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为什么会在“他乡遇故知”——还是曾经憧憬过的“同桌的你”——虽然对我来说属于因祸得福,但是仍然迎来了失败的结局,如果不是被女孩所救,估计就要沦落街头了……这也就是我想说的另一个故事,我的第三条路线了……
其实当我在整理思路的时候,说起来是三条路,前两个方案听起来就像——根本就是凑数的:两个看起来方式不同,却是殊途同归,都是找“家长”,完全是无助的小孩子走丢了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咱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二十四岁,已经工作了,总不能万事找别人帮忙,出事依靠“家长”吧?
而且一个大小伙子,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天地之间没有办法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在热闹的城市里走丢了,不得不找“大人”来帮忙,那才真的是丢人……
这要是被小城的人知道了,岂不成了笑柄——小城最大的笑话:二十四岁青年走失,街头痛哭,在各种社会力量与警察的帮助下,终于见到亲人,被领回家……
我可不想给老秦再添加一个嘲讽我的材料……
说起来仿佛自己已经被逼入了绝境,比1941年面对德军突袭,凶猛来犯毫不知情——或者说开战前不为所动的苏联还要危急的样子。三条路线已经推翻了两条,只剩下残余的一次机会,但是就是这一项重要的“战略性方案”才促成保证了我的“莫斯科保卫战”的伟大胜利。那就是靠自己!
这三个字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十分困难,首先也是最为现实的就是需要经济方面的支持——没有钱什么也干不了。毕竟我也只是个没什么水平的普通人,先把复杂的战术与战略问题放在一边。如果没有依靠同盟国巨大的经济与资源储备,压倒性的碾压了与分子,又怎么会在战事前期多国陷落,近乎崩盘的情况下,在多年的抵抗与反击下,彻底击溃轴心国的野心,取得完全的胜利呢?没有钱连军饷武器都买不起,还打个什么仗?趁早回家画画去吧……
这其实也是我在被刘叔与巴特尔戏耍抛弃之后,不是那么慌乱的原因。——小爷兜里有钱啊!
当然眼看着他们把我撵下车后在我面前扬长而去,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确实很不爽,甚至想掏出“意大利(火箭)炮”干tn的一炮——没有什么是一发rg火箭筒搞不定的,如果有,两发。
虽然不知道“有理”是不是能走遍天下,学好了(初中)数理化的我也没有“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胆魄,但是我知道:如果没有钱,是真的寸步难行。——自己在不知不觉下也变成了张口闭口都是金钱的恶俗的大人了……
人总是早不经意间变成当初自己讨厌的模样……如果这就是成长的话,恕我拒绝。然而这是活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所必要的代价,潜移默化的影响是没有办法反抗的。“温水煮青蛙”的道理,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当你反应过来,尝试反抗,也为时已晚;即使是在锅中水还没烧开的时候醒悟,存在搏命的机会,抬头一看,锅盖早就已经封住了去路……
别说没用的了,没钱怎么买新游戏?——你要是真有“批判现实”、“拒绝金钱诱惑”的骨气,下个月工资别领了,手游出新人物也别抽!
还是算了吧,我一个月那点工资都不够别人一顿饭的——就算不领也没人惦记,还是自己留下省得让别人犯错误吧……
得益于网络产业与电子技术的发达,以及近年来手机支付方式日新月异的发展,作为现代年轻一代的我,当然也摆脱了“繁重”且易丢的钱包的束缚,舍弃了复杂原始的现金支付手段——只靠一部手机就敢出门到处闯。当然虽然这样简化了不少,但是也有许多弊端存在,比如说电信诈骗。不过如今在国家的大力打击下,已经明显有所好转,而且好在家里有两位连银行卡都不完全信任的父母,目前并没有遭遇到这类伤害。
而对我来说,最难受的莫过于支付平台的选择:因为当年微信刚刚兴起时,自己正好刚上大学,时间精力充沛又“饥渴”的大学生男生们,每一个人都拿出了当年参加高考时或者考试作弊的用功与集中,几乎同时的迅猛的开发出了这个软件最为强大的功能——“约”。一时间,无论是在宿舍、教室、食堂还是操场道路上,都会看到无数的人对着手机自言自语,或者用力摇着手机……我们寝室里还有一位更厉害的“神人”,可能是仗着自己长得帅气,不屑于这种“下流”勾当,他更喜欢另一种“娱乐”方式——骂人。微信有一个漂流瓶的功能(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他总喜欢在瓶子里说几句没什么道理的脏话,扔出去等别人捡来对骂或者捡瓶子骂人——应该是这样吧,因为自己当初也没用,后来迫于压力,不得不使用,使用的也极少,所以会有很多外行的话,尽请谅解——或者怂恿几个同学让他们也学着他这样,如果骂不过了,他就主动上阵。不得不说人家确实有“活”,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对面也被骂的一抽一抽的。当然他也不是谁都骂,碰到妹子或者语气诚恳地路人,自觉无聊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当碰到对面反击的时候,他就会乐开花“就等这样的”,兴奋地和对方“战斗”起来,比玩游戏还要精彩,特别是碰到那种骂不过就叫“队友”还有问地址恐吓的,用他的话来说,这才刺激,有时候甚至能对决上几十分钟……起初我还是很不适应的,第一次合宿生活居然碰到了这种人……但是习惯了之后也觉得挺有意思的——虽然听起来很低级下贱,但是这其实也算是无聊的大学生活逼出来的自娱自乐的方式,而且偶尔也能教训教训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漂流瓶里什么坏人都有),这比其他那些四处约炮“搞破鞋”的家伙强多了……
不光是心姐。对我一无所知却被我记住名号和特征(好变态的说法……)的小萌、程哥、韩姐与周姨几人,起初还沉浸在对书店逐渐消亡的悲痛与对美好回忆的缅怀之中,被我一声断喝惊醒后,正为自己没能在最后几天里为心爱的书店站好最后几班岗而懊恼,突然又听见了心姐对我的介绍,一时陷入了矛盾之中,走也不是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是,不知所措了起来……
然而更尴尬的是我(堪称全场最“尬”),包括心姐一脸无奈地注视,与小萌等人迷惑的目光在内,刚才还站在我身旁看着书店“职场苦情剧”的旁观者——临近几家店铺的女性职员们,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对我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突然地搅局登场,打破热闹现状,影响他们“观看”一事十分意外,深感厌恶,其痛恨之情不亚于吃完饭后发现碗里有老鼠屎一般……
幸好在所有人将心中愤愤之情发泄在我身上之前(看热闹的姑娘们已经开始对我指指点点了),对我颇为了解的心姐在想明白我的意图之后,站出身来,替我向小萌等书店职员说道:
“来顾客了,还不快过去!”
