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没错,我躺在帐篷里看到了夜空。
对于我的新家,除了漏风、漏雨、还漏老鼠之外感觉还******不错!娜塔莉一直没停止过帮我缝补,但是这不知多少年没用过帐篷依然漏洞百出。明天我准备让她找几张床单给我缝在上面,不过得留个口儿,我喜欢星空,因为每当看到星空时我就会想起她——苏菲,我的星辰之泪。
既十二岁成为最年轻的灌铸法师之后,十五岁的她又晋升为同铸会最年轻的鹰眼魔导,而当她十八岁的时候,也就是一年前,出我意料的她并没有取代那个雷系法师——克里斯蒂安.夜枭成为鹰眼魔导的首领,而是获得了她独一无二的封号——星辰之泪。也就是在这一天,刚刚步入成年的星辰成为了拥有四千万教众的同铸会中仅次于圣堂的人物。
我记得那一天,我和希度用了五天五夜的时间赶到了荣耀城,跟数十万同铸会教众共同见证了这一刻。虽然我没看清,但是我猜她那天穿的一定还是蓝色,因为自从加冕仪式过后,水蓝色的长袍就再度风靡一时。
为了离祭坛更近一些,我拼了命的往里挤,撞倒了两个人并踩断了三个人的肋骨,可她跟我的距离依然远如天边。当典礼的钟声响起时,我隔着人山人海,遥望着看起来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星辰,热泪盈眶!
恩格里斯特作为星辰的师傅,凭借徒儿在同铸会的平步青云,此时在天谴议会中的权力空前膨胀。由于莫罗在二十年前离开静默高堂,远走东方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而索内普尔因为年事已高很少再过问世事,只是守在他的巨石壁垒里混吃等死;八年前,自从伊格纳斯从燃烧岛归来,又掌握了炎魔之躯后,原本就爆裂的性格变得越发偏执,几乎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不仅一把火点燃了自己,还把他的熔岩炼狱变成了禁地。
所以天谴议会的最高领导核心——原本有五位成员的长老院实际上近年来一直是雷申德和恩格里斯特俩人说了算。再加上雷申德最近总是窝在流云风暴里,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研究炼金术上,我怀疑恩格里斯特都快只手遮天了。
至于阿伦,那个总是披着黑色长袍,留着灰色背头的中年男人,他并没有因为同铸会和天谴议会的结盟就躲起来不敢见人,他依旧…按照同铸会的说法——在兴风作浪。其实我觉得他也没干什么,只不过总爱带着他遮天蔽日的亡灵军团飞过城市上空,然后再顺手给他的军团招几个新兵而已。而且说实话,他座下的那头冰霜巨龙真的很酷!
你没听错,我说的是龙,这个有史以来就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的物种,自然也从没有人见过。唯一可供我们探索的就只有那些传说,据说很久以前,什么?你问我很久有多久?额,差不多就是很久很久…这片大陆上是有“龙”这种玩意儿的,而且有很多种,绿龙,红龙,蓝龙,七彩龙…七彩龙?!估计是从彩虹里出生的吧。
据说它们很庞大,比人大得多,能有十几米!很聪明,比人聪明得多,几乎无所不知!很强壮,比人壮得多,简**枪不入!还会吐息,可不是跟你似的吐口水,人家能喷火!这时候你可能忍不住要问了,它们比人强那么多,为什么世界却是被人类统治的呢?很简单,它们灭绝了。至于怎么灭绝的…我建议你逛街的时候留意一下《龙》、《龙之毁灭》、《上古文明大全》、《龙是如何消失的》这类书籍,二十个铜板之内应该可以搞定,脸皮够厚的话,蹲那儿看会儿都行。
总之,大多数人都认为关于龙的传说,不过是哄小孩儿的故事,不过是无稽之谈,直到世界上出现了阿伦和座下的那头庞然大物。据说它从头到尾有超过二十米长,站起来有三层楼那么高,翅膀张开能遮住太阳!据说它一口能吞下公牛的嘴里,长着短剑般的牙齿,还能喷出连箭塔都能冻住的冰霜!据说它不仅是一头龙,生前还是龙族中的王者,虽然在无尽岁月的侵蚀中,它只剩下一副骸骨,但是在被复活后,那与生俱来的气场和强横无匹的力量,依然足以令所有生物为之低头!
