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知分寸,才叫人担心来着。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皇后福至心灵,“小十儿,你是如何想的?”
帝舜华屈指轻敲扶手,“儿臣一切但凭父皇母后做主。”
皇后心怀甚慰,“皇上,小十儿明年就及冠,臣妾觉得定下来也好。”
皇帝点头,“老三也是,趁此机会好生相看,不然小十儿都定了,你还没着落。”
三皇子抿了口酒,笑眯眯地没人看得清他眼底神色,“儿臣也和十弟一样,一切但凭父皇母后做主。”
有这俩省心的儿子,皇帝老怀大慰。
皇后应和了声,就将话题引到皇太子身上,“皇上,今年冬月,太子就及冠,可太子还没太子妃,理应太子当先。”
皇帝皱起眉头,看向了皇太子。
皇太子轻飘飘的道,“父皇,儿臣不良于行,不想害了清白姑娘,况,儿臣还要照顾小九,暂且无心婚姻之事。”
皇帝叹息一声,挥手作罢,略过此事不再提。
却说这头,卿酒酒已经选好了马,周遭一起比赛马的,还有其他贵女,齐泱泱怎么也有二三十号人,卿欢颜也在里面。
卿酒酒翻身上马,瞥了琴酒一眼,待边上小太监一声命下,几十号人齐齐娇喝一声,扬鞭奔了出去。
卿酒酒不慌不忙,琴酒也同样。
她道,“长乐县主,肤白貌美,可真是人间绝色。”
卿酒酒皱眉,总觉得琴酒这话古里古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驾!”琴酒喝了声,马鞭一扬,飞跃了出去。
卿酒酒慢吞吞地跟在后头,她眯起桃花眼,瞥见卿欢颜竟然冲到了前五名,她嘴角浮起一丝邪性浅笑。
赛马其实比得不光是赛马,校场之中还有诸多陷阱路障,难度和军中一模一样。
才第一波的路障,就淘汰了至少三分之一的贵女。
卿酒酒略微伏低上身,她驱着马越过路障,前头卿欢颜已经到了险峻的高地,琴酒也在高地底了,正要往上。
卿酒酒放缓呼吸,她摸了摸座下马儿的鬃毛,低笑道,“马儿,就看你的了。”
众人本疑心,卿酒酒怎落在最后,就见她的马跃最后一个滚木路障之时,居然马踏滚木,前蹄一扬,飞身而起。
这一跃,仿佛天际流星,卿酒酒周遭蔓延出耀眼的点光,无比的夺人眼球。
“轰”待马蹄落地之时,那马已经站在险峻高地中央,恰在琴酒的前头,卿欢颜的后面。
她转头冲琴酒一扬眉,打马往上。
骁王眸底的谲光越发的亮,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卿酒酒身上,想看她还有什么能耐。
皇太子也是看着,不过脸上多了几分的淡然。
所有人之中,还有另外一人从头至尾眼神也是落在卿酒酒身上。
北堂聿眉头越皱越紧,他看着那马背上的海棠红,一股子极为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觉得,那人不是他所认识的酒酒,相貌虽一模一样,可她不是!
