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男知道边茶去向后还是大吃一惊。
她之前也想过流向边塞,但只想着让那些做边贸生意的商队运些去卖。
上千斤的边茶直接去向是军营,她请的这个大掌柜到底是什么身份。
“东家”游子吟觉得自己家这东家眼睛太厉害了,自己要不是有一个金刚不坏之身估计这会儿都被她看得遍身是洞了:“东家,虽然说我卖掉了那些边茶让你大赚了一把,你也不必这么看着我,当然,更不需要你以身相许来感谢的,真的不需要。”
哪怕脸皮再厚也抵不住她这么研究啊,早晚得将脸皮看穿露出真面目。
“呸!”以身相许你也配:“我堂堂游氏茶大掌门就值几千两银子?你当我价格这么低?真是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
哈哈哈,这位脸皮更厚居然自诩身份很高。
“不说自身价值连城吧至少得找一个价值连城的官人。”楚若男挑了挑眉:“就凭你,大掌柜,你连真实姓名都不敢和我说更不要说房子车子票子了,这样的身份还想我以身相许,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是吗?”摸了摸鼻子游子吟感觉自己又被鄙视了。
不过他倒很想知道自己那个御赐的宰相府算不算房子;上朝专用可以进皇宫的那辆马车算不算车子;城里铺子客栈城外良田庄园值不值银子。
也不知道皇帝给自己的这些东西加起来能不能买下一座城池。
嗯,这是一个问题,回头一定得问问师兄去。
“说吧,你走的是什么道?”随着这人的本事越大楚若男心越不安。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哪怕是打架斗殴顶多是市井小民的过节。可是,这家伙愣是给钻营到了最坚强的边塞军营。
要知道供给给军营的东西都是专门的后勤部门的,这么显眼的赚钱会让人心生不安,更会让人眼红。万一有那坏心眼的,比如那个石奎什么的从中作梗横插一脚出点什么闪失她可能就算是赚到了钱也没命来花了。
自己死也不要紧说不定还能回到上辈,但是牵涉到了夏季芳张大夫甚至还有楚若成元宝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游子吟表示没听懂这话里的含义。
这个东家也真是的,钱赚了你分点红给自己就好,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呢,这样于谁都不太好吧。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贿赂了官场上的人,比如那内务府啊兵部尚书什么的,只有这种职位上的人才能帮得到你的忙。”当然,楚若男也想过他在这方面有人员能拉他一把。但是,朋友都是用来利用的,兄弟是用来出卖的,这万一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物被揪出来了赚钱事小全部都得遭秧。
“我贿赂他们?”游子吟这次真的表示不干了。只有别人贿赂他的,什么时候轮到他贿赂别人了?外人都不说了,就是皇上面前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成就成不成拉倒,楚若男居然怀疑他走了歪门邪道,这个女人真是太怄人了。
“那你用了非常手段?”没有找白道的人帮忙就是用了黑道的方法。、
比如拿捏住了某个官员的要官让他帮忙买下这些边茶也是不无道理的。
回头都送到边塞去得得一个好名声,他好他也好,但是,自己好像不太好。
哪怕事情是自己做的她也怕啊。
总之有点前怕狼后怕虎的味道。
“东家,我觉得你的想象力挺好。”游子吟这般说完后越来越觉得确实是这样:“东家,如果有那等精力,还不如好好想想你那茶楼怎么继续下去吧。”
据茶楼那边的可靠情况是一连亏了三个月了。别的且不说,就是女宾区目前还没有迎来一个客人。硕大豪华的地方平白的放在那儿真是浪费啊,再加上一个秋霜还在当什么服务员,这些开支她怎么不算磨损费用了呢。
“这一点有点让人头疼。”看着对面似乎无所不能的大掌柜楚若男眼睛转了几圈。
“别,你可千万别打我的主意。”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楚若男看自己游子吟都感觉到有点心虚。
所谓做贼心虚大约就是这个样子,可是明明自己并没有做贼啊。
“打你主意你也没辙。”一个大佬爷们儿怎么可能哄来一群夫人小姐呢:“你要有那本事我就觉得付再多银钱给你都是值得的。”就在刚才,这家伙居然想让他付一千两白银做为边茶的酬金,分明是在抢人。最后讨价还价,楚若男给了他三百两银子。
给了他还是挺心疼的。