然而作为世间仅存的龙族,死灵生物中最强大的战士,独一无二的冰霜巨龙,却成为了阿伦的坐骑…这个死灵法师的魔力到底有多强?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至于阿伦的古堡,有人说在沙漠里,也有人说在海底,还有人说在天上!但是更多的人说这位死亡召唤者的老巢远不止一个,总之这是个未解之谜,就像没有人知道这位死灵法师的年龄一样,二百年?三百年?五百年?一千年?!众说纷纭。对了,还有他的军团,有五十万还是八十万,或者******超过一百万,同样没人知道。关于阿伦的故事,从小到大我听过的版本不下一百个,他无边无际的法力,他数不清的宝物,他麾下以一敌万的将领,他那如花似玉的女人,他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他是个传奇!就像他的老对头高桥一样。
关于高桥,更是流传着无数种说法——永远在黑暗中的影舞者、来自东方的刺杀大师、月下美人的幕后主宰…跟阿伦一样,没人知道他的年龄,没人知道他的住所,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杀人手段,而且除了阿伦,谁都不知道他的模样,包括那些被他干掉的人!而跟阿伦不同的是,他总是一个人,没有阵营、没有手下、没有固定的敌人、没有固定的朋友,永远独来独往,似乎只有他的斗篷和软剑陪伴着他。
至于阿伦和高桥之间的恩怨…
等等,我好像又跑题了。
言归正传,这已经是我在狼堡的第七天。
说到娜塔莉,截止到现在为止我想她还是安全的,至少从她的表情上看应该是这样。我见过了豺狼的老婆,在一次跟豺狼共进晚餐的时候,摸样当然乏善可陈,但是性格还不错,总是面带笑容,不太像个所谓的压寨夫人。关键是娜塔莉好像跟她很合得来,出入成双的好像姐妹一般,从女人之间那些微妙的关系来分析,我对豺狼放心不少。
在狼堡没有谁是闲人,男人在没“生意”的时候要去后山的田地里耕作,我去那里看过,好一个穷山僻壤,怪不得他们总要去城里抢粮。我被逼着扛起锄头抡了几下,除了把番薯刨烂和被山鹰踹了一脚外毫无建树。女人绝大多数是被抢上山的,她们要洗衣、缝补、做饭,以及不定时的充当男人们的泄欲工具。这些娜塔莉也得干,除了最后一项,虽然她腰间永远藏着那把匕首,可我还是祈祷豺狼的话对那帮人足够有效。
至于山寨的伙食,跟闻起来一样,只能用猪食来形容,我只有饿到不行了的时候才能吃下它们。我不知道他们吃的跟我是否一样,因为我从来没跟那帮野蛮人一起在食堂吃过饭,那只能让我进一步把这个场景跟猪圈联系在一起。我也从未跟豺狼之外的人交流过,哪怕只是打个招呼,说实话我实在不知道跟这帮民智未开的草寇有什么好交流的,而且通过这些人的眼神我也看得出来,他们一点儿都不欢迎我。
绝大多数时间我都待在帐篷里,穿着我那整整一个星期未曾洗过的衣服,就算这身火红的长袍几乎已经脏成了紫浆色也休想让我换上那些下等人才穿的衣服!百无聊赖的这几天总算让我有时间研究自己的魔力——如何在火球中凝聚更多的魔力,如何缩短施法时间,如何让它飞得更快,打的更准…因为我******只会这一招儿!于是后山的树林就遭殃了,在这里它们应该感谢一直在旁边儿拎着水桶的娜塔莉。
直到上山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土匪大部分时间是很无聊的,因为根本没那么多客商给你抢。而且抢劫之前你得估计一下成本,总不能连个挑粪的老大爷都不放过吧?所以纵然豺狼在每条大路上都安排了线人,可十天半月都不来个大生意是很正常的事儿。何况很多时候也不是你想抢就能抢的,比如你不可能去碰官家的商队,更不可能去打同铸会的主意——除非你活得不耐烦了。可这二百多号人都得吃喝拉撒呀,就只能去夜袭周边的城镇了。顺利的话自然满载而归,要是不顺了,不仅什么都没捞着,还得被执法者抓住几个人,如果碰上了同铸会的捍卫者,那估计就得丢下几具尸体了。
怎么说呢…这年头,土匪也不好干呐!
所以说一个星期了,我一直没机会向豺狼证明自己,不过也好,反正我对自己的火球术也没什么信心。眼看着朝阳升起,就要开始新的一天了,但愿…
“起来,小子,干活儿了!”豺狼一把掀开帐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好吧,演出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