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滨江酒店的时候是五点二十,但是他们到的已经算是比较晚的了。滨江酒店的室外停车场至少停了五六十辆车子,进口车、国产车,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虽然看着很好看,但是车辆排的很满,邱恩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车倒进了车位,他的技术并不好,擦到了好几辆桑塔纳。
轰轰轰的碰擦声中,倚月楼不满的对夏梓彤说了句:“还不如你开!”
郑知秦和两个孩子一同坐在后排,离得近的他自然听到了倚月楼的声音,问:“不如谁开?”
于此同时,夏梓彤不动声色的掐着倚月楼的胳膊。
倚月楼连忙道:“不如郑爷爷开的好!”
郑知秦笑着点头。
停好车,邱恩泽满头大汗的从车里钻出来。滨江酒店自然倚靠着长江,江水的夕阳的映射下,就如古诗所说的“半江红”。江边自然风大,一阵江风吹过,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夏梓彤从后座上出来,裙子直盖到膝盖的她更是在江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她没有带小礼服外套,因为前世曾经有过穿着外套进宴会,然后离开的时候将外套丢在宴会场所的经历。所以倚月楼提醒的时候,她并没有加衣服。
倚月楼想将衣服脱给她穿,她笑笑,车位离酒店的距离不过百米,她又不是娇弱的小白花。前世的经验教给她,娇嫩的小白花不会给女人带来什么实际上的好处,除了能让男人在某些时候怜爱一些之外,再无它用。娇弱只会带来麻烦,和其他女人鄙夷的耻笑。当然,听从的毕慈的建议,她会尽量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面前示弱。
而此时,示弱给谁看?
倚月楼无奈,只是默默站在夏梓彤右前方。隐隐帮她当去一部分的江风。
邱恩泽见了,闷笑不已,一把扯过倚月楼,让自己站在倚月楼之前站着的位置,“就你这小身板,你还想怎地?”
一个暑假,倚月楼已经长到一米四一,体重飙到了快八十斤,虽然十一岁的年纪这个身高体重并不算矮。但是和一米八的邱恩泽相比,他的的确确是“小身板”。
夏梓彤牵着倚月楼的手,“你放心,你将来肯定比邱恩泽高!他不能长了。可是你还能长!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放学,我陪你打篮球去!”倚月楼在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米八了,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会比邱恩泽高!
郑知秦轻声咳嗽,他不想夏梓彤跟个野小子似的去玩那些球类运动。//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练练字、摸摸古玩。自从发现夏梓彤的直觉能初步判断古玩真假之后,郑知秦现在每天都会从收藏里挑一件真品让她玩,以培养她的手感。而运动——他向来信奉的是女孩子要静柔贤淑,能让夏梓彤每天边晨跑便背英语课文已经是开恩了,他可不想文静静的孙女变成个野小子。之前从安西回来看到野小子似的夏梓彤就已经让他伤心了好长时间。
前段日子郑知秦在收拾家的时候,将放置在一楼小房间的老钢琴搬了出来,他准备请个老师回来教夏梓彤弹钢琴。这钢琴还是他妻子在世时买的,有几十年时间了。但是老物件质量好,虽然几十年没用,但是擦洗完毕添上油调试一番竟然还能发出很清正的琴音。
说笑着一行人很快就走到滨江酒店的大门处。
门口的宽红地毯一直延伸到门口五十米处。大门口两侧站着十数个服装整洁,面带微笑的年轻女性服务员。每当有客人走进,服务员都会用整齐甜美的嗓音喊“欢迎光临”。
夏梓彤几人踏上红毯,沿着红毯随人流走进滨江酒店的旋转大门,一进门就看到正对门的墙上镶着一面高约两米的玻璃缸水墙。玻璃缸的外壁还有水幕流|下,淅沥沥的,很是夺人眼球。缸里面游着九条大金龙鱼。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色彩艳丽的水下植物和各色鹅卵石。缸的两边是两根巨大圆形的柱子,隐隐地能看出柱子上的浮雕着龙纹,两根柱子都被漆成金色。
夏梓彤只是扫了一眼玻璃水幕墙,就将视线落在进门右手边的一张铺着红布的写字台上,此时写字台上已经有一摞请柬了,而记录员的背后则是一大堆的礼品盒。赵君柳是省委常委,但是此时他已经属于退休状态,这个省委常委也差不多是个虚衔,半点实权没有,所以他的这次大寿备受送礼人士的青睐。
静侯前面的客人奉上寿礼,待记录员填写完毕后,郑知秦才将西服口袋里的请柬递给年轻的记录员。
郑知秦这次带来的礼品不是别的,就是乔奶奶那件高仿故宫藏清雍正珐琅彩松竹梅纹瓶。邱恩泽虽然是跟着郑知秦一起来,但他也带了寿礼,是倚月茶室特产的一品大红袍。
谁知女记录员接过烫金的大红请帖,只是扫了一眼,便笑对郑知秦说:“赵老先生交代过,郑教授的贺礼不用我们记录,而是由您亲自送给赵老先生。”
郑知秦苦笑,将请柬留在了写字台上。
夏梓彤掩嘴笑:“郑爷爷,赵老先生是不是知道您将送给他一件‘名贵的古董瓷器’,因怕工作人员不小心弄碎了,所以就让您亲自交给他?”
