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色是女人的命,胆色是男人的魂。
顾老怪经常说女人,其实他也经常说男人,他说一个男人的好与坏其实很难说得清,能说清的只有品质,而衡量一个男人的品质则全在胆上。他的观点是,有胆色者必有担当,危急关头必有无惧生死的豪气。这样的男人无论是混黑道还是走白道,都可交也可靠。无胆匪类色厉内荏欺软怕硬,义气男儿当仁不让敢于挑战自我勇气的极限。
敖柏吉天生喜鹿惧狼,不是因为他胆小,而是出于本能。但这本能并非不可克服。李乐打算夜里狼群发起总攻的时候趁乱抢一辆坦克,但苦于道路不熟,担心就算一时得手,也很难逃出去。
敖柏吉在狼群不间断的呼声中已吓的脸色煞白,却仍坚定的语气问:“你打算怎么干?”
李乐说:“我打算等到狼群总攻的时候趁乱抢一辆坦克,由你带路,咱们一起逃往南麓山区。”
“狼群发起总攻的时候?”敖柏吉有点犹豫道:“走下车,然后在狼群眼皮子底下走过两百多米,还要从这米国佬的佣兵手上抢一辆坦克,再然后逃走?”
李乐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走这一遭?”
敖柏吉望了望窗外,外面白雪皑皑的深处仿佛有鬼火在闪烁,他知道那是远在步枪射程之外的狼群的目光。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李乐,眼神竟渐渐坚定,咬牙切齿道:“哥们儿上了你的车就算是上了贼船,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李乐哈哈一笑,拍了他肩膀一下,道:“行,够胆色,不过你放心,这一路走过去只要你不离我左右,我就能保你不被那些狼碰倒一根汗毛!”
敖柏吉神情凝重,咬着牙点点头。看得出来,尽管他是个有胆色的爷们儿,但天然的恐惧心理依旧难以克服。
李乐看了一眼车外,佣兵们正轮换着去打饭,此刻吉普车四周刚好没有人。李乐叮嘱敖柏吉在车里等着,再次推门下了车,一闪身便钻进路旁的雪堆中。闭住呼吸向前面的越野房车迅速逼近。
房车的后厢内,燕小五正大发雷霆:“什么玩意嘛,咱们困在这里听狼嚎,受窝囊气,他带着小姑娘骑着骆驼看雪景??????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这场雪,真气死我了。”
梵桃花附和道:“还有这帮坏蛋的坦克。”
梵青慧道:“小五火大,你就别跟着浇油了。”
石头道:“咱们借了小五的光,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乐哥和海兰珠要是在汇合点等不到咱们,这会儿指不定急成什么样了,所以,我的意见是不能贪图一时安逸,还要想办法逃出去才是。”
燕小五白了他一眼,道:“怎么逃?你没听见吗?四面八方全是狼嚎,整个儿掉狼窝里了,没有这铁皮盒子保护,估计不用唐纳德的人追杀,那些狼就能把咱们全撕碎了,可是如果你打算夺车逃走,人家的坦克可不是吃素的。”
李乐鬼魅一般的身影此刻正紧贴在车厢顶上偷,手边就是天窗口,凭李乐的手劲儿随时可以在外面将天窗强行打开跟里面的几个人见面。但他并不急于这么做。先听听几个人的谈话,判断一下他们的情绪和立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危险,必须有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决心才能干。而梵青慧兄妹和燕小五都没有必须跟自己冒生命危险的理由。
梵桃花说:“我倒觉得石头兄弟说的有道理,与其在这里坐困愁城,还不如放手一搏跟他们拼了。”
梵青慧说:“我同意这么做,但我建议小五不要跟着一起干,那个米国老头跟你的家里长辈有交情,你参加这次探险行动也纯粹是出于兴趣,实在没必要跟我们一起冒险。”
燕小五轻哼了一声,反唇道:“说我没必要,难道你就有必要吗?”
