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墙头上,何欢不由得犯了愁,上是上来了,可是这下该怎么下啊。
三米高呢啊……
何欢正想着该怎么下去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街道上传来马车的声音,下意识转头。
瞳孔霍地放大,那马车,咋这么眼熟呢!
紧接着,一个人从马车里面探出头,登时,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何欢坐在墙头上,浑身僵硬地垂眸看着马车上的人。
马车上的人偏仰着头,目光如炬地锁定了墙头上的那个枚红色的身影。
“哎,怎么不走了?”郭煜从马车里探出头,疑惑地询问,见白起在那儿仰头不动,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欢,欢丫头,你你怎么跑墙上去啦!”
何欢讪讪地笑了一下,目光眨啊眨地看着白起,“那个,我……我练功呢。”
白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沉声道,“我不记得我教过你爬墙的功夫。”
“我,我马上下去。”何欢见白起脸色不渝,急忙转向墙的另一面。
“别动!”
“你小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白起跟司徒筹同时跳下了马车。
“没事,我怎么来怎么回去。”何欢说着,就想跳到她刚刚码的石头上。
“何欢,别动!”白起再次出声,当即跃起。
一旁司徒筹见白起从眼前掠过,抬起的脚缓缓落下。
何欢背对着白起,没有看到他飞过来,听了他的话还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我能下去。”
随即她小心地往下跳了过去。
谁知道石头码得不稳,何欢脚下一滑,身体朝着距离一米的地面扑了过去。
“啊,白起救我!”下意识地,何欢不禁脱口而出。
腰间一紧,何欢身体被托住,一个人影想也不想地翻到了她的身下。
“呃!”
何欢整个人扑在了垫在她身下的人的身上,鼻子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口。
“白起……”何欢抬头,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白起,急急道,“你有没有摔到!”
白起脸色有些奇怪,别开眼睛不耐道,“你若是再不起来就有事了。”
“哦!”何欢急忙起身,赶紧巴巴地去拉白起。
白起却神色有异地抽回被何欢抱在怀里的胳膊,目光轻闪着瞥了一眼小腹,快速站起身。
何欢还不忘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担心地上下检查,“你后背没事吧!”
柔软的小手在他单薄的外衫上不老实地摸来摸去,白起蹙眉推开她,哑声道,“我没事。”
“喂,你们没事吧!”郭煜跟司徒筹急急地大步走过来。
“没事没事,幸亏白起给我挡了人肉垫子。”何欢挠了挠头,有些小愧疚。
“是吗,我看看!”郭煜走到白起面前,上下打量着,“白兄啊,你这脸色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没摔坏吧。”
“没有。”白起拧眉,别开头看向别处。
“对了,今天不是公主的生辰宴吗,你们怎么没去啊。”何欢看着面前的三个大男人,有些疑惑。
“我们这不是回来接你来了吗。”郭煜看着何欢,笑呵呵道。
郭煜的话好像热暑中吹来的冷风,让何欢的精神为之一动。
“郭煜,你说的是真的吗!”何欢盯着郭煜,眼睛都放光了。
“当然,不信你问白起!”郭煜指了指一旁有些反常的白起。
何欢却是没有察觉到白起的不对劲儿,乐乐呵呵地很快走到白起跟前,自然地拉住他的胳膊,“白起,你们真的是回来接我一起去公主的宴会的吗?”
白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气恼,转眸看着何欢望向他亮晶晶的眼眸,想要说出口的拒绝的话哽在喉间。
“是。”
白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闷,何欢不在意,她只在意白起同意她一起去了,真是,太好了!
“那我们走吧!”说着,何欢拉过白起就往外走。
经过司徒筹身旁,见他好像有些发呆,又拉住了他的的胳膊,何欢就这么一手一个,大步往外走。
郭煜看着何欢随心所欲的模样,摇着头轻轻一笑,这丫头,是个宝贝。
白起目光落到何欢挽着的司徒筹的手上,眉眼深邃中透着一股酸涩。
何欢开心地坐到马车上,可是屁股一沾到椅上,立刻疼得跳了起来。
她忘记屁股还有伤了。
她的反应让白起跟郭煜同时愣住,“怎么了,椅子上有针啊?”郭煜看了看椅子,开玩笑道。
何欢讪讪地笑了笑,“没坐稳……”
这时,一厚厚的垫子递了过来,何欢弯起眉眼微微一笑,冲司徒筹糯糯道,“谢谢。”
将垫子垫到屁股底下,何欢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白起忽然觉得有些闷气,掀开马车帘子,吹风。
很快,他们便到了郭府,今天的生辰宴是皇上特意批准让郭煜在郭府为锦绣公主举办的,意在让他们二人培养培养感情。
何欢看着郭府大门上挂着的大红绸,不由失笑,这郭煜怕是个傻子,这是把生辰宴当做成婚宴了吗?
