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81”我简短的回答说。
这次西尔维娅有些意外,“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或者你对待承诺不是那么认真?”
“我确实对你有所亏欠,你尽可以要求我在别的事上做出补偿。”我直视她的双眼,“你想要什么?”
“你已经拿出了我最想要的礼物。接下来你不妨猜猜看,我还想要什么?”她没有直接回答,并且转过头去避开我的目光,“不许用读心术!”
其实,面对这么个问题用读心术得到的效果远远不如预言术,因为女人往往思维混乱,经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体想要些什么。而在那预言一般的梦境里,我对她的性格习惯早已了然于胸。
“我欠你的是一句承诺,那我便用另一句承诺来代替好不好?”我凝重而认真的说道,“这样,除非得到你的允许,否则我不会对你施展任何巫术。”
西尔维娅像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我,眯起眼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好吧,这确实是我想要的之一,但我觉得这是个很过分的要求。你真的仔细考虑过了?”
“当然,我不想以巫师的身份在你面前。对你来说,我只是个男人,是你的丈夫。”
“那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在家庭内部,遇到意见不合的情况,我们芬里斯人也是要用拳头来解决的?”
“很正常,我们索根那里也是一样。大家都不是什么文明民族。”
“在喜欢你之前,我不会让你上我的床。不过要是你能制服我的话,我也就认了。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放弃巫术?”
这事虽然也在预料之中,我却没料到她居然能这么大方的说出来,于是不由得稍稍惊呆了一下。其实,就算她心甘情愿了,真到上床的时候依然不免全力反抗一番,这就使得我未来的生活中经常充满了各种形式的格斗搏击活动,并且以输赢来决定在上在下的问题——但第一次真的是必须把她打败才成。
然后我说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虚弱无力,我同样是个战士,至少,推倒一个女人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我本以为这番充满挑衅意味的言辞立刻便会引起了她炸毛一般的反应,没想到她却毫不在意的靠过来,再次用手臂揽住我的肩膀,笑着问道:“那你之前那个女人,也是强暴?”
“不,我把她灌醉了。”
看她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我补充说:“用的是野狼的蜜酒,普通的烈酒可没法灌醉瓦尔哈拉的女人。而那蜜酒,是我跟野狼摔跤赢来的。”
“这怎么可能?你用上巫术了吧?”
“那是自然,反正他们看不出来。”
“所以归根结底,你还是得依赖巫术不是吗?”
“你又不是野狼。”
“好吧,然后呢?”
“什么然后?然后我们被迫分开了。”
“真是遗憾。”西尔维娅努力做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很明显没能成功,“你是不是对她誓说,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哪怕你连她的名字都忘记了,却依然还恪守着誓言?”
终于又说起这事了吗,我还以为她真的不会在乎呢。我叹了口气,“誓言只能约束行为,却无法禁锢感情。当时我的誓言是,我不会再对别的女人说‘喜欢’这个单词。我用灵能将誓言铭刻在灵魂深处,一旦背誓,会有灵能反噬的危险。”
“哦……”西尔维娅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看起来……似乎……你当时誓的时候,用的是低哥特语吧?如果换一种语言……”
“没错,确实如此,誓言有很大的漏洞,可以轻易绕过,但……那又有什么意义?你只要知道,我……”我还是无法直接把那个单词直接对她说出来,只好试着用手语来表达,但军人之间通用的战术手语无法用来表达感情,里面没有“喜欢”这个词,最后我只得指指额头上的伤疤,解释说:“你对我很重要,值得我去拼命。”
她扭过头去,“哼,愿意为我拼命的人多了!要是我把要求放宽一点的话,怎么也轮不到你。”
“比如说?”我靠过去揽住她的腰。这似乎是个很新颖的话题,在梦境中的十年里,她从没跟我提起过她之前经历的男人,我甚至不知道有那么些人存在。
“嗯……比如说,我十四岁那年,那时我还在芬里斯,部落之间经常生战乱。我在一次战斗中被人掳走……现在想想,那个人好像也挺不错的,年轻,强壮,比我高一头,长着像雷狼一样的头和胡子……你要知道,被人抢去是很多——可以说是大多数——芬里斯女人嫁人的正常方式,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
“你把他给杀了吧?”我已经猜到结局了。
“是啊,他喝了不少酒,又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然后我反抗稍微激烈了一点,不小心扭断了他的脖子。真是遗憾。”
还真是为拼命过——而且确确实实的把命给拼掉了。
虽然猜到了结局,我还是不由得感到一丝战栗,同时为芬里斯男人的命运感慨万千,他们在经历了酷寒、猛兽与天灾的考验而侥幸生还之后,躺在床上都要面对来自女人的致命危险!
“真是遗憾……”我嬉笑着附和道。
西尔维娅转过脸来看看我,现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便又说道:“还有更遗憾的呢。曾经我遇到一个贵族,一个星际商人家族的年轻人,真正的帝国精英,开着一艘几乎有战列舰那么大的大型贸易飞船。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他邀请我当他的船长,并且拿出他的传家之宝做礼物向我求婚……喏,就是这个……”
她指了指放在我们身边的那把剑,把那做工精良、威力强劲的大师级动力剑。
能够从事星际远航贸易的家伙无疑是贵族中的贵族,比势力仅仅局限于行星表面的普通贵族要高端的多,他们中很多家族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久远的帝皇年代,他们掌握着下层民众所不可想象的财富和权势,单单是一艘飞船的价值,便有可能抵得上一个行星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出产。
我的人生跟那种人毫无交集,仅仅从道听途说中得来的信息就让我明白,我跟他们没有丝毫可比之处。
似乎也只有这种人,才有可能拥有一把对于很多星际战士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大师级武器。
而眼下的情况好像是,西尔维娅接受了礼物,却拒绝了他的求婚。
“让我猜猜看,他是不是文质彬彬,相貌英俊,举止得体,谈吐优雅,学识广博,除了不太能打之外别没有什么缺点?”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他好像真就是这个样子的呢。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压力很大?”西尔维娅反问。
好吧,确实压力很大。我痛快承认,然后又说,“你也不喜欢开贸易飞船对吧?你所喜欢的只有战舰。”
“说的没错,不过也不仅仅是这些原因。最重要的是,在我们芬里斯人看来,武器是比女人更加重要的东西,把武器送出去搏女人欢心是种让人不齿的行为,所以……”她停顿了一下,迎上我的目光,“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么?你的注意力只是在这把剑上,对我好像完全不屑一顾,虽然当时挺恼人的,可从芬里斯人的角度来看,很正常。”
很多时候,人们生冲突,不是因为利益上的矛盾,仅仅是生活习惯上的不同……而且,那把剑居然不是你自己家的啊?
想想也是,一个尊贵的贵族家庭里地位崇高的成员,应该不会被打到运输船这种几乎没有升迁希望的冷板凳位置上来的。
不过,还真是值得庆幸啊!那个倒霉的芬里斯人只是闲谈时的笑料,而那个倒霉商人贵族则是不折不扣的强敌,对我来说基本是个无解的存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比高等恶魔还可怕。
一个念头无端的迸出来,我感觉将来我可能会遇到那个人,而且很大的可能是在结婚之前遇到,纵使在我之前的预言中并没有他的存在。这仅仅出于直觉,还有那句怕什么就来什么的古老箴言。
我盯着西尔维娅的侧脸,盘算着未来失去这份猎物的几率有多大,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与其担心未来失去,不如现在就及早吃掉算了,待她身材肥胖,人老珠黄,又做了孩儿他娘,还有谁会来打她的主意?
我用力揽紧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试图把她按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