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一副德行,没有追到的时候都是白月光,追到了,睡过了,就成了饭粒了!
“叶灵川,我跟你是到不了头的,多早晚我一定会离开你。”
“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他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纬兰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慌乱中低头吻着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有获得一点点的安慰。
只是吻着吻着,他渐渐觉得身下的人儿有些不对劲,他稍稍放开两个人的距离,才发现:“纬兰,你怎么哭了?”
他轻抚着身下这个可怜的小人儿,用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她一直哭,一直哭。
他没法,俯身下去,轻吻着她的眼睛,吻掉她眼角的泪水,然后他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额头上,很是亲密的样子。
“纬兰,你说的是气话,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我们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不仅你在痛,我也很痛吗?
丁纬兰不去理他,只是渐渐地脸上有热热的液体,不只是她的,还有他的。
她终究还是不忍,伸手抚上他的脸,抬眼看他。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清冷的冬夜,辽阔的大海边,在这漆黑的夜里,他们两个人孤立在这空无一人的海边,迎着寒冷的夜风,突然一个浪头打来,巨大的声响拍打着沙滩,一切都显得这么虚无。
“听,潮打空城寂寞回。”她先开口了。
她伸手擦掉他的眼泪,她看不起他,是他先把她弄哭的,现在他倒自己先哭了起来。
“纬兰,有你在,我连寂寞都不怕了,我连死都不怕了。”他开口道。
“什么死啊,活的。”她嫌弃他嘴里也没个忌讳。
他一把抱过她,头贴在她的耳后,“纬兰,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哭,纬兰,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你不要离开我,也不要哭了,好不好?”他喃喃地说。
“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儿?”她才不要理他呢。
“你要是不好,我怎么放心地下,我还不得跟着你一起不好?”他觉得这个小女人怎么就是不懂他的心呢?这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他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她要是不好,他怎么好得起来?
“你有什么不好的?离了我,还不是有什么小张小王的?离了我,你还不知道怎么风流快活呢?”她还是介意小张的事情。
“你总是胡思乱想,我跟她真的没什么,那天我已经把她赶走了。”他又解释道。
“没了爱你的小张,还有那个超市小王!”她没好气地说。
他一头的黑线,从上次他们去逛超市偶遇那个正好去看电影的小王开始,他就有预感她以后会在说了爱你的小张之后补上一个超市小王,没想到她还就这真的是这尿样。
“没有别人,以后都是丁纬兰一个人了,只有丁纬兰一个人。”他抱着她,感觉自己应该也快能哄好她了吧,看着天色有些亮起来了,太阳应该快要出来了,他一把抱起她来,她没有拒绝,他便把她藏在自己的大衣前襟里,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似的温柔体贴,他上前贴在她的耳后,跟她说着只属于他们两的悄悄话,“小狐狸以后都只属于丁纬兰一个人。”
“你要是敢去跟别的什么……拉拉小手之类的,吃吃小饭什么的,我就把你阉了!”她威胁道。
“别的什么啊?吃个饭也不行啊?”他有些委屈,好好的,干嘛要把他阉了啊?
“母的都不行!”她特意强调道,“街上的流浪狗你要是看着可怜,你也只准为公的,不准你为母的?!知不知道?”
“喂流浪狗,这是做好事,还要分公的和母的。”他虽然想要哄好她,但是也不想要签这样的不合理条约。
“是的,母的都不行,小猫小狗,小鸡小鸭也不行,什么都不行?只要是母的就不行!”她朝他吼道。
“哦,母的都不行。”他纠结再三金牙咬碎,才下定决心要答应这个割地又赔款的条约。
见他这么乖,这么听话的份儿上她就暂且不跟他计较了,只是看着这么小绵羊似的,哭红了眼睛的小狐狸,她又有些得寸进尺了,于是在这个不平等条约之后又加了一条,“有时候公的也不行!”