白起他们一行人到了郭府,里面的宾客立刻都停下了说话声,看了一眼白起,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何欢看着众人的反应,心里暗暗感叹白起的气势,当真是压倒一片啊,如今看来,好像藩国除了皇上之外,就数白起最厉害了。
“小欢!”一道火红的身影风也似的跑过来,一把将何欢抱住。
“锦绣公主,你先放开我,别人都看着呢,我先给你请安再说。”何欢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目光,急忙压低了声音。
“没事,管他们做什么,走,我带你进去。”锦绣亲密地拉着何欢的手,进了房。
“小欢,我还以为你生了我的气,不能来了呢!”锦绣拉着何欢的手,脸上带着浓浓地歉疚。
“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啊?”何欢蹙眉。
“我父皇上次那样对你……我,小欢,对不起啊!”锦绣放低身段,跟何欢道歉。
何欢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都忘了。”
“那次幸亏白起了,我怎么跟父皇求情父皇都不听,好在白起来了,用兵权交换才把你带了回去。”锦绣拉着何欢坐下,絮絮叨叨地说着。
何欢一怔,什么,白起用兵权换下她……
“小欢,我还是第一次见白起对一个女子这般用心呢,我感觉,他应该是喜欢上你了,你呢,你喜不喜欢他?”锦绣忍不住开始八卦。
何欢好似没有听到,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白起竟然用兵权换她!
怪不得,皇上宁可冒着秘密被泄露的危险也放了她,原来,竟是有更大的利益,连她都知道,白起现在功高盖主,声望,威名传遍整个藩国,乃至其他国家一提到藩国,首先想到的也是白起。
所以,藩皇他定不会任由白起这样威风下去。
正好,她,给了藩皇一个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如此之巧。
“小欢,想什么呢你?”锦绣推了推发呆的何欢,轻喊着。
“没事,没事。”何欢垂眸,压下心头的纷乱,扬起微笑抬头看向锦绣。
“锦绣,你闭上眼睛,我给你惊喜。”
锦绣微微一笑,依言闭上了眼睛。
何欢将装着木牌的盒子拿出来,又将锦绣的手拿起,把盒子放到了她的手心上。
“睁眼。”
锦绣急忙睁开眼睛,看着手上的木头盒子,眼里涌上惊奇,她轻轻地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一摞方块形状的木头牌子,拧眉不解看向何欢。
“我教你。”何欢将前世纸牌的几种简单的玩儿法教给了锦绣,尤其是纸牌接龙那种适合一个人玩儿的,仔仔细细地教给了她。
锦绣也是个聪慧的,看了两遍就全都懂了,眼带惊奇地看向何欢,“这是你发明出来的吗,太好玩儿了,你太厉害了!”
锦绣欢喜地抱住何欢,连声夸赞,对手里的木牌爱不释手。
见锦绣喜欢,何欢也终于放下了心,目光不舍得从白起写在木牌上的字上不舍地移开。
不然等回去了,她诓着白起给她再做一副?
陪着锦绣兴致勃勃地玩儿了好几把,外面响起郭煜的说话声。
“喂,你们两个小祖宗,外面来了那么多人了,你们也不能躲在房里不出来啊。”
“哦哦,好了,知道了。”
两个人收起木牌,牵手走了出去。
外面一波又一波前来给锦绣公主祝贺生辰的人,锦绣快要忙不过来了。
何欢下意识回眸四下环顾了一眼,就瞧见白起正站在院外,跟林陌说话。
没想到林陌也来了。
何欢信步穿过人群,来到了郭煜家的不大的池塘边上。
坐在边上的石头上,何欢就朝着池塘里望去,本以为会看到十几条红色的鲤鱼过来跟她打招呼,没想到,水里什么都没有,真的让人很出乎意料。
这郭家人挺懒啊,放着这么大一池子,什么都不养。
何欢摇着头有些可惜的咂咂嘴,忽地池里扑通一声,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崩了何欢一脸。
“啊,什么啊!”何欢急忙站起身,一边甩着头发上的水,一边朝池子看去。
“司,司徒筹!”何欢惊愕地看着泡在水里的那个人,他,他怎么掉水里了啊!
