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二人反应过来,已经被店小二推进店内。店小二没拿热茶没问他二人要点些什么,只吩咐他二人先休息片刻,等他家主人从内堂相约二位。悯天一听这住店竟然还要预约,心里更是烦躁,拿起手边的重刀就往外走,只见那客栈的一个屋内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仔细看时,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右手竟然全部是精钢铁而造。不知为何竟然让悯天背后毛骨悚然,乖乖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店小二热情地介绍道:“这便是我主人,二位客官有何请求,尽管向我们家主人说来便是。”封尘虽然不懂这里的江湖规矩,毕竟出门在外就要凡是讲个礼字,便恭敬地拜谢道:“感谢店主出门相迎,我师兄弟二人路过贵宝地,只求一间干净的房间,再来一桶热水便可。”店小二目瞪口呆地看着封尘:“少侠可知,这沙城里最贵的是何物?”师兄弟二人一齐摇头。店小二提高嗓音说道:“便是这有限的水,这里的一滴水价值千金。”店主人抬起那只残手说道:“无妨,公子若能办成此事,再多一些水又有何难。”
封尘疑惑地看着店主问道:“不知店家要我兄弟二人做些什么?”店小二看他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便没好气说道:“你俩看来也不像是讨吃的,为何这般无趣?”封尘恭敬地问:“我兄弟二人初到沙城,也不知道这里有何事情困扰店主?”店小二哈哈大笑起来:“这里从没有任何事情困扰我们主人,只有你们这些江湖客无尽的要求和条件来做交换!”悯天张着嘴巴:“什么条件啊!难不成要我师兄弟的命?”店小二一反常态说:“确实如此!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这店做的就是这杀人的买卖。”封尘刚要拉起师弟往外跑,只见那个铁手人轻挥衣袖,那门便刷地一声合上。
师兄弟二人既然已经知道落入虎口,眼下只能见机行事。那个铁手人指着客栈上挂着的菜牌说道:“公子请摘星。”悯天再去看时,发现这些哪里是菜牌,竟然是一些人名,说来也是奇怪,师兄弟二人虽然初涉江湖,但这些人名却无一人认得。封尘不卑不亢地问:“这些可是店主让我师兄弟二人所杀之人?”店主颔首点头:“确实如此,若杀一人便是摘得一星,这些人都是江湖中穷凶极恶之人。”封尘瞬间慷慨激昂地说:“这买卖店主不做,我们师兄弟也会为民除害。”店小二捂着嘴巴在一旁笑起:“这些人非富即贵,有些还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公子可不敢说大话。”
封尘握着手中的剑,突然一转剑柄,这钝剑从布袋中窜出,一道银光闪过,在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碎成了粉末。那个铁手人笑着说:“好快的剑锋,只可惜那是柄钝剑。”店小二瞬间哑口无言,悯天捂着肚子说:“师哥我都饿了,咱们可以替店主出口恶气除了祸害百姓的恶人。可眼下也不能饿着肚子去除害啊!”铁手人第一次见如此谈条件的客人,便也觉得意外,却又十分投缘,便吩咐店小二收拾两件上好的房间招待二位公子住下,再准备一些酒菜让二位公子解乏。
可是方才封尘公子说的水,确实万分难办。因为这沙城所有的水源都在那个城主手中,城主将全城的水控制在自己的水窖中,若无他的令牌,任何人便不得靠近那个水源。店主取这水自然是容易之事,可毕竟这沙城城主也在刺杀名单之列。店主也烦见这些将死之人,便打发店小二去向那沙城城主讨要一些来。
傍晚时分,热水已经备好,等封尘和悯天二人沐浴解乏之后,再美食一顿饭后:“不知店主让我们所杀何人?”店主指着屋外那灯火阑珊处说道:“便是这沙城的城主,今日在街上你们还同他手下那奎山相斗,虽然胜负分明,但梁子已经结下。”封尘不解问道:“不知这沙城城主为何在刺杀名单之列?”店主饮下烈酒,用酒杯敲打桌子唱起小曲,悯天坐在师哥身后不敢多言。等到店主敲击一曲作罢,缓缓而道:“这沙城本无主,奈何这被崆峒门下败类马双城所霸占,而后在这城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还将这里的匪盗奎山结成一帮,最后这里便有了沙城城主。”悯天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问道:“方才见店主也是功夫不错,为何不亲自出手?”店小二嚷嚷道:“我家主人怎能亲自出手!”
封尘一直在察言观色,并未进食许多,打量了这位铁手人一度,便恭敬地问道:“不知尊下何人?”那个铁手人抬起残手低沉着说道:“无非是个无名无姓的小百姓罢了。”封尘见此人不如实相告,但自己又已承诺收拾了这沙城城主,但虽此人作恶多端罪不至死,便替那坏人求情说道:“我亲自将那马双城捉来,还望高人留他贱命。”那个铁手人仿若没有听到,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他都贱命一条,何须要留他在世。”店小二补充道:“这马双城仗着自己是崆峒门派下的得意弟子,便无法无天在武林中挑战各大门派,后来又与蒙古鞑靼交好,你说这等败类留他祸害武林吗?”
见这菜肴都吃的差不多了,那铁手人将一锦盒放在封尘的碗筷旁:“这礼物便是答谢公子为民除害。”说完转身就回屋了。悯天吃完饭菜,惬意地打开这锦盒,竟然里面装着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在暮已下的屋内照亮如白昼一般。封尘一把合上那个锦盒盖子,这才遮住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