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慈安庵,悄然寂静,影影绰绰的松柏暗影,仿佛潜藏着吃人的野兽。
此刻,寒星点点,映照不出冬夜纷繁。
“呵,”流光大口喘气,他手杵长剑,单膝跪地,目光凶狠地看着面前一行黑衣人,“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并不说话,其中一人腋下夹着昏迷不醒的卿蜜蜜,将近二三十人等在那,像在等谁自投罗网一般。
流光站起身,啐了口唾沫,他肩甲已经伤了,不断的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染红了他握紧的手。
“不管你们是谁,都给我老大死在这!”他说完这话,剑花一挽,脚尖一瞪,整个人像炮弹一样杀过去。
其中一黑衣人冷哼一声,拔刀相迎。
“铿锵”刀剑相接,火花四溅,映亮漆黑的夜空,格外的醒目。
“喝!”流光虎口发麻,他抿着唇,少年眉目坚定不移。
他勾起嘴角,蓦地松手,长剑滑落,他竟虚晃一招后,抬脚就狠狠揣在那黑衣人腿间。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十分狼狈地捂着月夸下,忍痛道,“上!”
二十名黑衣人一拥而上,剩余十名团团围着卿蜜蜜。
流光手背抹了下嘴角,他捡起剑,力劈而下,一脚踹翻一名黑衣人,径直往前走,长剑再上撩,刺死一人。
“噗”利刃入体。
流光一个趔趄,后背被划了一刀,他单手撑地,反手一剑砍过去,恰割断一人的喉咙。
“哼,垂死挣扎!”起先那名和黑衣人冷笑,他手腕一翻,扬起大刀。
刀光锋锐,冷凛如雪,浸染着鲜血,带着冻人肌骨的杀意自上而下,眼看就要落在流光头上。
“叮”一声爆裂的炸响。
流光抬眼,就看到一枚细若牛毫的针打在那刀面上,跟着第二针射进黑衣人手腕。
不过呼吸之顺,那名黑衣人七窍流血,轰然倒地,瞬间毙命!
流光回头,寒星之下,青丝披散的少女踏月而来,她周身杀气四溢,素白的脸,在斑驳的影子里,带出明明灭灭的森愣,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冰潭,深不见底。
“老大!”他松了口气,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卿酒酒环视一圈,目光就锁在最后面的卿蜜蜜身上,见人没事,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走入场中,二话不说就动手。
旦见她衣袖挥动,细密如梨花的的针,炸裂而出,避无可避。
只一个照面,在她手下惨叫连连死去的死士,便有五六人。
其余黑衣人后退,其中一人刀架卿蜜蜜脖子上,哑着声音威胁道,“长乐县主自裁,我们便放了你妹妹。”
卿酒酒冷笑,她弯腰扶起流光,从袖子里掏出外伤药丢给他道,“哦?派你们来的人,定然是没跟你们说,本县主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那人刀紧了紧,已经在蜜蜜纤细的脖子上划出了血痕。
卿酒酒眼瞳一冷,“你要杀便杀,杀完后,便轮到本县主报仇!”
她等了会,那一波的死士都没动静,遂笑道,“怎么不下手?你们不动手,本县主可就要动手了!”
话音未落,她脚尖一垫,蓦地横扫出去。
在她脚边的刀嗡的一声飞射出去,卿酒酒人一跃,一个猛扑,刚猛的拳头砸过去,直接冲那挟持蜜蜜的黑衣人。
“杀了她!”那人反应很快,携裹着蜜蜜飞快后退。
“嘭”卿酒酒面容肃杀,她一拳头就砸在人心口,那力道大的将人心脏生生震碎。
她眸光冰冷,眼梢攀爬起冰霜,她盯着蜜蜜,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这等不要命,连死士都惧上三分。
卿酒酒脚踩尸体,她抬臂又是一拳头,拍在对方手腕,对方手里的刀离她脑门仅只有分毫的距离,娇嫩的肌肤几乎都能感觉到锐利。
她斜眼睥睨过去,直接一脚将人踹开。
“轰”又一人口吐鲜血,死了!
