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似乎很激动,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不停,外加嘀嘀咕咕说了一堆,可惜我一句都不太懂。
按照我的理解,一个人的命怎么会有假呢?(我肤浅的觉得命运就是命格),而按照他的说法,我的命格不假,那么我的生日就是假的?
可这不是更奇怪了吗?一个人的生日怎么可能有假的?
可是看他如此激动,我不好去打断问他,反观南风的态度,这个老者表现的越是如此不正常,说话越是含糊,她反而越是觉得崇拜无比。
所以,我又只好静下心耐心的等待。
可那老者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扔下一句:“你们等我!”,就匆忙从这间只亮着昏黄油灯的大厅中朝里走了去。
这一次,我们没有等的太久,大概五分钟以后,他就拿着一个黄色小包出来了。
摊开了小包,里面有朱砂盒,笔,还有几张符纸。
仔细看去,那些符纸不是空白的黄纸,而是淡蓝色的符纸,上面已经画好了符文。
“老爷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南风不明白了,这个老者之前还在说我的命格,怎么一转眼,他又拿了这么一堆东西出来?
那老者头也不抬的说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你们来的目的吗?这个命格奇怪的丫头,一进来就邪气冲天。身上被人下了邪种,走到哪里都是被盯的份儿,我不给她弄掉,难道还要让麻烦找到我这里来吗?”
“邪种?”这是什么?我不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沈景云从始到终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是的,你可以理解成一种炼制好的鬼头附在了你的身上,如果这鬼头不被驱除,想要找你的对象,通过一定的秘法就能找到你。你躲到天涯海角去都没有用。”那老者一口气对我说完。
说话间,他摸索着拿出其中一张淡蓝色的符纸,铺在桌子上,又开始摸索着要拿朱砂盒和笔。
南风忙不迭的要去帮忙,却被这老者拒绝了:“我虽然看不见,但也无所谓,做有些事情看不看得见都对我来说,没有影响。你不必帮忙。”
南风那么暴烈的脾气,竟然也没生气,她笑着说道:“老爷子,我知道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是这符纸是画好的,您可能记错了吧?而且,我总要问问你怎么收费吧?我爸说过,在您这儿求件儿东西可贵了。”
南风这么说,纯粹是因为我和她出门仓促。原本我们是要赴约,身上带的现金就不多,而这里看样子不可能刷卡,我们总不能欠着别人的钱吧?这里又不是商店,可以先延缓着,等拿了钱再拿货。
其实,听到什么邪种的时候,我和南风都有些害怕,当时握着的手都感到彼此颤抖了一下,我们一刻都不想耽误的驱逐这个东西。
听闻南风的一番说辞,那老者呵斥了她道:“我怎么可能会记错?拿得就是这种符纸。这是半成品的符纸,按照我的能力,不可能完整的画出这个符来。是我家主人画的,我需要做的就是为它结好符煞就行。而符煞就相当于是驱动这符纸的力量。你这身边的朋友,身上的邪种可不是简单的货色,你一个小丫头不懂别乱说。”
南风吐了一下舌头,但看样子,她对这个高人的容忍度十分的高,竟然是一副不计较的模样。
那老者也话锋一转道:“而且,任何事别提钱钱钱的,你那爸爸虽然还算有些良知,但这些年来,不算干净的钱也没有少赚,遇见他当然要敲一笔是一笔了。至于这个小姑娘,这般命格,还有今天主人的话,我不收她一分钱。”
这话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了,我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刚想拒绝说多多少少要表示一些的。
可这个时候,那老者已经拿起了笔,蘸上了朱砂,他对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了。
我和南风只好沉默,看他郑重其事的半天不下笔,有些着急。
可我只要一想到我身上有个什么“鬼头”,我心里就郁闷的要命。
