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瑶愤恨地摇了摇头,哭着说道:“我一直以为他或许喜欢的是你,所以总喜欢跟你斗,想要把他抢回来。长青表哥明明是我的竹马,是我陪他长大,是我陪他走过最艰辛的那段时光,为何最后他却成了你的驸马!我心有不甘,所以我痛恨你,是你抢走了他!”
赵雅琴闻言,脸色也是乌云密布,恨恨说道:“这些老生常谈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吧。每次见面,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你说着不烦,我听着都烦了!不管你说多少遍,我还是那句话,韩长青是我父皇钦点的驸马,我是不会让给你的!若是你今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恕我不能奉陪!”
说罢,转身欲走,却忽然听到陆书瑶竭斯底里地喊叫,“长青表哥根本不爱你,也不爱我,他爱的另有其人。”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赵雅慢慢地转过身,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手颤抖着,身子颤抖着,小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陆书瑶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昂起头,大声喊道:“你没听错,我说,我们俩,长青表哥谁都不爱!他爱的另有其人!”
赵雅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一直摇着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定是你弄错了!你是故意的吧,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我!想让我知难而退,我才不会中你的圈套。”
陆书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中露出一丝怜悯,凄然说道:“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虽然长青表哥被封为你的驸马,但是他心里爱不爱你,你比我更清楚!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派人盯着我了,表哥他根本不爱我,他爱的是其他女人!”
赵雅琴仍是在苦苦挣扎,面上一派凄然,眼泪早已顺着眼角落下。她故作坚强地抬起头,想要将眼泪憋回去,不曾想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滑落。
陆书瑶将脸上的泪珠擦掉,低声说道:“信不信由你,对你,我也是仁至义尽。”
说罢,朝门口行去,路过赵雅琴身边时,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这是我从长青表哥的书房里,偷偷拿出来的一张,你好好看看吧,那里还有很多,不信,你可以让你的人去调查一番。我们都不要再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了,既然是梦,终有一天会醒的。”
赵雅琴颤抖着手,接过那张宣纸,抖抖索索地打开。当她看清上面的人时,只觉心脏突然被掏空了,刀割柔肠,油煎肺腑,不过如此。
她看着看着,突然大笑几声,片刻后,又哽哽咽咽哭起来。待哭得筋疲力尽了,她的双眼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嫉恨,顷刻间就将那宣纸撕得粉碎。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她的心头恨,也唯有这样,才能感到痛快淋漓,好似那人已经随着她的动作,被撕得粉碎了,再不复存在。
赵雅琴回宫之后,当即派了一个武功最强的影卫,让他去探查韩长青的书房。
晚间的时候,她的面前已经铺满了画,画中都是同一个女子。或笑,或哭,或娇羞,或嗔怒,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可见作画之人的心意。若是不爱,又怎会将一个人的情态记得如此这般清楚!
赵雅琴呆呆地坐在冰凉的地上,久久没有动,她的眼泪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出一个又一个水色的花。她仿佛看到她自己的梦,就像泡沫一般,一一炸裂了,然后变成了水滴,开出了悲伤的花。
虽说受到如此打击,赵雅琴仍是没有放弃,她在宴会上一直偷偷注视着韩长青,似乎是期待着他再看她一眼,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另一个女人。仿佛除了那个女人,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她的指甲抠进掌心里,入血入肉。她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烧成了炭,连筋骨都泛起痛楚,蜷缩成一团。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看着面前的赵缨络,仿佛那画中人走了出来,赵雅琴的双眼裹挟着风雪,努力压抑内心的嫉恨,平静地说道:“皇姐,我只是想问问,你到底喜不喜欢韩长青?你平日里可跟他私下见过面?”
若是没有见过面,韩长青又怎么见过那么多表情的赵缨络!
赵缨络听她这番话,先是一怔,我又没病,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呢!又怎会私下里去见他!
她的嘴角掀起冷笑,平日里对你太温和,你倒是会上杆子往上爬。上一世,你站在仇人身侧,放弃赵氏王朝,只为那一人。毒死了皇帝哥哥,害的王朝动荡,天下百姓生灵涂炭,这笔账我都没跟你算呢!你倒是先来招惹我,还真当我好欺负!
本以为这一世,你会聪明点儿,没想到这公主病越发严重了。脑子真是被吃了一样,什么私下见面?还真是会联想,还真是什么破事儿都能扯到我头上!
赵缨络强压心中怒火,缓缓说道:“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吧,你说,国师大人和平津侯比如何?”
赵雅琴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只随口说道:“国师大人,自然是,自然是极好的。整个大夏王朝最尊贵的人,无人敢亵渎,当真无愧第一人。”
赵缨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当真如魅惑人心的花妖一般。
她用右手抚着左手的指甲,淡淡说道:“既然你也说了,国师大人是大夏王朝第一人,既有珠玉在前,我为何要退而求其次,偏去挑那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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