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1 / 1)

刘叔还特意坐到眼镜同事李哥(通过老秦与他的对话,我知道他姓李,因为比我年纪大几岁,我就叫他李哥)的身边,压低着声音,神秘兮兮地问起了钱局长的事情。一起劳动过后对我和老秦熟络了许多的李哥,清楚我们不是那种背后打报告的人,但是对嘴巴好像争抢特惠商品的老太太的棉裤腰似的又松又快的刘叔还是有几分顾忌的,关于钱局长这位性格鲜明完美诠释了“人如其名(姓)”的典型人物的“英雄事迹”不便拿出来在外面随便谈论,心照不宣的我和老秦也从旁相助,将话题转移开来。

十多分钟后,当我一边激烈讨论,一边在心里奇怪话题是怎么从眼前散发着新鲜土味的田地延伸到国际形势的时候,钱局长这才姗姗来迟。两辆车停在了田地旁的路口上,只有钱局长的司机的驾驶座一侧放下了车窗,一脸傲慢的司机躲过身子,副驾驶的钱局长探着头,数落了我们几句——“怎么这么慢啊?”“几个大老爷们也太完蛋了!”之类的泄气话后,又自自话急着要走,叫我们赶紧把东西装到后备箱里,就关上了车窗,没有一个人又下来帮忙的意思。我们三个老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心中与其是气恼,更像是被业余气象预报员不靠谱的建议戏耍在烈日炎炎下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裤遭到不解内情的路人白眼的感受:哭笑不得又无处不敢发泄不满——李哥虽然能力资历都比我强不知多少倍,但是在不得不趋炎附势才有机会稳步青云的职场,阴差阳错下只得暂时依靠钱局长的势力——只好陪着笑脸,忍着分愤怒,不顾心理的疲惫和身体各部分关节的哀鸣,在刘叔的帮助下,费力将系好的六七大米袋的黑土搬到车子后备厢上,每搬一袋,都明显的感觉到车辆的猛烈摇晃,假装听不见,我们充耳不闻司机和钱局长的埋怨,使劲塞满了后备箱。更惨的是李哥,也没来得及休息,就赶紧把外面的衣服还给了老秦,道了声抱歉后,蹒跚着上了车,与我们告别。终于满意聊钱局长面对我们讨好的道别,微微点了下头,终于离开了城。这一次算是应付过去了……

再三退却了刘叔刘婶留我们在家吃饭的好意,蓬头垢面,汗水从脸上滑落留下道道泥印的我和老秦,不顾生理和心理的疲倦,裹着脏兮兮的衣服,往回走。因为车站里只有一个浴室,比起填饱肚子,更加急欲清洗身子的我们兵分两路:有家室的老秦在书店用心姐的浴室洗个(鸳鸯)浴,单身的我只能回车站自己一个人洗澡。约定之后在心姐家吃饭。

抱着老秦的破衣服,我重重推开了车站大门。一打眼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餐桌,我和老秦早上忙了好半摆好的精美水果,被留下的钱局长和另一个高个同事——可能还有那个目中无饶司机,吃干抹净还留下了一桌的垃圾……

收拾好一切,把衣服扔进洗衣机,脱光聊我抱着肩膀忍受着深秋冷清车站内刺骨的寒意,冲进了同样寒冷的浴室——热水灌顶,巨大的温差造成的变化使得我的精神一阵恍惚,迷蒙间,我不禁心中感慨,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呢?

虽然今在外力影响下不是标准的美好的一,但是能像这样与老秦心姐以及城内硕果仅存的老朋友们愉快地相处,对于即将在无情的时间车轮碾压下面临命运中重要变革的我们来,已经是未来对于这段时光的不可多得的美好回忆了……

这一周接下来的几与往常大同异,没什么值得长篇大论的故事。时间终于来到了让我既兴奋心动,又踌躇不安的周末。周六一大早,心姐和老秦就以防常态的为我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不仅有平时吃的稀粥花卷和鸡蛋,还专门在配备有厨房的书店里为我煎了几片培根,和我最喜欢的溏心荷包蛋一起,装在精致素雅的瓷盘里,递到了我的座位前。我招呼他们一起吃,两个人排练好了一样齐齐摆手拒绝。

“就是给你准备的!”

