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步转身来到墙院一角,抬眼望了一下院墙,轻轻一跃,毫无声响,犹如清风拂过轻飘飘的跃过了围墙,轻轻的落在里面的墙角草地上。
他巡视了一眼院内情况,周围没有一个人,一点灯光也没有,到处一片昏暗,借着薄弱的月光看到院中的摇椅静止在那儿,那便是云瑶经常小憩的地方。
今晚的月光很暗,把整个院子衬得更加阴暗,昏暗稀薄的惨淡月光笼罩下来,给院子增加了一丝静谧之感,而且隐藏着一丝忧愁的思绪。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到处都那么安静,与以往大不相同。
柳无痕心里疑惑,感觉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他在院里四处逛了一下,确实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坐落院内的几间屋子里也没有点火,院里的灯笼随着夜风的吹拂在不停的摇曳,隐隐散发出一股寒冷的气息。
他从后院走到前院,前院里稍见微光,但也微薄,除了门外把守的两名侍卫,整个叶府他愣是不见一个人影。
正在他诧异的时候,轻巧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中,他顺着脚步声来到游廊过道处,看到绿璃手里不知端着一碗什么东西朝云瑶的房间走去。
借着宽大的房柱,他躲在其后跟着走去,一路上闻到了浓浓的药味,他才知道绿璃手上端的是一碗药。
她生病了吗?还是受伤了?
一颗心悬了起来,脸上隐隐浮现一丝关心。
来到云瑶门口,绿璃轻轻敲了一下门,小心翼翼的从门上镂空处看向里面,像是在探视什么。
“进来……”暗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得到允许后,绿璃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人,该喝药了……”
“放下吧!”
“大人还是趁热喝了吧,这药凉了会很苦的。”
“嗯……”
只听得一个瓷器放在桌上的声音,而后里面变得安静起来。
半晌之后,声音突然又响起。
“好苦啊!”声音中带着苦涩,好像药还哽在喉咙处不敢咽下,让人能感觉到那碗里的药究竟有多苦。
“良药苦口,大人还得再喝些时日呢!”
“唉!”长长的叹气声流露出她厌倦的心理。
屋里传来两个人的对白声,在外面虽然听着声小,但也能听得分外清晰,从声音上判断,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叶雪言,只是声音平淡如水,多了一些淡漠和无情。
他有些不敢肯定,这个冷淡的声音好像形成一堵冰冷的墙,横隔在他们之间。
“你先下去吧!”
“是……”
柳无痕听到声音,连忙躲进侧墙一角。
绿璃走了出来,将门关上,原路折回去。
绿璃走后,他走到绿璃门口,顿了一下,往里面探去。
“谁?”
声音一出,柳无痕便什么也不顾,直接推门进入,走进里面快速把门关上。
从门边转身一际,一道凌厉的掌风快速向他袭来,没有任何防备的他虽然动作灵敏矫捷,还是没有躲过,被狠狠击中一掌,后退几步,后背撞到门上。
他捂住胸口,掌心运力压制住胸口翻腾涌动的那股气,嘴角流出了一滴血,他咬紧牙关,鲜血还是从牙缝里溢了出来,洁白的牙齿被染红一片。
屋里这么大的动静,把府前驻守的侍卫引了过来,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者是一帮早已埋伏在游廊之外的士兵,将这屋子团团围住。
他抬起头,紧紧盯着打伤他的那个人,眼神如深谭,像是在深渊底下无声的张望,快要把眼睛看破。
雪鸢姑娘站在他前面,冰冷的一张面具戴在脸上,看不见脸,也看不清她的眼神,浑身散发的冷气化作一把尖锐的匕首,分分钟想要刺向他。
“是你……”他沉住气,将涌上来的血液咽下。
雪鸢姑娘冷哼了一下,“这一掌是还你的,以报我上次被你打伤之仇。”
他眸色渐明,变得镇静起来,淡淡的问:“雪言呢?”
“住口,”雪鸢姑娘厉声喝止,“雪言也是你叫的嘛!”
他冷笑了一下,“你闲事管的真多,我爱怎么叫她就怎么叫她,与你何干。”
“死到临头还敢这么猖狂,”雪鸢姑娘语气里带着狂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敢杀我吗?”
“你……”
空气里飘满了挑衅与无奈,二人对峙着,眼神里快要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虽然身处险境,又还受着伤,可他清楚雪鸢姑娘是不会杀他的,白玉令牌现在还在他手上,她还没有拿到白玉令牌肯定不敢杀他。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雪鸢姑娘为何会在云瑶房中,南宫府内重兵埋伏,难道云瑶一点也不知情吗?
他瞥了雪鸢姑娘一眼,顺下眼眸想了一番后说:“这样吧,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哼……”她冷哼一句说:“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做交易。”
“就因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白玉令牌,”他自信看着她。
听到白玉令牌,雪鸢姑娘的眸色一下子亮了起来,“你且说来听听。”
“我把白玉令牌还你,你告诉我雪言在哪。”
听到他的话,她有些愣住了,她以为他要用白玉令牌来换取自己的安全,可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安危只字不提,却一直惦着云瑶。
“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处境吗?”她问,“你就不怕我拿到白玉令牌后杀了你?”
柳无痕听到她这话神色自然,没有一丝紧张,平淡的说:“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你只需要告诉我雪言人在哪就行了。”
“我只怕告诉你,你也没命再去见她了,”冰冷的话里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柳无痕头稍稍向后偏了一下,身后的百十名士兵都拿着尖刀都指着他,蠢蠢欲动,墙上还站着一批密密麻麻的手持弓箭的精锐侍卫,在暗淡的月光下,那里黑压压的一片,不禁让人汗毛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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