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不知不觉的在宅子外玩着雪人,玩到了半夜,竟是不知道回到宅子里,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雪,看起来也如雪人一般。
她在怀念着小时候,内心却在等待了唐诀。
唐诀从声色年华回来了,一路上眸色都沉冷的看着车窗外。
声色年华暗处的那个人,即使没有现身,也在暗处里威逼着他。
凌幕城,确实有本事。
莫少天透过反射镜看着后座的唐诀,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诀少,真的不需要再去通知他们吗?”
他与顾晋廷他们的决裂,看起来没有半点虚假,让人心惊胆战。
若不是跟在唐诀身边这么多年,连他都会被蒙蔽了双眼,误以为唐诀真的跟顾晋廷他们决裂了。
他是因为跟在唐诀身边多年才能看出来,那么顾晋廷他们呢……
顾晋廷他们真的跟诀少决裂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唐诀轻勾了唇角,若有似无的笑带着让人看不到的嗜血,“不用。”
已是多年的兄弟,该有的默契不需要特意的去提醒。
他也相信,顾晋廷他们……懂的。
暂时的决裂,对他们任何人都会有好处。
特别是他跟顾晋廷,碰撞在一起,想必是让凌幕城都坐立难安了。
如今,要解决现在的问题,那便是暗地里协助了顾晋廷抓了凌幕城,这所有迎面而来的棘手的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在唐诀沉默了一会后,他薄唇轻启的缓缓说道:“天宇那边可是有搜查到凌幕城的行踪?”
那天顾晋廷匆匆的出现在安安的病房里,以及江沐阳调出的监控里,已经暴露了凌幕城的行踪。
这个男人是第一次这么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行踪。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唐诀已经安排了莫少天通知暗门那边去追踪。
“是,那次以后,天宇那边已经在追踪,现在暂时还不能确定……凌幕城该是在沣城某个酒店里。”莫少天如实的回答。
丘天宇回馈回来的讯息里,不是特别的肯定。
“嗯。”唐诀没有继续问,心里却已经有数了。
而话题结束之际,也已经回到了唐家大宅。
唐家大宅到处灯光照射的很明亮,远远的便能看到慕安安蹲在那边,因为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雪,若不是仔细看,不会察觉出
来是慕安安。
莫少天停稳了车,下了车,给唐诀打开了门。
本准备回到宅子里,先清理一下自己嘴角的伤口,然后想想明天该找什么借口给慕安安解释自己嘴角伤口的原因。
正想着,秦小宁脚步匆匆的朝着唐诀这边走过来,抬眸看了一眼,惊讶了一声:“三叔,你回来了。”
“嗯。”唐诀冷冷的应了一声,蹙了下眉头,“大晚上……大嫂还有事忙?”
毕竟是唐御的女人,是大嫂,便顺口问了一句。
大晚上的也不该是到这宅子外寒冷的地方到处走的时候,这确实是让人感到有些疑惑。
秦小宁皱了一下眉头,“是安安……刚还在餐桌上吃着东西,我出来就不知道哪去了。”停顿了一下,“后来二叔说是在院子里,
我这不出来看一下吗。”
“安安?”听到秦小宁说慕安安的名字,唐诀的心突然就提了起来,一下子侧目看了过去,刚刚看到的像雪人那样的。
秦小宁亦是顺势看了过去,“那个……不会是安安吧?”
正想要快步的走过去,这大冷天的在外面,一定会很冷的。
秦小宁还没踏出第一步,唐诀侧过了身,拦在了她的面前,“大嫂,太晚了,你先回去,我会带她回去。”
秦小宁怔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点头,“好,那安安就交给你了。”停顿了一下,要转身的刹那,又回了头过来,叮嘱一番说:“
三叔,你一定要带给安安幸福哦,她……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只有你,我想只有你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也许是同为经历了艰难才拥有了爱情,便更加能深有体会彼此的心情。
秦小宁第一次见到慕安安的时候,就已经是一见如故了。
特别是听到唐御说过慕安安的身世,便更加的怜悯这个女人。
她的内心一定是很孤寂的,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女人。
唐诀墨瞳沉了沉,没有应答,转身走向了慕安安那边。
秦小宁跟莫少天退了下去。
慕安安太过沉静在自己堆雪人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唐诀在一步步的靠近她。
她看着两个大雪人中间是两个小雪人,嘴角微微轻扬了起来,喃喃自语的说:“希希、小炔……你们有我跟爹地守护着,一定会
很幸福,妈咪……妈咪不会让你们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一定让你们有一个快乐难忘的童年。”
说着,鼻子酸涩一片,嘴角却一直扬起很牵强的笑。
她相信,只要微笑着面对生活,生活才能充满欢乐。
而她,只想要欢欢乐乐的跟唐诀守护着两个孩子。
唐诀看着慕安安怔怔的看着雪人的样子,嘴角呢喃着的话语,墨瞳深处闪过一丝纠结后,嘴角露出了淡薄的笑意,然后俯身,
轻轻的拍了拍她身上的雪。
在慕安安反应过来回头看时,唐诀已经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并将她一把抱进了怀里。
“你在等我?”低沉嘶哑的声音,轻轻的拂过慕安安的耳际,轻柔的装进她的心。
她的身体传来丝丝的凉意。
这个女人在外面等了他多久?身体才会传来这样的凉意。
唐诀的心被狠狠的揪住了,他心疼着,心疼着慕安安在这么寒冷的天气站在这外面等着他。
今晚……他不应该离开,应该在家里陪伴她!
慕安安愕然了一下,怕唐诀会担心,抬眸赶紧的解释道:“不是的,是我睡醒了,太无聊了,所以……”
话还未说完,抬起的眸子落在了唐诀被顾晋廷挥出的一拳破裂开来的嘴角,那血已经凝固了,却更加的清晰了。
她扬起了手,冰冷的手抚在唐诀的嘴角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