小萌看看我(我傻笑了一下),又迅速的转回身子,对心姐问道:“他不是心姐你的弟弟吗?”热点书
“不是亲的……”——虽然是事实,但是为什么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听起来这么伤人心呢,就好像假装不认识通缉令上的亲人一样……
“没关系,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就把他当成普通客人就行了!”心姐并没有看我,只是伸出左手食指指向我,仿佛不想再讨论下去一般总结道。
“哦……”小萌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也不知真的明白心姐的意思了,还是如我想的一样:觉得我这个“弟弟”太“弟弟”了,令心姐丢脸,不想承认。他们也顺水推舟,我当成心姐难以启齿的“傻”弟弟,就这么将错就错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吧,我的目的是达到了,书店的大家也终于从消极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离开了走廊,迎着心姐进入了书店,在柜台旁设立的雅座处休息:由三张弧形真皮沙发围着中间的红木茶几所组成的一个占据中心供读者阅读的小型阅览席,边角圆滑的三角形茶几的正中,摆放着造型立体独特的透明花瓶,半高的净水之上盛开着三支今早刚刚换上的淡雅静谧的水仙花,遗世独立。
本来这里是为了接待顾客所设计,然而没什么客人上门,却引来了不少在这里闲坐的人,特别是一些带着熊孩子的不负责任的熊家长,把书店搞得一团糟糕、吵闹,不仅影响了营业,还弄坏了不少桌椅(以前是普通木质的)后来“鬼才”店长出了个主意,把这里换上了一套豪华家具,明码标价在上面,并设立了一个警示牌:“弄坏者全额赔偿”,吓退了不少人,曾经也有不信邪的既不看书也不买东西,就偏要来这里坐着,影响书店生意,甚至故意把沙发划破,结果都被锲而不舍的店长逼得不得不交了赔偿金,虽然并没有以此来“碰瓷”,找顾客的麻烦(只针对不讲公德没有素质的人),但是连带着也把客人也赶跑了许多——不过雅座的家具却越来越奢华了……
周姨和韩姐领着心姐坐在了沙发上,三人围坐在一起,聊起了各自的近况;程哥回到柜台,整理今日的书店工作——就这样把小萌分配到了这一边,应付我这个初次见面就没给人留下好印象(连到底什么身份都不清楚,刚才还气势汹汹地叫人),看上去就十分麻烦的家伙。
一脸不满的小萌叹了口气,嘟着嘴走了过来,脚步扭捏——看来是真的很不情愿(希望只是觉得我麻烦而已……)。来到我面前后,匆匆扫视了我一眼,扶着眼镜框,看向自己的脚下,语调生硬地问道: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要不是生活在现代,我还以为是机器人店员呢……
不过起码人家用词很客气,我也不好挑毛病——就算真的对我不屑一顾(也确实没看我),又能怎么样,连自己都改变不了的我更没办法改变别人对我的看法。只好对她有些无礼的举动视而不见:“麻烦问一下,你这里……”
“小萌,怎么和顾客说话呢!”没等我问出口,坐在不远处的韩姐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厉声道,“虽然你是还没毕业,学校同意才来打工的,但是已经在这儿工作大半年了,怎么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了?”
“他又不是顾客!”小萌撅起嘴,回身反驳道。
“怎么不是?小心都让你当普通客人对待了!”
“我做不到!”小萌猛然回头,怒视着我,恨声道,“我不知道你和心姐是什么关系,但是你让心姐伤心了,我绝对不会承认你!”——这,说的是什么……我怎么让心姐伤心了?承认我什么?
“你是艺术生吧?(靠加分降分数线上的大学)怎么说话一点条理都没有,怎么上的大学?”似乎是受到了老秦的影响,听不下去的我无情的挖苦道——你可以看不起我、讨厌我,甚至骂我都可以,但是如果连骂人都组织不好语言,被我找到了漏洞,那就别怪我反击了。我就习惯纠正别人的错误“玩”……
“我不是艺术生!”小萌攥紧粉拳,肩膀也跟着怒气上下起伏,冲我大吼道。
“那你是搞体育的?——这身高也不像啊……”我挺起胸膛,趾高气昂地捏着下巴俯视着算上高耸的马尾辫才堪堪到我肩膀的小萌,上下打量道。
气鼓鼓的小萌憋红了小脸,向前仰着身子,一副想打人的模样,但是奈何她伸长了手臂也就能指指我的鼻子,根本碰不到我分毫,而碍于店员身份的她也不好动手,气得浑身发颤,只好瞪着我,咬牙切齿:“你!”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正当我为成功把少女“调戏”的团团转,挽回一点颜面,心满意足的微微一笑的时候,突然右耳一阵疼痛,整个人都被拉扯着向右下方移动着,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在雅座沙发休息的心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悄然来到了我的身边,扯住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