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段墨冷漠着脸,两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叶池一瞧段墨脸色难看,心里一虚,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筋不对劲,居然跑上来找这小霸王,莫非自己是受虐狂?
咦,叶池一咬牙一抖,呸呸呸,我怎么可能是受虐狂,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作为四好青年,怀揣大爱之心,面对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奉献一点爱心这很正常!
对,没错就是这样!
段墨依靠在门边,端详着他变化莫测的脸,时而寒栗,时而舒展,时而蹙眉,时而含笑点头,在神经病与精神病之间不停转换。
“玩儿够了?”段墨讥笑道。
将她当做青春期中二少女就行,没错,她只是在犯中二病!叶池一自我安慰道。
“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叶池一露出一慈爱的笑容,温和问道。
段墨浑身一颤,这人不会是被附体了吧,“你没事吧?”段墨试探性问道。
叶池一摇头,依旧端着那沐浴春风的微笑。
段墨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别笑的这么可怕可以吗?”瘆得慌。
原来中二病的少女不喜欢温柔的,换一款试试。
叶池一收回笑,摆出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脸,眼里透着对众生万物的俯视。
“去吃饭。”叶池一言简意赅。
段墨扶额,一把拽过叶池一的衣领拖进屋,砰地一声锁上门。
段墨将叶池一摔在床上,随即欺身上去,跪坐在叶池一腰间,右手钳他的下巴,眼神里透着古怪。
叶池一还没来得及呼痛就被段墨压的死死的,冷不丁对上她的眼,心居然怦怦乱跳。
这丫头不会病的太深想玩儿那啥吧?
叶池一僵着身子,一遍又一遍自我安慰,她可能单单是觉得床坐着不舒服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段墨嘴角抽搐,那家伙已经被她给这般对待了,他居然还能笑的这么丧心病狂,莫非真的被鬼上身?
“我说——”
啪——
叶池一遗世独立,头45度上扬,浓密的眼睫毛扑朔,唇瓣轻咬,手捂住右脸,“君子动口不动手。”
最后一个尾音上翘,段墨又抖了一下,“我以为你被鬼附身了。”所以才动手的。
“呵!”这借口还能再拙劣一点嘛!
叶池一深吸一口气,她是病人,我不能跟她一般计较,祖国的花朵,需要园丁的浇灌,不生气,不生气。
段墨见叶池一正常了,便开口道,“你可以离开了。”
“你还没同意一起去吃饭。”叶池一跟她拧上了,双手环胸,坐在藤编椅上一副你若不去,我就不走咯。
段墨面对这种情况,最烦也是最无可奈何,不懂他为什么如此执着,非要自己拉着自己一同去吃饭,更不知道他从哪儿看出自己是孤家寡人的?
见段墨这么不情愿,而叶池一更是郁闷呢。
之前又是人头又是眼珠子的,还有鬼影子,自己都吓得不行,她还强装镇定,指不定被吓的怎样呢。自己和一群人在一起,阳气重,震阴,而她一小姑娘,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万一出什么事,那找谁说去?找鬼?
段墨看了眼时间,拿起一旁的背包,“走吧。”
段墨和叶池一一行人刚出客栈,便和迎面而来的黄子烨碰上了。
黄子烨瞧见段墨,二话没说就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护住她,厉声道,“你们是谁?想带我妹妹去哪儿?”
叶池一一行人被突如其来的黄子烨弄的一愣,听到妹妹一词才知道原来是段墨家人来了。
经过一番社交,双方握手言和,讨论起寡言少语的段墨,两人甚至是相见恨晚,知音难觅。
段墨挨着圆脸妹子坐,默默吃着碗里的丸子。
饭桌上是交朋友的最好办法,显然在这儿得到了很好印证。
吃饭半小时,黄子烨和他们已经是称兄道弟,畅想未来了。
“你要来卢市实习啊,那个学校啊?啥时候来?”黄子烨问道。
“开学吧,具体哪个学校还有两天知道。”叶池一回道。
“墨墨,你咋哪所学校上学,说不定以后我们同校哦?”圆脸女孩替段墨夹了个丸子,甜甜道。
“县里。”段墨看了眼碗里的丸子,重新拿起筷子。
“哦。”圆脸女孩叹了口气,随即脸上又挂出甜美笑容,“墨墨这么厉害,一定会考上很好学校的,加油!”
段墨瞥了眼她,什么是好学校?什么又是坏学校?
段墨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段墨打了个招呼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这是一个陌生号码,段墨接起来后说了声“你好!”对方没有说话,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等了片刻,段墨果断挂掉。
“怎么了?”叶池一站在不远处,面色绯红,漂亮的眼球倒影着星光。
段墨将手机揣进兜里,“没事。”
看了眼热腾腾的里屋,段墨没有立马进去,找了条干净的凳子坐着休息。
段墨感受到身旁一沉,接着一股子酒味弥漫四周,段墨不着痕迹地往一旁移了半步。
“你不喜欢?”
段墨没想到他这么敏感,想了下回道,“这个酒不好闻。”
段墨说的大实话,啤酒的气味跟她亲手酿制的桃花酒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桃花盛开飘洒香,浓香甘醇沁心房,繁琐复杂的酝酿过程,桃树下多年的沉淀。
此生幸尝桃花酒,来世甘做花上妖。
可惜,做妖的有很多,桃花酒却寥寥无几。
叶池一对着手掌哈了口气,随即皱了皱脸,“好像确实不怎么好闻。”
“你教什么科目?”段墨问道。
“周易。”叶池一昂首挺胸,自豪道。
段墨算是明白了叶池一之前为什么那么害怕,周易亦易经,讲阴阳二元,天干地支五行论,对鬼神之论,人们都是敬而远之,破四旧除四害,那已经是过去式,当风水师,阴阳师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时,人们已经能坦然面对,甚至还会坐下来聊上几句。
外行想着升官发财,内行想着消灾解难,然而被打压过的玄学,岂是一知半解就能独立门户,皮毛功夫便是课堂上的照本宣科,尽的真传之人隐于世间,世代相传,不轻易外露。
叶池一见段墨只是笑笑,突然觉得那股自豪感有些油腻,“你不好奇周易?不想让我给你算卦看命?”
段墨闷笑,“你是被多少人荼毒过?”
叶池一反而有些好不意思,“从研究它开始,邻里亲戚都喜欢拉着我给她们看看,久而久之,就以为知道我是学周易的,都会让我给他看运势。”
“泄露天机你不怕遭报应?”段墨调笑道。
叶池一星眸暗淡,自嘲道,“半吊子哪里能知什么天命,师范院校出来的学生一般都是去学校当老师,再说我学的周易,更是少之又少的学校会开展。”
“你知道哪所学校了?”段墨瞧了眼他。
叶池一久久才嗯了一声,“鎏金学校。”
鎏金,一所国际贵族中学,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两极化非常严重,学校分A部和B部,a部学生为知识而学习,将来不是建设祖国就是行业支柱。b部学生更多的是为了丰富人脉,高中毕业出国镀金回来直接进家族企业。
段墨摸着下巴,“还有一所学校,二中。”
二中,国家级示范性中学,这里的学生包含高中底层人,他们是为了有个美好未来而学习,目标是冲刺211,985名校。
叶池一苦笑着,二中新开了周易这个选修课,一周一节,今年刚开这门课,会放心交给自己吗?
“跟你说真的多干嘛。”叶池一拍了下后脑勺,“话说你真不想让我给你算算?”
段墨坚定摇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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