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韶清定睛看着,认为凌轲一嘴下去,“花梨头”肯定就成他的口中餐了,可是却没想到,凌轲只吞了一半就把“花梨头”又吐出来,头缩回正常大小,蹲在那里吐舌头,好像在作呕,对慕韶清说道:“呸呸,太难吃了,这个人的味道好恶心,我吞不下,你还是别指着我了,想别的办法把他弄死……”
慕韶清看得目瞪口呆,从没想过,凌轲还有挑食挑到吃不下的时候,这个死老道到底有什么不对,竟然能让凌轲吃到吐?
“花梨头”十分狡猾,在凌轲的嘴下死里逃生,立刻便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这只看起来像小狗一样的小东西,就算它不吃自己,也有足够的本事帮那丫头把自己弄死,所以他转身就想跑。
可是他这里脚还没离开地面,慕韶清手中的魔气便飞过来了。
使用魔气的次数多了,慕韶清的手法愈发纯熟,根本不再担心受它的侵害,运用得像自己的法宝一样自如,点手便把这一道魔气打入“花梨头”的体内。
“花梨头”这里正打算用最快速度逃跑,却突然觉得一道暴戾的气息从后背钻入,眨之间便布满他全身。
这魔气其他修士的体内,多少都有一段可以抵抗的时间,像慕韶清、烛奚子和易殊真人一样,还会想到自己的办法去驱逐,再不济像曲香灵,被这东西折磨得要发狂,但命却还在。可是当这魔气进入“花梨头”体内的之后,却像是一根引爆他体内某种力量的引线一样,瞬间把深藏在“花梨头”体内的全部戾气点燃。
“花梨头”只觉得神识深处,突然冒出百余股怨念,与那道魔气相合,“轰”地一声全都化作魔气,冲向他的四肢百骸,冲向他神识的每一个角落,在那里疯狂撕咬,要把他撕成碎片。
“花梨头”被这些魔气折磨得痛苦不堪,抓着头狂叫:“啊!啊!!!”
一边叫着,他的身上一边闪出各种光彩,这些光彩又与魔气结合,涌遍他全身。
慕韶清惊讶地看着,没想到魔气对于“花梨头”这种人有这么强的效力,只那么细细的一缕,就能把那家伙搞成这样。
一会儿的工夫,再看“花梨头”,不只全身被魔气覆盖,竟然被割裂出一道道的口子,曲曲弯弯,把他的周身分出大小不等的百来块。
“花梨头”不知承受了多大痛苦,已经叫得过不是人声,发出鬼一样的嚎叫。
慕韶清和地上的静仙姑呆呆地看着,静仙姑完全不能理解“花梨头”这是怎么了,以为全是慕韶清打出那道黑的威力,被弄得十分震惊。
慕韶清虽然也是一知半解,但却隐约猜到,之所以会爱种现象发生,很可能是与花梨头修炼的功法有关系。
片刻之后,“花梨头”的身体竟然沿着那些被黑气割出的裂口生生爆开,每一块都带着浓浓的黑气,向周围飞溅而去。
慕韶清突然反应过来,叫道:“哎呀,不好!”
叫的同时,从空间里把兽皮口袋掏出,抖开袋口便向那些魔气、尸块的结合物兜去。
魔气团虽多,可是慕韶清的神识强大,现在她神识又不惧怕魔气的侵袭,轻松便把所有东西都聚到一起,收进口袋之中。
收完之后看也不看便把袋口收紧,再次丢回到空间之内。
弄进兽皮口袋的血肉之物,最后会变成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根本没有看的必要,任凭“花梨头”的本事再高,神识再强大,他也没有复活的可能。
把“花梨头”解决之后,她便立刻来到静仙姑近前,弯腰帮她解除身上的“缚仙网”。
“花梨头”有些手段,不管是所用的法术还是法宝,都和其他修士不同,慕韶清费了半天劲儿也没解开,干脆抄起鸢翎剑,把“缚仙网”露在外面的绳头割掉。
法宝缺损,便失去原来的作用,之前主上下在上面的禁制被存在,“缚仙网”自动松开。
静仙姑翻身起来,深深向慕韶清一揖,说道:“多谢道友救命之恩。”
慕韶清随意地摆摆手,说道:“不用谢,救你只是凑巧,遇到了不能不救,没有道谢的必要。”
静仙姑又是一揖,说道:“救与不救,当然全由小道友,但是受了人恩惠不能不记得,所以我该谢还是要谢,该报答还是要报答。”
慕韶清道:“好吧,随你,只是不知道你与这个名叫‘花梨头’的修士到底什么恩怨,他一定要为难你。”
“我与他根本没有恩怨,只是离得近些,都相互知道名字而已,说起来今天我还是第一次与他照面,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真这样不是人,连我的主意都打。”
“他打仙姑的主意我听到了,可是身为修行之人,怎么还可以这样,色心不死,岂不是毁前途。”
静仙姑听了冷笑,道:“呵呵,这样做对于别人是毁修行,可是对临香谷的人门人来说,不只不是毁修行,却还是极其有益的大好事,因为他们修炼的便是采阴阳的和合邪功,采补的女子越多,他们的法力法术便越强、境界增长得越快。”
慕韶清再次呆住,没想到世上竟然真有这种功法,从前听说过一些,还以为是在胡说八道。
“采阴补阳?那被他采补过的女子会怎么样?”
“怎么样?呵呵……”静仙姑苦笑道:“你想能怎么样,当然是被活活吸死了,而且不只被吸死,基本连魂魄都被他炼化,补益到他的元神中去了。”
听到这里,慕韶清瞬间明白,为什么“花梨头”使出的法术五光十色的了,又为什么魔气进入到他身体之中,会很快发展起来,原来是他元神之中积累了太多人的怨念,那些怨念与魔气相互呼应,相互壮大,所以在很短时间内便要了“花梨头”的命。
估计他裂成多少块,就是从前祸害过多少女修,落到这个下场,绝对是报应,与其说是自己杀了他,倒不如说他是死在他本身的恶念之中,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