“什么啊?!”他不依了,她怎么这么得寸进尺,给她一根杆子她就往上爬。
“比如说你那个小祥!”她略带鄙夷地说。
当她眼瞎啊,他们两个成天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之间有没有什么奸情。
没想到自己的让步换来她的得寸进尺,他有些气馁,不由地低下了小脑袋,无精打采的。
“你不答应啊?”她才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赶紧乘热打铁,让他承认这个不平等条约。
“哦。”他耷拉着小脑袋,言不由衷地‘哦’了一声。
她这才有些小小的安慰,然后安心地躺在他的怀里,放眼望去那辽阔的大海,天色有些放亮了。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不再说话了。
他们依偎在一起,远远地眺望着那条海平线。一轮红日慢慢地从地平面里钻出来。初升的太阳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红着个脸,暖暖的,含羞的,很是娇羞。它慢慢地升出海平面,天空慢慢放亮,满天的繁星也渐渐淡去,直到整个天空被太阳照亮,那些星星才安详地退去。
小姑娘已经长大,不似刚才那样娇羞地红着脸,她正在步履稳健地上升,天空已经被她照亮,蓝色的海面,泛着海浪,这海天一色的场景,真的很让人震撼。
几个海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挥着遒劲的翅膀,正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清澈的蓝天,飘着几朵棉絮一样的白云,东升的旭日,还有凉爽的海风,在伴着爽朗的海浪声,此情此景,让人忍不住感慨,天地之间,人都太渺小了。
“大好河山!”她又来了文艺性儿,“我想起了苏东坡的文章。”
“哪一篇?”他问道。
“《赤壁赋》。”她抬头笑道。
“哪一句啊?”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她看来还真的有些料的,这古文,说背来真的就能来上两句。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他重复着她的话,如有所思。
是啊,面对这着日月星辰,这一望无际的大海,这初升的旭日,怎能不哀吾生之须臾啊。在大海的面前,人类真的是好渺小啊。
“苏子那是在长江上,我们是在海边,天下的水都是同源的,应该也有些共同之处吧。”看着他如有所思的样子,她知道他也受到了启发。
“是啊,文章千古事,好的文章之所以能传颂这么久它已经经过了历史的检验和沉淀,它一定是千百年来总是能给人不同的启发,所以才能流传至今啊。”他也不由地感慨。
“当然,里面还有一句,我也是觉得挺好的,对你和你们店里的那些小姑娘也应该很有启发。”她卖起关子来。
“哪一句啊?”他虽然知道这《赤壁赋》,以前读书那会儿也看过,但是这么多年了,还真的就不知道是哪一句了。
“苏轼的这句话可真好,我觉得对我们年轻人有很好的启发啊。”她还是吊着他,“在这个出轨横行的年代,《前赤壁赋》告诉我们不要做小三。”
“什么啊?苏轼跟什么小三怎么就扯上了?”她一定又是忽悠他,他才不上当呢,当他不长脑啊。
“怎么,你不相信我?”她立马就嗅到了他的不信任,“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苏轼啊?苏轼可是正能量的人。”
“我都相信,你们两我都相信。”他没法,只好安慰道。
听到他这么说,她才得意地笑了起来,量他也没有这么胆子来怀疑。
“那是哪一句啊?”他问道。
她清了一下嗓子,然后正色道:“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最后一句我能听懂,就是大自然给我们的宝藏嘛,这句怎么就解释成那个意思了?”他还是有些不解,她平时歪派着他也就算了,还要歪派着人家大诗人。
“不是最后一句,是第一句。”她纠正道。
“第一句怎么了?”他还是有些不解。
“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她又说了一遍,她的语速有些急,明显已经没有什么好脾气了,“物各有主,不是你的,一毫都不能取。这不就是让你不要做小三,也不去找小三的意思吗?”
原来还能这样解释。苏轼的文章就变成了心灵鸡汤了。
“你干嘛这样的眼神啊?”她光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不服,“我这叫古文新解,对这些古文有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做人不能人云亦云,对人对事要有自己的想法。《赤壁赋》就是苏子告诫人们不要做小三的告诫书嘛。”她还在说着自己的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