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窗边,容初眺望远方,只见得一勾弯月高悬,黑色天幕映着月色,细细浅浅。
回想起她紧张关切的模样,倒是容初对白司明起了兴趣,表哥?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吗?可?那时,她是在向自己解释吗?他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孔下来回蹭着,嘴角微浮。
“少督军,这份是私贩军火案的资料,您看?”慕天见容初不吱声,又见他拿着烟,习惯性的掏出打火机,低唤道:“少爷?”
回过神来,容初抬手挡开打火机,接过资料,边翻阅边问道:“祭祀节的东西都办妥了吗?”
“您放心,卑职亲自带人核查过了。”
抬头瞅了眼慕天,事情办的顺当,倒是让容初心生疑惑,闷声问道:“难得了,那帮老家伙们竟然没整出幺蛾子来?”他将资料摊在茶几上,手指划开照片,吩咐道:“你到时候再准备几盏孔明灯,我……”
话语未完,容初的视线被照片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翻看主犯信息表,看到‘白司明’三个字时,眉头一蹙,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要隐瞒?是不信任?
斜靠着扶手,容初转换坐姿,长腿叠放,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沉默片刻,他看向慕天,询问道:“说说整个过程!”
“是,稽查队接到匿名举报后,姚光就带着行动队的人赶往白家货仓,整个搜查过程相当顺利,抓捕时,白司明也没反抗。”
“用刑了?”
拿起照片,容初见他点着头,指着照片中人,问道:“事发后,她都找了哪些人?”
“白家在江宁府相熟的人,她都差人找过,只是很多人怕受牵连,纷纷闭门不见,唯独陈怀江见过她。”慕天好似想到了什么,道:“哦,对,她好像又托了孙滨浩的关系,约了明天中午在福春楼吃饭。”
闻言,容初不再言语,挥手示意慕天离开,而心里却有了一番打算。
初冬的阳光带着柔和,安蕊提前雇了一辆人力车去了福春楼,时间尚早,那位孙团长还没到,她先叫来茶水糕点,等了许久,孙滨浩才来。他一见着安蕊,自然诧异,上下打量,微笑问:“安兄信里提到的人,就是你?”
“晚辈安蕊见过孙团长。”安蕊微微一笑,故作镇定,说:“我的来意,孙团长,想必您已经清楚。”
孙滨浩又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她落落大方,不禁挑起拇指赞道:“不错,安兄真是好福气,养了个好女儿。”他抿了口茶,稍有迟疑,面露为难,直言道:“白少爷的事,恐怕孙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见他上来就回绝自己,安蕊的一颗心只欲要跳出来,不禁大声道:“孙团长,我表哥向来奉公守法,这回的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这中间的事,一言难尽。若是搁在平日里,倒还可以想个法子抹平了,可眼下?”孙滨浩放下茶盏,叹息道:“实不相瞒,白少爷的案子已经惊动少督军了,依照着他的脾气,我看这事悬!”
听了这句话,安蕊心头一紧,人似乎也站立不稳了,闷声道:“私运禁运物资虽是重罪,可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啊?”
只听孙团长说:“安小姐,我也就实话实说,前不久,司务厅厅长的女婿,因为私卖西药被抓,少督军亲自下令处决,连督军求情,他都没买账。”
安蕊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我劝安小姐别再浪费心机了。”
思前想后,安蕊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勉强一笑,道:“我想见一见少督军,不知您可否安排?”
那孙滨浩念在平日里得了安家不少好处,想着帮忙引荐也非难事,当即痛快地答应下,说:“机会倒是有,后日初一,祭祀节的流水宴开始迎客,少督军会前往汪家,那时,来来往往的客人肯定很多,我带你过去,也不会被人注意到,至于,能不能见到少督军,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闻言,安蕊心下感激,道谢不迭。
“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两人寒暄客套间,隔壁包厢的木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衫少年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