郑知秦抽了抽嘴角,“谁知道呢!”
四人从玻璃水幕墙的左侧过道进入二楼宴会大厅。
虽然请柬上写的是二楼,但是实际上此时,连一楼大厅都没有人来用餐。夏梓彤不禁为滨江酒店的老板感到心痛,酒店老板今天晚上至少要损失数万元,甚至赵家包下二楼做寿宴,他们可能都没收一分钱!
走上二楼,视线霍然开朗。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餐厅,餐厅南北朝向,从北到南皆摆满了圆形餐桌。每张圆形餐桌边围了十张靠背椅子,与椅子相应的便是一套套精致的白瓷餐具。夏梓彤略微数了数,二楼大厅共有四十张桌子。而此时,大部分的桌子上都坐满了人。
郑知秦才刚刚出现在二楼餐厅,旁边的年轻服务员就迎上来。十分有礼地将他们带到老寿星面前。
在四十张十人席的最北面,有一张十分大的圆形餐桌,这张餐桌旁围了二十张椅子。老寿星赵君柳就坐在主位上,他满面红光,穿着对襟的红色丝绸唐装,衣服上织着团纹大福字。老寿星的身后站着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四五十岁,面相和赵成有四分像,夏梓彤由此推断他是赵成的父亲、楚天市市长赵庆阳。
赵君柳见郑知秦来了。便从座位上站起,过来迎郑知秦。
虽然辈分一样,但是赵君柳年岁毕竟比郑知秦大了快一轮,所以郑知秦见赵君柳过来迎自己。忙加快了步伐,快步走到赵君柳身边,并祝福道:“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寿乐安康。”同时,将手中包装好的瓷瓶朝赵君柳递过去。
与此同时,邱恩泽也上前几步站在郑知秦的右后方,用清澈的嗓音道:“祝赵老身体永康健,笑口常开!”
夏梓彤和倚月楼也同时鞠躬道:“祝赵老先生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赵君柳笑着一一回应。并指着郑知秦手中的礼品盒问:“这是……”
郑知秦将硬盒包装上的绸带扯开,掀开硬板,而后一尊唯美的瓷瓶就出现在众人眼前,郑知秦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仿制的清雍正的珐琅彩瓷瓶。如果不是家中藏了本故宫的藏品图鉴,我还不一定通过目测就能发现其中有假。因为它是在是仿制实在是太完美了!正好最近听说你喜欢上了收藏,就将这件东西送给你看看,比对比对。”
郑知秦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童音就响起来。
“哎呦!我还从来没听说过送寿礼送件假货的过来!若是不知情就算了,偏偏送礼人还知道这是件假的!这让人情以何堪呐!”
她的一番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夏梓彤一看。立马握紧了拳头,说风凉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郑子芸!
郑子芸又说:“哎呦。原来是叔爷爷啊!难道叔爷爷穷得连买件真货的钱都没有吗?送寿礼都要送仿制品,莫非叔爷爷经常买到假货?”
此话一出,围在身边的客人皆指指点点。
夏梓彤终于明白郑子芸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别的,只是为了败坏郑知秦的名声!郑知秦虽然在后世收藏界的名头很响,但是此时的他还是很低调的,从不招摇。
夏梓彤走到郑子芸面前,说:“难道你不知道有些高仿的古瓷也是很值钱的吗?难道你不知道张大千仿的古画甚至比古画本身更值钱?难道你不知道正因为真货你看不到买不到所以仿品才珍贵吗?哦!我忘了,你目光短浅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至于假货……再高明的藏家也会买到假货吧?而且,郑爷爷是考古教授,他的工作主要是通过墓葬的陪葬品数量、种类等来判定墓葬主人的身份,以及对墓葬进行断代,还有一些文史工作,难道你不知道?”夏梓彤知道郑子芸家经营着一间名气很大的典当行,而郑家在京城更是有一间能在京城排到前三的拍卖行。郑承致则因为鼠目寸光被京城郑家给排斥,而后在家族的安排下到楚天开了间典当行,这件典当行并没有挂在郑家名下。
郑子芸听完夏梓彤的话,整个人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使得她的眼睛越发的小了,她的鼻翼因为生气而频繁开合,身上的古典气质也荡然无存,虽然她身上依然穿的是最衬气质的粉色旗袍和粉色小皮鞋。
郑承致将郑子芸拉到自己身边,嘲讽道:“原来自喻有教养的孩子,说出来的话是这么的咄咄逼人?”
夏梓彤轻笑如同二月兰花一般,转瞬间,却用无比严肃的语气说:“我原来也不知道,你教育的女儿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长辈冷嘲热讽!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专门让你的女儿在这里丢你家的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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