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这里的小鸟儿。
鸟群,对,就是鸟群。
行军途中他们也不知道惊起了多少鸟群,可偏偏在这里,没有鸟儿飞起。
那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在鸟儿到来之前,鸟儿已经全飞了。
鸟儿为什么会飞?原因显而易见,绝对不会是来了头野猪就把它们给吓跑了。
“全体警戒!!!”李寿山的一张丑脸更是苍白如纸。
“嘿嘿,现在醒悟过来,太晚了。”刘浪冷笑一声,手一挥。
“起爆。”随着刘大柱一声令下。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距离整个伪军行军队列最后一名步兵不过一百五米外两侧的山体就像是被一只巨手拎起来然后又狠狠砸下一般直接坍塌了一半。
直接将整个山路堵的严严实实,瞬间倾泻而下的山石直接形成了一堵近五米高的巨墙,在惊骇欲绝的李寿山和他麾下士兵的眼神中,将他们彻底关在了山道上。
而他们却来不及多想,被脚下山道如同抽筋一般巨大的抖动摔了个满地葫芦。
山体上安放了足足200枚炮弹同时爆炸的威力之大,别说距离最近的李寿山所部被类似于人工地震吓了个灵魂出窍,就连距离300米体重近200斤已经按照刘浪的嘱咐躲好的孙永勤,都被剧烈的振动震起了高达半米。
那一瞬间,胸口仿佛被大锤锤了一锤几欲吐血的孙永勤甚至自己都以为要被某个疯狂的团长给玩儿死了。
早知道是这样,他是打死也不会抱着学习什么先进战术的想法跟那个疯狂的胖子在一起的。你娘哎!这是就是传说中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啊呸!”刘浪恶狠狠地吐出嘴里的土渣,摘掉耳中的棉花,鼓足声音破口大骂:“妈拉个腿的,刘大柱,不是让你埋100颗炮弹吗?你特娘的究竟埋了多少?”
“报告长官,我是两边各放了100颗。。。。。。”刘大柱在那边弱弱地应道。
孙永勤一脑门的汗,就算没学过算术,他也知道,这是足足多埋了一倍。说白了,就是特娘的埋多了。
“你特娘的,其他地方没埋多吧!”刘浪也想吐血。
这帮货们是觉得炮弹不要钱是吧!
刘大柱这下却是连弱弱的应话都没了。
这下,刘浪也无语了,只能鼓足声音喊道:“让弟兄们都藏好了,继续引爆。”
是的,在整个路通沟,每隔六百米,就有一个引爆点。而刘大柱麾下的士兵们都被要求距离爆炸点最少距离300米,再加上近100米的高度,应该是没什么危险。
那也只是应该,事实上,当五个引爆点一一引爆之后,最后还是有四名士兵被巨大的冲击波震伤。
不过,那也是长城团此役在整个路通沟之战中唯一受伤的四个士兵了。
距离如此之远的长城团士兵都遭受了如此的打击,那对于位于沟底的伪军们来说,那无疑更是灭顶之灾。
五个引爆点足足1000发炮弹被引爆是个什么样子?已经很少有伪军能回忆并描述了。
因为他们百分之九十九都直接葬身在那次并没有计算好爆炸量足足提高了一倍的人为的大爆炸中了。
如果说先前的第一次爆炸因为目的只是想堵住他们逃跑的路,埋的较深,最终只是用大量的山石的滚落来宣泄爆炸巨大的能量,那么后面的四个埋的较浅的炸点除了将大量山石以溅射的方式来证明200颗炮弹同时被引爆可怕的能量之外,巨大的冲击波沿着沟底肆意横扫才是真正最要人命的。
无数个伪军士兵被飞溅的山石击打得血肉横飞的同时,横向涌来的巨大冲击波再将他们单薄的身躯抛飞,甚至有独立团士兵亲眼看到一个伪军士兵被冲击波冲到足足三四十米的高度,然后,再诡异的四分五裂,就如同过年时燃放的冲天炮一般。
整个山谷都在巨大的爆炸能量的宣泄中在摇晃,几乎所有埋伏在山岭上的士兵们都死死的埋下头,在恐怖的人工“灾难”面前,再精锐的士兵也得认怂。
直到巨大的“轰隆隆”的声音逐渐停歇,被震的七荤八素的士兵这才用力抖落身上落下的厚厚一层尘土,抬头朝山下看去。
却什么都看不到,全是漫天的灰尘,直到过了足足一刻钟,灰尘逐渐散去。
山下原本的山沟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四处都是落石,以及。。。。。遍地倒伏着的土黄色尸体,而且,安静的近乎诡异,竟然连哭嚎声都没有。
“拿出棉花,准备战斗。”班排长们纷纷鼓起声音大喊,同时朝山下架起了枪。
忘记耳朵里还塞棉花了,士兵们这才恍然大悟。
可拿下棉花,依旧没有什么哭嚎声,也没有三八式大盖特有的枪声响起。
是的,在这样恐怖的大爆炸中,几乎没有伤的,要么生,要么死,没有其他可能。
能活着的,只能是距离大爆炸最远的那批人,而且,还要身手够敏捷,运气也足够好。
要不然说李寿山奸猾,他选择的位置,的确最安全。
尤其是他运气也不错,最先的大爆炸直接把他晃下了高头大马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直接从一米多高的马背上摔下来差点儿摔闭过气固然很痛苦,但相对于没来得及趴下躲避冲击波的那帮人,李寿山绝对应该感谢老天爷。
因为,接下来的几次大爆炸积攒起来冲过来的冲击波甚至将他那头近千公斤的东洋马都卷出去十几米远,硕大的马头被一颗巨石撞得稀烂直接毙命。
能有这样运气的自然没有多少人,但身手敏捷的却有不少。
牛二就不用说了,早就有所准备的牛二在山上传来异响之时,就身子一缩躲到了他骑着的那匹大叫驴的腹下。
那个黑人却是在爆炸将起的那一刻就猛地一扑将美国小妞连带着西装小翻译给扑倒在地,连续翻滚躲到了山沟的最侧方,同时都努力的缩起了身子。
狗日的这身手硬是要得,看得最先躲好牛二都有些咋舌。
当爆炸声再起,冲击波袭来之时,牛二看着惊慌失措的大叫驴伸着脖子狂叫,终究是心一软,手一伸搂着大叫驴的脖子猛力一掀,硬生生地将大叫驴掀倒在地,一人一驴就这样在巨大冲击波中滚开。
缩在一边眯着眼扫视着周围的黑大汉眼中精光一闪。
哪怕是位于队列最后,最后活下来的人,也不会超过二十个。
被漫天的灰尘染成泥人的李寿山看着眼前被他呼喊了半天才召集过来的十来个泥巴士兵欲哭无泪。
奉天独立旅,从此以后,就可以改称奉天独立班了。
而且,这个班,恐怕也马上不存在了。
李寿山才不会相信,埋下这么多炸药招待他李寿山的人,不会再埋伏点儿人等他。
不过,曾经时空中在东北三省肆虐近十四年,在日寇投降之后依旧逃过国共两党近五年的搜索,那会如此认命?
根本没有思索,李寿山眼中凶光一闪,拔出腰里的南部手枪,四下搜索起来。
这里,还有一个能让他保命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