琴酒盯着前面的人,她牙龈都咬出了血,一过了高地,前面是泥沼,她想也不想抬起袖子,一根绣花针嗖的从她袖中弹射出去,正正扎进卿酒酒的马身里。
“昂”马儿吃痛,前蹄扬起,竟要将卿酒酒甩下马背。
卿酒酒一惊,她反应飞快,赶紧抱住马脖子,死死搂住。
琴酒嘴角噙笑,她抬袖,第二针瞄准了卿酒酒的后颈。
“嗖”细针肉眼不可见,但劲风破空,卿酒酒偏头,那细针便从她面颊边过,将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来。
黑眸生寒,卿酒酒没法控制马匹,此时又已到泥沼之地,满地的泥浆,稍不注意人和马就会陷进去。
卿酒酒冷哼一声,她两指一竖,用了狠劲,直接插马脖子。
“昂昂”马儿嘶鸣,汹涌的血喷洒出来。
她那一指,锋锐如刀,生生扯断马脖子下的血管。
“轰”马匹前蹄跪下倒地,卿酒酒人往前扑,就要摔出去。
场中所有人一惊,众人只以为卿酒酒骑术不精缘故。
琴酒从卿酒酒身边过,带起呼啸风声,她还冷笑了声。
谁料,卿酒酒人是前飞了出去,可她早计算好了,这一落恰好落在琴酒马后座,一切都巧合的无比完美。
“想阴我?”卿酒酒在琴酒耳后低哼了声。
她二话不说,一拳头就轰在琴酒后腰,琴酒坐姿不便,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卿酒酒抢过缰绳,试图夺取琴酒的马。
琴酒人扭身,双腿一旋扬起,狠狠地朝卿酒酒头踢出来。
卿酒酒一个后仰避开,她还精准无比地抓住了琴酒脚踝,手上用力,就想将她甩出去。
琴酒另一脚踹过来,卿酒酒举拳格挡,两人你来我往,在马背上打的不可开交。
这会,泥沼已过,轮到飞刺排。
所谓飞刺排,是指扎成一板一板的飞刺,或从天降,或从地下冒出,又或是从半空袭来等,防不胜防。
卿酒酒眼疾手快,她率先见飞刺排从半空俯冲下来,便手腕一扭,震开琴酒,人一个栽倒,吊在马肚子下面躲避。
琴酒便甚为狼狈,她服在马背上,后背衣裳让飞刺排生生刮去,露出香、艳裸背。
蓝眸发狠,琴酒扑的过去,想趁机扭断卿酒酒的腿,让她掉下去。
卿酒酒早防着她,她在马肚子下面,伸臂一盏,一跳就抱住了马脖子,再翻身而上,和琴酒的位置对调。
她在马头,琴酒在马尾。
琴酒反手打过来,卿酒酒一拳头震在她胳膊,借此大力,她一鼓作气将人掀了下马。
“休想!”琴酒怒喝一声。
她单手死死吊着马鞍,双脚已经被马拖在地上,可她仍旧不放手。
卿酒酒拉紧缰绳,驱着马儿左闪右突,将琴酒甩的来无法借力。
琴酒脸眉目泛出戾气,她努力抬起一只手,袖中细针暴起如梨花,朝卿酒酒脸来。
卿酒酒一惊,她只来得及侧脸,将金面具左脸迎上去。
“叮叮叮”几声后,她避开一些,其余的皆打在金面具上挡了下来。
心头杀意陡升,卿酒酒怒喝,“找死!”
她指尖捏着银针,手一抖,狠狠地扎进琴酒掌心,并透掌而过。
“啊!”琴酒惨叫一声,手使上力,五指一松,她就被马落下了。
“不,不要!”琴酒被拖地趴在地上,见卿酒酒一骑绝尘。
她心头愤恨,不再掩饰,将袖中唯一一枚毒针射了出去。
她不射人,只射马。
前头,飞刺排过后,是地刺,明晃晃的尖刀,从地下冒出来,到这步的贵女,只有卿欢颜一个人。
毒针太细,肉眼不可见,卿酒酒根本没法阻拦。
是以,马儿扬蹄,悲鸣一声,彻底发狂。
卿酒酒被马儿的余力带着拖行了一段,需知地下尽是尖刺,卿酒酒只得尽量贴着马肚子,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后背受伤了。
“轰轰”毒性发作,马儿轰然倒地。
卿酒酒松了口气,她用尽吃奶的劲扎着马脖子,翻身到马肚子上,才幸免被尖刺扎的风险。
卿欢颜在她不远处,面色煞白地看着她。
卿酒酒撑着马站起身,缓缓往外走,当即就有小宫娥捧了披风上来给她系上。
一行赛马的贵女,如今就只有卿欢颜还在马背上,又跑的最远,即便没过地刺,她也算赢了的。
“哼,鱼死网破,你也没得好!”琴酒暗恨。
卿酒酒瞥了她一眼,“本县主本来就是玩玩,只要你得不到好,本县主就满意了。”
琴酒捏紧了拳头,在卿酒酒要擦肩而过之际,她忍着伤,蓦地出手扯落她披风。
月白披风滑落,露出卿酒酒破碎的骑装,以及大片袒露的背脊,还有尾椎上怒放的殷红蔷薇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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