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忻神色的变化,没能逃过默许的眼睛。
刘忻自己也知道,那件事情,他怎么都否认不了了。
气氛尴尬了一瞬间,刘忻让出了路。
默许从车上下来。
“忻哥!”他喊。
刘忻尴尬地应了一声。
默许拍了拍车门,叫刘茂:“下来,不是说来认亲吗?”
刘茂暗自叫苦,心里想着,明明是说好了要带他来找工作的。
刘茂苦着脸从车上下来,看了看默许,见他好整以暇正看着他,他心底发憷,又看了看刘忻,权衡一下,咧着嘴叫:“忻哥。”
刘忻的脸色不太好,“嗯”了一声,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还没吃晚饭吧?咱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吧。”
刘忻还要看顾着店面,也没走远,就在汽车美容店对面的川味菜馆,点了一桌菜,又要了一斤菜馆老板自酿的白酒。
几个招牌菜一端上来,整个包房里都是麻椒的香味,还有温热的酒香。
这个时候,刘忻已经喝了满满一杯的白酒。
这一杯,得有二两。
酒一下肚,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故事是十五年前的。
伤心事也过去了多年。
泪却是滚热,落到桌子上才骤然变得冰凉。
默许便只听不说。
“因为我妈有病,家里太穷,我老早就干起了小偷小摸的勾当。后来我去偷师傅的电动车,师傅没把我送派出所,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我是从那时候起,跟着师傅学修车的。师傅对我的恩情,我这一辈子都还不完。你上次来问我,我真不敢和你说……那年我十一,雪下的特别大,我带着小茂摸到了富安街,准备偷东西……我记得是辆白色的捷达车,车牌号特别好记,43p97,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故事讲到这里,默许才发出了质疑的声音:“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因为不敢告诉别人你为什么去富安街?可你可以偷偷地告诉受害者的家人,悬赏有二十万呢!”
“我去找过,一个姓董的女人接待的。”刘忻说。
“姓董?”
“是的,我听别人叫她董小姐。我去过三次,都是那个女人在。我去第三次的时候,那个女人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我家里的情况,给了我5万块钱,说是给我妈治病。可悬赏明明是20万呢,我和她理论。她说肇事者已经找到了,但因为我是贼,先前的悬赏就不能算数,还跟我说我要么拿着五万块钱消失,要么她就报警抓我,把我送到少管所,这样他们一分钱都不用出。我心里害怕,又不想一分钱都拿不到,就拿了那5万块钱,跟着陪我妈住了一个月的医院。等我妈从医院里出来,我也是偶尔听别人说起那个肇事者根本就没有抓到。我又去找那个女人,连门都没进,就被人当做小偷抓了起来,他们打断了我一条胳膊。我知道那些人我惹不起,后来我就没有去过了。”
白色的捷达车,车牌号43p97,有两个人证,还有嫌疑人董优。
可是董优,七年前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隐身在哪里。
默许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她现今的住处。
一斤白酒,刘忻自己喝了有半斤多,醉的不省人事。剩下的酒,被默许一个人喝光了。
安顿好了刘忻,默许让刘茂开车送他回皇城酒店,一到了地方,还不忘踹了刘茂一脚,“以后不许来这儿找我。工作,让你堂哥给你安排,就说是我说的。”
默许的酒量还行,但今天这个量,对他来说,稍微有一点点儿多了。
刘茂想送他上楼。
默许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许再跟过去。
幸好只是微醺,默许的动作虽然较之从前有些许的异常,但头脑还算清醒,可以支配身体。
他敲门,很快就听见了她拖着拖鞋走过来的声音。
不是他的耳朵有多灵敏……反正,他就是能够听的到。甚至她走路的样子,也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肖可爱有点儿烦,这会儿敲门的除了默许,还能有谁啊。
可他明明有房卡的。
还是死乞白赖骗来的,却偏偏不用。
她最近的脾气很不好,气势汹汹地打开了门,骂人的话还没有出口,门口的人摇晃了一下,便将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身的酒气,扑鼻而来。
“可爱。”他贴在她的耳边吹着热风,叫她的名字。叫完了之后还哼唧了一声,撒娇似的。
和他孔武有力的形象,实在是不相符。
大约是酒后现了原形。
不远处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肖可爱怕被人看见,赶紧用尽了全力,连拖带拽扶了他进来。
跟着用脚一勾,关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上,肖可爱就翻了脸。
她把默许推倒在沙发上,不快地道:“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没喝多少。”默许面颊绯红,看着她,小声地辩解。
“知道自己酒量一般,你就不应该喝酒。”肖可爱继续教训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啊!”
