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追了,让他们走吧。”
眼瞧着他们消失在金圈之中,七只螳魑欲要四处扫寻,听到大哥命令停了下来,不懂他这是何意,若得他们的灵魂,修为肯定大涨,可谁也不敢质疑,只能悻悻作罢。
褐须望着那青狐消失的方向眼眸阴暗。
他暗暗发誓道:“终有一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蓝须螳魑望了望消失的金圈,还是忍不住可惜道:“如此美味的灵魂就这么没了,哎。”
绿须螳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大哥,轻笑缓和气氛道:“你就不怕消化不良啊,你可瞧着老八的狼狈了。”
众兄妹中,她一向不争温和,俞老人知她脾性,话也未有恶意,也没恼,反倒点头提醒道:“七哥,刘姐所言不虚,那姑娘确实危险。”
“出窍期的小修士,我才不怕她呢。”蓝须螳魑不屑地轻哼一声,脚步一挪背过身不理会他,兴奋道:“大哥,此次是不是轮到我来掌管这平幽坟丘了,让我来吧,我帮你把那小女子抓回来。”
俞老人见他不领情,没再多说,只是墨须轻晃,无声嗤笑,骄兵必败,迟早吃亏。
众螳魑眼眸难以掩盖期待,静静地看着白须螳魑,等待他的决定。
“老八继续留在蓝幽,六妹随我一同走走。”
话落,俞老人已变回驼背老人,手持拐杖,身旁已站着一名美艳绝伦的女子,女子两边耳后几缕发丝铜绿色,而其余螳魑便消失在原地,地上所有尸体已被漂浮在半空中的八魑木鱼所吸入。
不多时,八魑木鱼渐渐缩小变为两指大小,置于一名老人腰间,老人已是耳顺之年,慈目祥和,一身白色衣裳,赤金色麦穗刺绣下摆,两边耳后几缕白丝岁随风飘摇,乍眼看去,与常人无异。
细看下,眉目也有少许相似。
环视了周围一圈,俞老人不由担忧道:“大哥,平白死了这么多人,上面的人会不会有意见?”
“意见?”俞老大不屑道:“被下放至此的人本就如他们的弃子般可有可无,他们在乎的岂是这些人的性命,他们在乎的不过是养魂木的养成罢了。”
“六娘,放只傀儡协助他。”
俞六娘应声,撩起衣裳,露出肚脐眼,一手伸入肚脐眼掏了掏,拉了一只恶魂出来,眉头都未皱一下,恶魂死死挣扎,恐惧叫唤。
俞六娘扫视一眼,视线落在在土壤内蠕动的蚯蚓,蹲下身将它抓起便将鬼魂放入内,念了几句咒语,手一松。
蚯蚓掉落在地间已变成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两眼咕噜一转,两只眼珠子诡异地一上一下看,他晃了晃脑袋眼睛才归位。
俞老大眼眸一抬道:“老八,就说有外来者闯入,将整个蓝幽泡的人都屠杀了,跟上面的人申请一批人下来,六娘,我们走。”
话落,黑色水泡消失不见,俞老大和俞六娘也消失在原地。
他们刚走,便有四条白色身影落于原地,两男两女,约至二十余岁。
四人沉眉环视一圈,相视一眼。
“可发生何事?”
一名嘴大唇厚,嘴巴如冬季腊肠的瘦长男子开声便是质问,俞老人眼眸一暗,心生不屑,声音自然冷淡,按大哥所言般告知和申请。
“此事需禀明大人,你先将养魂木墓碑盖好,静候消息。”
四人中最为矮小的女子话落,四人便离开了。
俞老人看着蜡黄面色的中年男子,隐晦道:“怎是个丑男!”
中年男子未答话,憨憨傻傻的点头,俞老人不耐吩咐他将收拾墓碑便拂袖转身回蘑菇村。
回走的步伐,经过了萧灵的人皮后停了下来,丢下火种将其烧毁。
望着那火焰,俞老人低喃道:“那身皮囊更得我心。”
话落,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贪婪之色,眸光雀跃难耐。
“会再见的,姑娘。”他喃喃一句,心情很是愉悦。
而他口中姑娘玹耳此时脖子凉飕飕的,望着抵住脖子上的剑刃,抬手制止栾珝他们勿要动手。
千钧一发之际,金圈忽现,玹耳他们急忙钻了进去,待出来时姒千二话不说便提剑抵住自己脖子,从她眼眸看出很愤怒。
玹耳猜到大概,便唤出了胖婴和鬼小七。
胖婴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
看到她还在装糊涂,玹耳不禁恼了。
“谷南。”
她沉声一唤,胖婴笑嘻嘻地指了指姒千,然后双手画了一个大圈鼓鼓掌。
鬼小七自动复述道:“幸好是将她传了回来这里,若不是有她,方才主子你们可就危险了。”
姒千一听,提剑便逼向她,玹耳也没阻止,看着剑刃抵住她脖子,她吓得背都挺直,双手举着的样子不由失笑。
胖婴急睇了鬼小七一个眼色,鬼小七眼眸一抬无视了,揶揄道:“自作孽不可活,该。”
姒千冷声道:“你竟然糊弄我!”
“谁让你第一次见时就那剑指着我,哼。”鬼小七复述完后,嫌弃摇摇头。
眼见她眼眸的冷意渐甚,玹耳跨步向前,抓着她的手,轻声道:“是我平素里太惯着她了,我替你道歉,不过方才还真是谢谢你出手相救。”
姒千扫了一眼胖婴,抽回长剑,不耐道:“表面话就不必说了,快给我传送回去!”
胖婴指了指她,然后比划了几下。
鬼小七看向姒千道:“她问你,你穿过来时的那颗古树呢?”
“劈了!”姒千不假思索地回了她。
胖婴两手一摊,还不忘瞪了她一眼。
“她说,难怪感知不到古树,让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鬼小七说着也学她两手一摊。
那是能传她回去的古树,她是聪明人,会意气用事,一时冲动将其劈了?
玹耳有些怀疑。
姒千沉眉思忖片刻,长剑一挥,古树出现在洞口内。
原本参天古树,在他们频繁传送下,损耗之大,现已仅剩下先前的三分之一。
古树一出来便颤声求救道:“死小孩,你带来的这小姑娘太可怕了,也不说想知什么,就死活逼问让我自己说,不说就来划一剑,老实交代了自己是逃出来的养魂木后,她二话不说便将我撸走。”
胖婴也颇为认同它的话,猛点头几下。
“等等,所以你也是平幽坟丘里的养魂木?可你并非水沉香。”玹耳细细看了它的树身。
古树看了他们一眼,叹了一声,看了一眼胖婴,胖婴憨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又与你有干系?”玹耳眉头一蹙,她这几万年间到底去过多少地方,惹来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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