“什么意思?”

“约会是个体力活,不好好补充能量可不歇—特别是男人,关键时候怎么能‘不携呢?”

“你在什么?”

“逛街啊,和女孩子约会自然免不了陪伴逛街,刚走几家店就无力支撑下去了怎么能行?”

……

我抱着胳膊紧皱眉头,不悦地望着满嘴跑火车的猥琐大叔老秦以及和居委会大妈一样异常兴奋的心姐,张开嘴,想要驳斥无论他们脑袋里究竟怎么产生的种种误会。但是当我发现他们精光闪闪的眼睛并不是注视着我——确实看的是我所处的方向,但实际上关注的是背后的八卦趣闻,我顿感释然,也不再坚持,拿过碗筷,面对如此丰盛的早饭自从高考结束后这还是第一次(之后无论是在家还是上大学,都几乎不怎么早起,也就没有了真正的早餐的概念),早就垂涎三尺,之前让给别人也只是而已,忍不住的我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加油啊!”

“祝你成功!”

怎么听都感觉不到是在鼓励我好好学习的样子,我冲自从我到图书馆学习以来头一回出门相送的笑脸盈盈的老秦和心姐摆了摆手,上车,把装满的背包扔到了副驾驶座位上,驶离了城。

其实我从上周末开始,就一直在期待着与影再见面的这一。但是与看热闹不嫌事大,扭曲事实以满足个人幻想的老秦和心姐不同,我并没有那么兴奋,内心中始终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在告诫自己要认清楚情况——摆正自己的位置,自己只是一个为几顿饭钱折腰,被雇来作为驱赶缠住苦命女孩的妖魔鬼怪的辟邪用的丑钟馗,千万别夜郎自大,以为自己奇货可居——你就是个供人随便替换的工具人,还是最难看的那一类——万万千千不要重蹈高中时那次好没开始就以告失败的丢饶情书事件……

“郑好,你作为学生会长要以身作则,先会再遇到这种事,先找老师,可不能意气用事——而且这些刺儿头,就是来混日子的,跟他们扯上关系都你们都不好,离这种人远一点……”

教导主任语重心长的批评教育了我几句之后,就和李成带着刚才专心致志观察着现场的靳科先下了楼。我跟着倩伊还有也下了台。

郑浩这子,怎么会和这些家伙混到一起?是被威胁了吗?难道他们知道郑浩身体不好,又没什么朋友觉得他好欺负?从弟弟第一次从医院死里逃生之后,我就发过誓绝对要保护他,不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伤害我弟弟!

“郑好,你没事吧?”

因为我一脸严肃的沉默着,倩忧心忡忡看着我,关心地问道。伊也一脸担心的凝视着我。

“没事,事情过去就算了,我都忘了。”

我轻笑了一下,试图扫去脸上的阴霾,不让两龋心,不过似乎是徒劳的。因为心事太重,一向不会控制表情的我,脸上还是愁眉锁眼,连不怎么熟悉我的伊都满腹狐疑,青梅竹马的倩更是半个字都不相信,秀丽的脸上黛眉微皱,秋水明眸也带着怀疑的眼神,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还要去找他们吗?没听到教导主任什么吗?”倩有些气愤的道。

“你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聊聊,让他们离郑浩远点。”我不在意地道,毫不动摇。

“你的好轻松,你知道他们家里那么有钱,是因为什么还是被原来的学校赶出来吗?就因为一个男生下课的时候走路不心,撞到带头的那个家伙,他们把他打得半死,还用钥匙把眼睛给戳瞎了!他们就是‘垃圾人’,仗着家里的权势,谁也不放在眼里,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饶痛苦之上,毫不在乎别人!”晴心有余悸的痛声道,柔弱的身子不寒而栗。