梵青慧语气坚定的说道:“实不相瞒,我这辈子都没为自己的兴趣做过一次决定,这还是头一回,所以我不想放弃,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至少我曾经为自己活过一次。”
燕小五道:“要按你这么说,那我也有必须跟着的理由,我这次来古城其实是为了寻找一件事的真相的,现在我已经几乎找到了,也许就差一点点就成功了,这个时候我更需要跟你们同舟共济,我们燕家人绝不会做那抛弃同袍贪生怕死的小人。”
“我也不会做这样的小人。”李乐听到这里决心已定,一把掀开天窗,探头进来说道:“所以我找到了这里,咱们五个一起来的,就五个一起回去。”
车厢里的四个人齐抬头,个个露出惊喜之色,直直的看着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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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在不间断的狼嚎声中渐渐深沉。车队的发电机一直在轰鸣,供应着几盏巨大的探照灯的用电。几辆坦克仍困在泥潭里,而那辆坦克则刚刚修复并加满了油。两个佣兵正指挥坦克手驾驶坦克到泥潭边链接牵引绳。李乐半躺在车里,目不转睛看着,自语道:“要是狼群现在发起总攻就好了。”
话音刚落,车窗外的狼嚎声忽然停了下来,转瞬之间,四野一片阴森寂然。
敖柏吉霍的一下坐起,紧张的看着外面,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乐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敖柏吉虽然怕狼,却毕竟是地道的草原人,对狼的习惯也很熟悉,道:“狼群都动起来了,所以才停止了嚎叫,等一会儿它们准备好了,头狼一声长嚎,进攻就开始了。”
这么多的狼一起准备突袭,它们会怎么做?李乐心中莫名的期待着开始的刹那。
敖柏吉已紧张的什么似的,满脸大汗,面红耳赤,手足都在战栗。看样子对他而言,在这种群狼环伺下离开这铁皮壳子实在是一件疯狂的事情。李乐开玩笑说,就你这身肉,我要是条狼肯定不吃你,怕吃出脂肪肝来。敖柏吉说,但愿如此才好,我现在一想到红云王呲牙瞪眼的样子,腿脚就不听使唤。
李乐问:“你见过红云王?”
敖柏吉额首道:“十二岁那年在前面的浅草窝子放牧,遇上红云王的狼群打围子回山,我带的牧狗立即扑了上去,你知道我们养的那些牧狗都是藏獒的后代,平日里号称一獒顶三狼,但那天,狼群只有红云王出战,一狼对三獒,我的三条牧狗不到三分钟就被干掉了,如果不是海兰珠刚好赶到,我恐怕早就变狼粪了。”
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继续说道:“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红云王,却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它那时候的样子,跟其他的头狼不一样,它通身红毛如火,体格不算狼群里最大的,身材也相对要瘦些,它长着一对儿最长的獠牙,脸上嘴上到处是战斗留下的疤痕,它站在那儿,目光死气沉沉的,不必耀武扬威,凶厉的气势就足以震慑群狼,当时它面对我的三条牧狗,先不慌不忙,而后突然一声长嚎,我那三条身经百战的牧狗就吓的向后缩,它突然一跃过来,只一口就咬断了嘎斯的脖子,我当时吓坏了,而另外两条牧狗则勇敢的扑上去跟它撕咬到一起,我吓的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两条最忠诚的牧狗被它逐个击破??????
嗷!!!!!
敖柏吉的话被一声雄浑绝伦的狼嚎声打断,正是红云王发出的。
狼群开始攻击了!
夜色中,起起伏伏的雪棵子里一双双绿色鬼火般的眸子跳跃着,忽隐忽现向着车队逼近。唐纳德手里的重机枪发出一连串哒哒声,向所有佣兵鸣枪示警。
先前的那次试探性攻击让佣兵们知道了狼群会在雪里打洞悄悄接近,此时此刻,佣兵们都全神贯注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唐纳德一声令下,佣兵们自动分成一支支战斗小组,相互协作着扩大守护的范围,尽一切可能不让狼群靠近车队。
李乐见机不可失,果断回身从后面把早已准备好的装有武器和压缩食物的袋子拎上,毫不犹豫的推门下车,拉上尚在迟疑的敖柏吉,快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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