“哈哈,你们看他那样子,更丑了!”
“是啊,是啊,好像落汤鸡!”
司徒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头看到何欢竟在那里,脸色猛地一变,神色苦涩地低下了头。
一旁传来几人放肆地嘲笑声,何欢心里涌上不悦,转头就看见几个世家子弟在那儿一边用手指指着水里的司徒筹,一边哈哈大笑。
何欢本想过去制止他们,可是转而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愤怒,蹲下身冲着司徒筹伸出手,“司徒筹,快来,我拉你上来!”
司徒筹涣散的眼眸看见何欢冲他伸出手,他以为,她会觉得他很丢人,会对他视而不见……
望着那只素白的纤纤小手,司徒筹仿佛看到了一束亮眼的光芒直直地照进他冰封万里的心。
“你谁啊!”为首的一个穿着粉色锦袍的清秀男子皱着眉头走过来,站在何欢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何欢没有理他,专注地看着司徒筹,“你快点儿上来,要不一会儿着凉了!”
“我问你话呢,聋了?”那男子眼里闪过不耐,甚至抬脚踢了踢何欢的裙摆。
司徒筹见状,急忙朝着岸边走过来。
何欢忍无可忍,臭小子,给你脸了是吧!
她猛地站起身,转头目光冷冷地看着粉衣男子。
粉衣男子看清何欢的长相,眼眸一闪,这般清丽脱俗的女子,是哪家的?
“姑娘,在下田棋,敢问姑娘芳名?”粉衣男子目光闪闪地盯着何欢,还十分自恋地冲她跑了个媚眼。
何欢撇嘴,有些恶心,不耐地眯起眼睛,“我不跟小人说话!”
田棋先是一怔,而后脸上浮现恼怒,愤愤的看着何欢,手指攥成拳头,咯咯作响,咬牙道,“臭丫头,你说什么呢!”
“田公子。”旁边水声响起,何欢转头看见司徒筹走了上来。
“这位是将军府的何欢姑娘。”
司徒筹看着田棋,轻声道。
听到将军府三个字,田棋及他身后的几人脸色皆一变。
空气有些凝固,田棋脸色变了几变,许是觉得尴尬,他硬着头皮低吼,“将军府的怎么了,将军府的就可以目中无人,她今天居然骂我是小人,我定不会饶了她!”
田棋梗着脖子,脸都涨红了。
司徒筹拧眉,抬眸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白起跟郭煜。
“你想怎么样?”司徒筹拧眉。
“呵,看在你长得还可以的份上,本公子也不为难你,跪下给我磕头认错,这事儿便过去了。”田棋一边傲慢地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白起的身影,他心中的底气不由得更足了。
“放屁!”何欢气得差点七窍冒烟,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找死!”田棋瞪圆了眼睛,下意识扬起手朝着何欢的脸打了过来!
何欢刚想给他一拳头,不想司徒筹一把推开了她,就听啪地一声,田棋的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司徒筹的脸上。
“司徒筹!”何欢一急,急忙将他拉过来,就见他的半边脸上,一个鲜红的手掌印看得人心中恼怒。
“你混蛋,竟然敢动手!”何欢诧异地看着田棋,这个王棋到底什么背景,竟然敢在郭府动手!
“贱人,我打死你们都没人管!”田棋得意一笑,走到俩人跟前,再次抬手准备打司徒筹。
“放肆,他好歹也是堂堂皇子,怎么容你说打就打!”何欢看着田棋,想到上次郭煜说得话,厉声呵斥!
“皇子,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是哪里的皇子呢?我们藩国可没有这样的皇子,告诉你,他不过就是一个玩儿物,还是个丑陋无比,被人嫌弃不要的玩儿物!”
