皱起,带着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冷漠:“墨轩,你确定你调查到的那些消息都是来源准确的吗?”
“是,这些年来,我在京都的市井里也埋藏了不少眼线,只不过那件事已经开始很久了,像是有预谋一般。”
那不停响起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等墨轩在抬头望上去时,墨皇早已收回了手,拿出了笔在一张空白的纸头上写写画画,写到一半时又从书案中抬头看了墨轩一眼:“如果此时朕想彻底摧毁那一股势力,成功率是多少?”
他实在无法容忍,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人竟敢耍这样的把戏!
墨轩顿了顿:“三成左右,不会超过五成。”
“那如果朕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办呢?”
墨轩哑口无言,对墨皇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他也不明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是都说帝王心难测吗?怎么到他这里这帝王就变得如此的……亲切。
眼看着墨轩沉默,墨皇又催促道:“快说,你拼尽全力的话,这件事有几成把握?”
“五成。”墨轩嘴角一扯,有些无奈。
“很好!”墨皇点头,在墨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又快速开口说道:“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办,等完成任务之后,朕司库里的东西随便你搬!能搬多少搬多少,爱搬什么搬什么!”
能从天底下最富有的人身上刮油水,这是多么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如果换在平时,墨轩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欣然答应,可是现在他却不由得犹豫了起来。他明白墨皇是一个怎样的人,既然这一次皇上愿意许下这样大的众怒,那就代表着,他所要完成的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墨轩坚定摇头,他不参与那些事:“皇上,臣已经违背原则,往后院里纳了两个方家姑娘了。”
在墨皇愤怒无奈的注视中,墨轩毫不犹豫的抬头看了回去,眼神如他的表情一般,没有半分可商量的余地。
对于这位君王,他心里是没有半分愧疚的,本来,自己这一辈子只有一个最爱,可现在他却硬生生的在那最爱的心上刻上了两道刮痕。
那不是墨轩愿意的,可为了眼前这位帝王的霸业,他做了,并且还做得完美,没让任何人瞧出不妥。
很久很久之后,墨皇神色不分喜怒的打破了这种沉默,声音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一切:“墨轩,朕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你,你认为是国重要还是儿女私情重要?”
“坦白来说,国与臣这等纨绔子弟无关,我要的是家。若不是因为皇上,臣不会做那些事情。”
为皇上收集情报,成为皇上的眼睛和耳朵,墨轩一直都明白这是一份高危职业。
而他,只想健康的长命百岁,然后和安诺寿终正寝。
替身这种事,惹得一身腥不说,最后还两头难做人。
这话虽然说的自私而无奈,可偏偏,墨皇却生不起气。
因为他明白,在这个世上连枕边人都不能轻易相信的他,只会全身心的在墨轩面前放松。
小时候墨轩伸出的援手,最终还是在帝王心里留下了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