大约是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改说好听的。
默许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抬手去摸她的脸。
肖可爱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危险”,还“啪”一下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可是始料未及,他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她另一边的脸颊,还捏了一下。
肖可爱还来不及打掉他作乱的手,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就落在了脸上,又听他哼哼唧唧地说:“我想洗洗,不洗洗怎么睡觉呀?可是头好晕。”
肖可爱能怎么办呢?她连拖带拽地把他扶进了卫浴间,挤好了牙膏把牙刷递到他的手里,怕他晕晕乎乎地看不清楚,又交待:“给,这是牙刷,刷牙吧,我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默许的内衣在阳台上悬挂着,蓝灰条纹的四角裤,还有放在沙发上的居家服。
肖可爱给他拿好了衣服,再回到卫浴间的时候,默许正在刷牙,脱掉的衣服丢了一地。
这喝醉了就是奔放,连刷个牙都得裸|着。
画面有点儿辣眼睛,肖可爱决定这个时候还是仰视他。
刷完了牙漱口,水花四溅。
肖可爱很大方的没有和他计较,让他伸出手,给他挤了一点洗面乳,并且告诉他:“洗脸,原来怎么洗现在就怎么洗。”
又是水花四溅。
肖可爱很无语地翻了一下眼睛,主动过来揽住了他的腰:“洗好了,我扶你去睡觉。”
“还没洗澡。”默许双手撑着洗漱台,死活不肯走。
“不洗了,明天早上再洗。”肖可爱耐下心劝。
“不行……洗!”默许像个孩子一样耍赖。
肖可爱实在是拖不走他,只好妥协,“行行行,我给你放水。”
她拧开了淋浴头,调好了水温,扯了一把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水流下。
唉,还是水花四溅。
肖可爱已经洗过澡了,得,等于又洗一遍。
偏偏还发作不得。
她得看着他啊,跟个晕鸡似的,磕了碰了摔了,可怎么办好!
她就在不远处站着,眼看他像站不稳似的晃动了一下,赶紧伸出了手臂。
默许却忽然一扯,把她也扯到了水流下。
水流当头而下,没有防备的肖可爱被呛住了,她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水流,抹了把脸,叫:“衣服都湿了。”
“湿了就脱掉。”默许含了她的耳朵说。
他的双手将她的腰紧紧地钳住,再不让她逃跑。
吻,顺着耳朵落下。
湿透的衣服,被他随手一扔,鬼才知道会落向哪里。
肖可爱有点儿生气,喝醉了就老老实实睡觉,发哪门子的酒疯。
疯起来,她都怀疑是不是什么色鬼附上了他的身体。
不是没有做过,可这样的默许还是让她心惊。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体上,她早就分不清楚是水流了下来,还是他如水一样的碰触。
洗够了,揉够了,亲够了,他托着她的臀把她举在了腰间,搂到了卧室里。
又是一室的春|情,半宿的荒唐事情。
是不是酒能助兴?
反正他的兴致高涨的要命,感觉能用的姿势都被用了个遍。
肖可爱累到快脱力,半合着眼睛问他:“你是不是没喝醉啊?”
默许没有回答,可是她听见了他隐在胸腔里的笑声。
很得意是吧!
肖可爱气急,抬脚踹他。
脚被他捏在了手心,抬的很高,他侧着身子挤了进去。
床“咯嗞咯嗞”又响了起来。
随便搁置在床尾的黑色外套,随着晃动,落到了地板上。
摔下去的那一刻,口袋里掉出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翻滚了一圈,又晃动了一下,终于静置在那里。
房间里只剩下喘|息呻|吟的声音。
屋外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比往年早。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月底完结,八月中下旬会开《她很动听》预收已开,喜欢的可以先收藏。
还有基友的新文《他的盘中餐》已开,日更中。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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