“还有多少人?全部一起上,本县主还没杀过瘾!”卿酒酒扬起小脸,那娇美眉眼,此时却像骇人的修罗。
她唇边沾染上一滴殷红的鲜血,色泽迷离,蛊惑人心。
她说完这话,直接掐住一人脖子,大喝一声,将人甩了出去。
“嗖”冷风从后袭来。
卿酒酒侧头,余光冷然,她人纤细的腰姿后仰,避过那冷箭,岂料,随后而来的,是更多的冷箭。
她眼神一凛,人就地翻滚。
一波冷箭之后,她起身,捂着臂膀,再是躲避,她身上也中了两箭,一箭在肩甲,一箭在大腿。
“哼,这般大的阵仗,可真是高看我了。”卿酒酒眯眼,她直接伸手一拧,将箭杆折断。
那黑衣人又道,“长乐县主,只要你死,你妹妹就能活!”
卿酒酒讥笑,即便已经受伤,她依然孤傲的像匹独狼,“本县主从不会将自己人的生死放别人身上,这世间,没谁能让我信得过!”
她说着,反手一抓地上的冷箭,直接甩出去。
“放箭,放箭!”那黑衣人大声喊道。
他还狞笑了声,“既然县主这样惜命,那你妹妹只好先你一步而去了!”
说着这话,那人将蜜蜜丢到地上,高举大刀,朝着蜜蜜后心重重落地。
“你敢!”卿酒酒怒喝一声。
这瞬间,她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超人般的力量,速度快到了极致,娇喝着撞过去。
无数的人被她抱着腰甩出去,然后在那刀落下之际,她一个狠扑,扑到了蜜蜜身上。
“噗”鲜血飞溅,刀身入体。
卿酒酒身体紧绷,夹紧背部肌肉,反手一挥,食指蝠戒中的细针弹出,正中那人的眉心。
那人动作一顿,只来得及抽出刀,人七窍开始出血,形如厉鬼。
“啊!去死!”那人大喝一声,扬刀又砍过来。
卿酒酒将蜜蜜护在身后,像护崽的母老虎一般,但身上伤太多,她已经没有力气挪动。
“老大!”流光惊骇,他手中长剑脱手而出。
“噗嗤”正中那人的心口。
卿酒酒稍稍松了口气,她艰难地爬起来,确定蜜蜜只是被迷药迷晕了,并无旁的大碍。
她将人给流光,“走!”
流光单手扛着蜜蜜,正要跑,哪知才迈脚,就见卿酒酒站那不动。
他心神俱动,“老大?”
卿酒酒吐出一口血,她知道这些死士是为杀她,所以流光一定能带着蜜蜜平安回去。
她勾唇,唇被鲜血染成猩红色,如烈焰中的海棠。
她提起一把刀,挥落射过来的箭矢,怒喝一声,“走!”
流光咬牙,“老大,属下马上找人来!”
话落,他扛着蜜蜜,跑得飞快。
那些黑衣人还有弓箭手根本就不管他,只朝着卿酒酒攻击。
卿酒酒咧嘴笑了,精巧如贝的牙齿也被血染成了红色,看着有些骇人。
她喘息了声,谁手挥开一箭,然更多的箭矢射过来,她避之不及,身上中了好几箭,深可入骨。
她立脚之地,满是鲜血,还温热的血渗进土里,将那土也给染成了红色。
卿酒酒啐了口血唾沫,睫毛微动,她龇了龇牙,身上的伤痛的厉害。
她想着,要是她现在有把手枪,嗯,全给突突了,谁打得过她?
所以说,冷兵器就是讨厌。
都到这关头,她还有心思想着这些。
“能不能说说,你们到底是谁的死士?还能有弓箭手,不是一般的人家。”卿酒酒淡然的问道。
然而,回答她的,是新一轮密集的冷箭。
卿酒酒叹息一声,今个这局专为她设的,怕是不好破了。
她觉得自个即便是死,约莫死相也不会太好看。
正想到这,冷不丁一声喝惊蹿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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