田棋说完,手指落下。
司徒筹眼眸一紧,伸手握住田棋的手腕,微微用力。
“啊!”田棋吃痛,用手指指着司徒筹,“你,你竟然敢打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悉听尊便!”司徒筹用力甩开田棋,握住何欢的肩膀转身,“阿欢,我们走。”
“你!……”田棋抬手,就觉得手腕剧痛,只能恨恨地看着司徒筹跟何欢远去。
“哎呦田兄,今儿吃亏了啊。”一旁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过来调笑着道。
“吃亏?在我田棋这儿,还没有吃亏这两个字!”田棋恨恨地说完,用力踢了下脚底的石头。
不想石头太大,脚趾巨疼,田棋皱起了脸。
司徒筹将何欢带到人多的地方,目光认真地看向她,“你以后小心一下田棋,他这个人想来心胸狭隘,瑕疵必报,或者,你跟白起提一下。”
何欢看着司徒筹湿透的衣服,她是真的把他当成朋友,不禁有些心疼。
“你快去找郭煜换身干净的衣服吧,不用担心我了。倒是你,看他今天这样子,只怕以后会找你的麻烦吧!”
何欢有些懊恼,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徒筹被他们欺负,却什么都做不了。
“没事,我都习惯了,再说,他也不能常常进宫。”司徒筹语气无比轻松,看着何欢眼里闪烁着的浓浓的关心,此刻只觉得无比温暖。
“司徒筹,欢丫头,你们在这儿,我找你们好半天了!”郭煜从一旁大步走过来,看到司徒筹湿透的衣服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谁做的!”
何欢见到郭煜眼眸一亮,“是……”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司徒筹抓住何欢的手腕,阻止了她要说出的话。
何欢偏过头,无比诧异地看着他,有郭煜帮他,他到底在怕什么啊!
郭煜无力地叹了口气,“你啊你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郭煜讲司徒筹带走,司徒筹回头不放心地看着何欢,嘱咐道,“你赶紧去找白起。”
何欢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开后转身欲要去找白起。
走了几步,斜下里突然闪出一个人,恰好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何欢!”
带着愠怒的声音让何欢眼眸定在面前人身上,好生想了想,何欢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就见眼前一个穿了一身大红色广袖裙的张狂女子,不是田美珠又是哪个!
看着她眼底的敌意,何欢一怔,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
何欢看着田美珠,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喊我有事?”
“你怎么在这儿?”田美珠看着何欢,眼神轻蔑。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呗。”何欢挑了下眼皮,看着田美珠,忍不住失笑,真是傻子,今天是公主的生辰,她来这儿肯定是给公主祝贺生辰来的呗。
“小妹。”
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何欢心里一怔,转头看见那个田棋竟有走了过来。
小妹?他居然管田美珠叫小妹。
田棋,田美珠……等等,这里面好像有事儿啊!
何欢愣愣地看着田美珠跟田棋,别说,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的有些像,还有两个人的脾气性格,更是一样一样的,一样的招人烦。
“你认识她?”田棋看到何欢,愣了一下,转头冲田美珠问道。
田美珠点头,眸子阴狠,语气恨恨,“她就是上次跟我抢男人的那个贱女人!”
几乎是咬牙切齿,田美珠现在看到何欢,真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居然害的她的父亲大庭广众之下负荆请罪!
“哦,上次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原来就是你啊,怪不得!”田棋恍然大悟,看向何欢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何欢看着两个人虎视眈眈的模样,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何欢。”
低沉的男声让何欢心里一动,立马挺直了胸膛,来了精神!
她转头看向走过来的白起,脸上堆起甜笑,见他走到身边,自然地抱住他的胳膊,转头扬起下巴看着对面变了脸的兄妹二人。
白起目光沉沉地落到田美珠手中的鞭子上,眸间划过凌厉。
“谁准你携带武器进来的!”
田美珠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慌忙后退,撞在了田棋的身上。
她转头,看着田棋,用眼神示意他帮她说话。
谁知,田棋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冲白起拱了拱手,“白将军,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后退几步,急不可耐地溜了。
田美珠看着田棋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脚,转头看了一眼白起,最终什么都没敢说,带着身后的人快步离开。
看着两个人有些狼狈的模样,何欢抿唇笑得得意,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就得让白起来治你们!
“欢丫头,快,荷家小姐晕倒了,你快去看看!”郭煜不知从哪儿冲过来,拉起何欢就跑。
“怎么回事?”何欢一边跟着他跑一边急急地问道。
“我哪儿知道了,就突然晕倒了,身下还流了好多血,我一个男人不好给她看,还好你在这!”郭煜一边跑一边说,很快就来到了外厅。
只见外厅里外,围了好多人,议论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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