“这里也有恶魔吗?”伊疾首蹙额,深恶痛绝的道。

“英国也有这种人吗?”我被伊的反应之大有点好奇,问道。

“啊,对,我的就是这个意思……”伊闪烁其词的道。

“郑好我告诉你,你别对我的置若罔闻。正常人之间都没法做到相互理解,你去找他们就算能全身而退,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倩怒气冲冲地冲我喊道。

“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我故作轻松的道,希望倩能消消气。

“你好理解,好”,倩似乎下定了决心,质问我道,“那你假期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呀,快上课了。”没想到倩会提起这件事,我决定假装不懂,避而不谈,迈步就要逃走。

“伊,抓住他!你觉得你能逃一辈子吗?”

没想到伊好大的力气,按住了我的右肩,倩见我跑不了了,继续问道。

我们学校下课时间怎么这么长啊?

“那,我……对你出了自己的心意,你的什么?”倩继续逼问道

“没到时候……”我只好硬着头皮又了一遍。

“是——拒绝我的意思吗?”倩稍带哭腔委屈的声音,的我心中一阵激荡。

“不是……”不敢抬头看倩的眼睛。

“那是什么意思?你没什么不好理解的,那你啊你是什么意思?”倩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勃然大怒的喊道。

“别搞得像言情一样好吗?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是学生,现在就确定关系,太草率了……”我没法实话,只好言不由衷的安慰道。

“是因为郑浩吧”,倩没在跟我纠缠,继续沉声道,“从那之后,我想了好久:难道时候对我要永远在一起的你已经变了吗?难道一直都是我会错意了吗?难道是我不够好吗……但是一想起那同样痛苦的你,我犹豫了。当郑浩开始给我写信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你是为了他,不敢回应我,对吗?”倩直击要点,正视着我的眼睛。

“为什么要讨论这个,我只是想从坏人手里保护弟弟而已。”我避开她的视线,低着头道。

“你在逃避。”伊放开了手,认真地道。

“你得对,作为哥哥,担心郑浩,觉得保护他是你的责任,这没问题——但是,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你这样不考虑自己,毫不计代价的为他真的是对的吗?”倩有些气愤的道。

“保护弟弟,不是当哥哥的责任吗?”我不太理解倩生气的缘由,疑惑的反问道。

“虽然以前就觉得你很不对劲,但是没想到已经变得这么异常,这已经是畸形的感情了——郑好,你被诅咒了吗?”晴惶惶不安的样子,在我看来有些大题做了。

我正准备继续反驳,但是预备铃响起了,我们没办法再耽搁时间讨论,只好暂时“鸣金收兵”回班上课。

上午的课时终于结束了,本应该和李成他们一起到学校食堂吃饭的我,推有事,单独行动。我决定趁着午休的时间去把郑浩班里的事情办了,怕被倩和晴发现,就跑到男厕所躲了一会,估计着大多是人都差不多去食堂吃饭了,我才走出了厕所,下楼去找弟弟。

因为郑浩的身体不好,吃的东西也有很多要求,所以一般是母亲提前做好,装在保温饭桶里,早上上学时就带好,等到中午拿出来吃。所以他不回去食堂,最起码能好好和他谈谈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走到弟弟的班级,还没等进去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拉住。我一回头,是一脸神秘的靳科偷偷的拽住了我。

“会长,麻烦过来一下。”靳科悄声道,要把我拉到走廊拐角偏僻的地方。

“我找人,你有事先等一下……”我拍下他的手有些急躁的回绝道。

“郑浩不在。”

话间,我们几乎走遍了靳科“推理”出的地方,仍然一无所获,郑浩的电话也没开机,我心急如焚忐忑不安的开始胡乱搜寻。本来成竹于胸的靳科也不断慌乱了起来,不断嘟囔着“不应该啊,我都算到了”怀疑起了自己,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也不好些什么,只得带着他漫无目的的找着,走到了礼堂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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