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来不久,”白秋水拉着傅辰朝房间走去,边走边说:“待会再给你说。”
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看到了雪言腰间挂着的那枚白得透亮的玉佩,鲜亮通透,色泽温润,白鳞花纹缠护于玉上,小小的圆形琼玉上将白鳞的纹理雕刻得甚是清楚。
傅辰猛然停住脚,冷冷的看着她,森冷的眼神中迸出刺骨的寒气,将雪言紧紧包裹住。
“这玉,怎么会在你身上?”冷冽的声音在盘问她。
雪言眸色一惊,身子不禁颤了一下,下意识用手挡住腰上的白玉令牌。
刚刚衣服换得勤,按照平时的习惯把白玉令牌挂在腰间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会傻到把白玉令牌挂在身上呢。
眼睛不停打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白秋水听到傅辰的脸,脸上的笑容即刻敛住了,眼睛看着她手上的玉,虽然她用手掩住了,但是白玉散发出来的寒光还是隐隐能看到。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玉令牌?”白秋水眼睛冒光的说。
雪言吸了口冷气,讷讷的说:“这玉是与家父出海经商时在路边捡到的,不知公子口中所说的白玉令牌是何物。”
“捡到的,”他冷哼一声,“如此上好的宝物我怎么没有捡到。”
雪言低着头,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说的句句属实,那日,我与阿爹在林中看到一帮人和一位红衣女子正在厮杀,吓得躲在树后不敢出来,直到厮杀声全部停止了才走出来,只看到那帮人全都被杀死了,红衣女子也不见了去向,地上有一枚透亮的白玉,我见玉会发光,甚是好看,就捡了起来戴在身上,大概是那个红衣女子掉的吧。”
白秋水听言补充说道:“这小姑娘是前段时间我从渔夫手里买下的,她和父亲出海做生意,回来的时候遇到盗匪,被打落水中,渔夫在海上打鱼,碰巧救了她,见她长得还行,就将她卖到我这来了。”
傅辰半信半疑的看着雪言,冰冷的眼神快要将人冻住,冷凝了半晌,指着她腰间的玉佩说:“此玉通透光泽,是一块上好的‘白鳞琼玉’,内有白光萦绕,寒气逼人,若是在黑暗中,它便映的满室皆辉,此玉乃是长白山的镇山之宝,听说有驱魔避邪之功效,后来被叶世族占为己有,代代相传,现如今,这玉应该是在叶雪言的手里,”傅辰说完,眼神灼灼的看着雪言。
雪言稳住心神,淡淡的说:“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这玉确实是捡来的,至于它是什么玉,有什么用途我真的不知道。”
此时此刻,只能死不承认了。
“放肆,”一声清亮的厉声在她面前响了起来,“这可是王爷,说话一点尺度也没有。”
“没事,”傅辰冷笑道:“倒也是个烈性子,就陪我喝两杯吧,看一看你手里调教得如何。”
白秋水立刻笑容媚上,“王爷请放心,洛凡这丫头一直以来都挺懂事的,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见到王爷这样的大人物给惊吓住了,慌神之间说话没个节度。”
傅辰闻言轻笑了一下,“还是你说话好听啊,我就喜欢你这张嘴,”说完,顿了顿,紧接着又说:“还有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傅辰的眼睛晃过一丝的认真之后又故作一副好色之样笑着走进了房间。
听这话似有调戏之意,白秋水本该不放在心上,可奈何看着傅辰的背影,她的眼神却也晃过一丝温情。
许多姐妹在长廊里看着,白秋水精练老干,岂能在众人面前显出常人的表情。
于是立刻媚气上身,一身风情万种妖娆迷人,既让楼下的男人看得受不了,但男人也近不了她的身,这种女人对男人来说可谓是毒药啊!
雪言总觉得白秋水的眼睛里藏着一段很深沉的故事,虽然她的外表让人感觉到她娇娆妖魅,但是她的眼睛却很干净。似乎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包裹着她,而她丝毫挣抗不得,全身已被这邪恶之气所浸染,唯独这双眼睛还保持着最初的那份纯真。
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一般在微微颤动,众人只看到了她这迷人的睫毛,却未曾看到她睫毛下那双极具感情的眸子。
尤其是她看傅辰成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是那么的美,美得像一首抒情诗,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无尽的期望。就像看到许久未见的亲人一般,是那般的急切,像是在探询,像是在问候。
雪言毕竟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她深知古代女子生活在青楼里的不易,而且正值乱世,就更不易了。白秋水能在这里过得风生水起的,天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此时此刻,楼下雅座上,有男人浪荡的话音和女子的无奈的娇~吟不断传出,淫邪浪~语,听之浊耳。
突然,嘭的一声脆响,一坛上好的佳酿摔碎在地,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的望向雅座,女子怛然失色的看着面前老气横秋的男人。
啪的一声,被狠狠打在地上,女子趴在地上,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水雾莹莹,
男人勃然大怒,辱骂道:“婊子一个,你给我装什么清高,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想让我睡的女人多了去了。”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无人敢出一声,连漂浮在空气中的细小丝絮都静止不动。
掌掴者是沈丞相,傅王爷带来的贵客,大概是对女子提出了过分的要求或者手脚不安分,使得女子有些不胜其烦,产生厌恶!
白秋水赶紧走下楼,扶起地上泪链依依的女子,傅王爷带来的人自然是贵宾,她可不能得罪,毕恭毕敬的说道:“丞相大人身份高贵,何苦跟一个青楼女子较劲呢。”
说完,给那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捂着脸啜泣的走了。
雪言站在护栏边上往下看,神色呆愣住了,不是说来这里的人皆是要通过旗楼赛诗嘛,这老头虽然穿着一身华服,但内心肮脏龌蹉不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诗墨呢,难不成旗楼赛诗只是一个招揽生意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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