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轻浮的混账话,柳无痕从侍从口中得知后,在皇宫大殿门口跪了整整三天,生生逼得皇帝赐给他十万兵马,衣不解带地操练一年,带兵屠关。打了三年仗,掠夺了二十四座城池,杀得南方血流成河,最后逼得南方那个姜国的皇子自杀呈上首级,柳无痕才解颜一笑,班师回朝。当时柳无痕只有十三岁,从此列国、天下,甚至皇帝,人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皇帝想起柳无痕的丰功伟绩,不由得笑起来,“柳将军的人果然不一般啊,你既然不愿要加官进爵,可想要跟朕要什么赏赐呢?”
雪言一直垂着头,语气淡淡的说:“湘筱求皇上一件事。”
“你说,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都会满足你,”皇帝信誓旦旦的说。
“求皇上放过白秋水。”
皇帝顿时脸色刷白,笑容全无,翻脸比翻书还快。所有人都为她的请求赶到惊讶,刚刚在台上还在拼死打斗,此刻却又舍救她人,这又是为了哪般?
白秋水听到她这样说,呆愣住了,眸中闪过一丝柔和的淡光,柔柔的看着她。
全场萧肃,气氛又一次变得十分凝重。在一旁坐着的皇后神情也是十分的不自然,看着雪言语气柔和,疑惑的问:“你为何要为她求情,她触犯龙威,置国制法严于不顾,罪以致死,你可知你这样做很可能会把自己拖下水。”
柳无痕心一紧,十分紧张的看着雪言。雪言突然跪下,朝台上的二人叩首,行了个大礼,依然执拗的坚持道:“湘筱只要这一个心愿,请皇上成全!”
此刻的白秋水面色柔漠,内心最柔软的深处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眼底不知闪过什么东西顷刻间又隐藏在烟波深处,无人知晓,身上原本应有的妩媚风情荡然无存,倒有一丝我见犹怜的风韵。
文武百官俯首在下面,战栗巍巍的。
这个女子,惹恼了皇上,怕是活不久了。
皇帝看向白秋水,脸色阴沉,眸若雷电,仿佛要迸射出一道凌厉的闪电将她劈死。倘若是旁人还行,但是这个人乃是梦中想要杀她的女人,他此时若是不杀,之后便会被她杀掉。但是他又有言在先,倘若他不应允赦免她,这不让天下人耻笑吗?
白秋水留着吧有些危险,杀了吧又会被列国嘲笑浔国男子心胸狭隘,连比自己强大的女子都容不了,不如找个机会偷偷杀掉……
皇帝阴沉的脸色渐渐舒缓,沉声叹道:“你起来吧,朕答应你!”
听到皇帝这样讲,柳无痕轻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沉了下来。
雪言眉梢一挑,叩拜一礼,沉声说道:“多谢陛下恩典。”
缓步退下,来到柳无痕身边,周围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此时皇帝冷冷看向白秋水,众人的目光顿时又朝那的女子投去。
柳无痕低头看雪言,两人对视,相视一笑,就坐了下来。
高高在上的皇帝严峻的对白秋水说:“既然楚侍卫为你求情,朕免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要你带领五千兵马戍边,明日一早即刻启程,奔赴疆北。”
傅辰一愣,似乎被皇帝的话给吓到了,心想这皇帝确实够阴险,明着是放白秋水一条活路,实则是给她吃了一颗慢性~毒~药。疆北是大漠地区,是浔国的最北边,也是浔国与大漠的交界处,大漠兵强马壮,两国交战频繁,派过去的将领鲜少能活三个月,攻打一个小小的忧都城池给了五万兵马,一个诺大北漠却只给了五千兵马,可见私心,他这是致白秋水于死地啊!
但这也是唯一的一条活路,白秋水万般无奈只能跪下领旨。雪言也不好在说什么,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
对面的位子上,有一道利光远远的射了过来,有着阴郁暗沉的冷冽,阴暗腹黑,暗暗揣测,愤怒翻涌。向来面容冷漠的女子脸颊上陡然现出的璀璨笑容,霎时间更让他怒意升起,犹如猛龙在心中翻江倒海。
落日的余晖变得柔和,西边的云彩变得灿黄灿黄的,盛大的武举殿试终于落下帷幕。今年的武举没有武状元,令人咋舌的新闻传遍了整个潋滟城。
到了晚上,外面一片漆黑,幽静的街道上不时传来几声狗吠。繁华庄严的王爷府灯火通明,十分肃穆,府中皆有侍卫佩刀守夜。
微风吹拂,灯火摇曳,宽敞奢华的房间,灯火昏黄,给屋子增添了一些朦胧感,黑木制作的家具置于房中,更添一丝冷穆暗森。
傅辰正坐在里面凝思,冷眉刀子般紧皱在一起。正对面白秋水站着,像一个奴才一样一直垂着头,面色冷淡,她这副严肃的表情十分罕见,平时是见不到的。
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大概过了半柱香左右,傅辰缓缓抬起眼睛,面色冷峻的看着白秋水,沉声说道:“你先下去吧,按照皇上的意思先去北疆驻守。”
“是!”声音平淡,没有一丝犹豫,但她知道,此去可能就再也没有命回来了。
柳无痕和雪言回到府中,离陌在殿试结束之后就早早的离开了皇宫,带着一批人马出去办事了。
柳无痕倒了一壶清茶,坐在椅子上喝水,雪言站在窗边,忽然说道:“皇上派白秋水去驻守疆北,你怎么看?”
“很明显,他在警告傅辰,但又借此除掉白秋水,疆北僻远,山高皇帝远,若是出了什么事,援兵也赶不及救援。”
雪言皱起眉头,点了点头:“这样一来,白秋水岂不是必死无疑?难道,他想借着这件事,给拥护傅辰的党羽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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