要知道,从春茶到边茶,一年四季下来除干打净她真正赚的钱才一千二百两银子,然后他就分走三百两,将楚若男心疼得不得了。却也知道舍不孩子套不了狼,不给这家伙银子他跑不到这么快,更不会四处去钻营。
正所谓不管黑道白道,能将茶叶变成银票就是好道道。
有他打包票说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楚若男小小的心脏还是放心了不少。
这家伙大话要吹火车要推,但还真的是没出过什么大的岔子。
“东家,你别小看人好不好。但凡你交待的事哪一样没给你办好?”游子吟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最近情况越来越不妙,好好的人在朝堂上要走神,在她面前失去分寸。让她给点银子都这么肉疼,又大包大揽的干嘛啊。
成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等游子吟知道这个圈套是啥的时候很无语。
“东家,你让我邀请女宾客至茶楼?”他游子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跑他家,王公贵族富贵人家的闺女但凡论婚嫁都要先在他面前过一遍探探他的口风要不要成家。他不要的才轮着嫁到别人家。这事儿闹得皇帝都知道,还说他眼光高比自己选妃子谱还要高,吓得他连连求饶只说大仇未报不敢成家。
怕啥来啥,楚若男却让自己邀请女宾,这不是将他往坑里拉吗?
两个字:不干!
“我重来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只是你说你是万能的我才开的腔。”楚若男跟角浮起淡淡的微笑:“唉,你要说你有一个太太啥的说不定还能帮上忙。你一个大男人无依无靠无妻无子还无姐姐妹妹,京中大宅院的女眷你是寻都寻不着,又从何谈起邀请二字呢,还真是难为你了!”
……
听起来是关心的话,怎么越听却是越刺耳啊。
“东家,我郑重声明一下,不是我不娶妻而是我不想娶。”游子吟觉得楚若男和皇帝一样总爱看他的笑话呢。
“好,是你不想娶,你不是光棍单身汉,你是钻石王老五总成了吧。”任何时代的男人都比女人强。但是楚若男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可没有那么容易。人过二十五衣烂无人补,真想当钻石王老五那还得要有本事才行那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任何标榜的东西可不见得都是好的,越没有价值吹嘘得越厉害。
唉,自己在京城根基浅,达官贵人也认识不到一个,唯一认识到有份量的就是和她打架的石奎,这人不落井下石已经算好的了,根本不可能帮自己。
想办法啊想办法,楚若男一连三天食之无味寝不安。
原本就小的脸蛋瞬间又缩小了一圈。
看得夏季芳心疼不已,有心劝她歇歇不要理那个茶楼的事了,又觉得女儿没嫁人靠她自己养自己也不容易。
“这孩子心性拔尖最是要强。”这天游子吟来到茶山,夏季芳单独将他拉到了一边:“大掌柜,你给看看这茶楼到底要不要继续开?我看这样下去真不是件事啊,一直亏本可不行,她心急也伤身体。”
为这么点破事伤身体确实不值。
自从经历了劫难后游子吟对黄白之物看得很淡,虽然经常寻楚若男要钱也是想触触她的霉头让她不要太骄傲过头。结果,没料到这个女人还这么死心眼。
敲了三次门,楚若男才出来。
勉强收拾了一下无精打彩,果然做生意的人最是焦心。
“东家?”楚若男以前出来见人不说光彩照人至少神彩奕奕十足十的像男人;可这会儿的她和之前的判若两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东家,敢情你没有过春夏全在过秋冬了,整个人都像落叶。”
啥意思?
等夏季芳将铜镜递过来看着镜中人的样子楚若男都呆住了。
果然自虐是最要不得的。
天大地大身体最大,想她受过高等教育居然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通真是蠢到了家。
“大掌柜啊,我知道你是一向有本事的,你给想个办法吧。”夏季芳还看着女儿这个模样着急不已,她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游子吟身上:“不管这茶楼是开下去还是关掉,总得想个法,这样拖下去可不好,说不定会出大事的。”
老太太的意思很明显,要么关,要么……还是关掉。
少一个茶楼少点银两不要紧,她已经与儿子拉豁成陌路了,她可不能再失去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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