就这样,那老者拿着笔,静默了约一分钟左右,手上那只细细的朱砂笔才落了下去。只见他龙走蛇舞的只画了一笔,就赶紧放下了笔,双手掐着奇怪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又对着那张淡蓝色的符纸一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来。”那老者转向我,对我吩咐道,尽管他戴着墨镜,尽管我也知道他是个瞎子,在此时我却觉得,在他墨镜之下,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盯着我。
于是,我唯唯诺诺的过去了。
那老者却是拿着符纸,围着我前后左右的走了一圈,忽然,冷不丁的“嘿”了一声,他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后背心上。
我低声“恩”了一声,却不想,有一股温暖又柔和的力量,就从我的背上传来,我忽然感觉我的后背心冻得要命。
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的冷感,接着,就好像什么东西忽然被定住了一般,又开始拼命的挣扎。我的后背心开始撕扯的疼痛,而那个老者却冷声对我说道:“会有些痛苦,要把这个邪种拔出你的灵魂。你暂且忍着,被它跑了才是一件气愤的事情。如果想顺藤摸瓜的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是得活捉这个邪种。”
听到老者的话,我只好攥紧了手指,咬牙忍耐着。
幸好那股温暖的力量也很强大,当我后背心撕扯着疼痛的时候,那股温暖力量如同浇在冰面上的烫水,一下就温化开了那股冰冷的力量,而且在快速的消融着它,温暖着我。
很快,那股冰冷的力量就这样被消除了。可我后背好像有某种东西挣扎的更厉害了,在这股冰冷完全消融以后,一下便脱离了我的灵魂。
“咳,咳咳!”疼的我忍不住咳了好几声,才忍住最后那邪种脱离了我灵魂的痛苦。
那老者见此,一下便抓起那张之前包裹着他所有工具的黄布,大叫了一声,抖开了黄布就对着我的后背心做了一个捕捉的动作。
可哪里有那么容易,我分明就敏感的感觉到了,老者这一下恐怕扑空了,什么也没有捉到。
待我回头的时候,立刻就感觉这屋内多了一股异样的气息,阴冷而邪恶,正在四处乱窜。
只见老者冷笑了一声,又开始掐动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急促的念了我听不懂的“台词”以后,那张黄色的布立刻就朝着那股四窜的阴冷气息飞扑了过去。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股阴冷的气息一沾上那黄色的布,立刻就被包裹住了。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却发现之间还扁扁的黄布,诡异的撑了起来,就像一个圆球。
老者说了一声糟糕,拉着我和南风急速后退了好几步,几乎撞到了门。
原来那阴冷邪恶的气息开始反扑了,但那张绣着奇异暗纹的黄布一看也知不是凡品,纹丝不动的盖在那邪种的身上。
直到一股淡淡的黑烟自黄色的布下冒出,那黄布才轻轻被风吹得晃动了几下。
“那个黑色的烟就是邪种吗?”我不确定的问道,刚才的一幕真的很神奇,神奇到我见过那么多修者早已见怪不怪,都觉得很新奇。
可是,那老者却像很不满意似的,他脸色沉重的对我说道:“我低估了这个邪种,是那种最难应付的‘根邪种’,即使我表面上把邪种给拿掉了,可是它的那些根须,早已扎在你的灵魂之中。要清除,比我想象的还难!怕是要费一番手脚。”
“什么?在我灵魂扎根了?扎了多深的根?”这话让我的心一沉,忍不住询问那老者,脑中却不由自主的脑补,身体里被种了一棵草的样子。
那要把草根拔出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我下意识就感觉到恐惧,所以问了一个似乎很白痴的问题。
却不想,那老者却一本正经的回答了我:“的确是在你灵魂扎根了,幸好这是新种上的邪种,扎根不深,否则,就算我家主人来动手,也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啊。”
新扎根?这件事让我疑惑了起来。
我才回s市不过两三天的时间,是谁给我弄上了这么一个东西?难道就是昨天遇到的保安与小男孩?怪不得沈景云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我的心情又沉重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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