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作岩见宇文惠不把他被摔的事放在心上,跟方宝成称兄道弟。心中早就有气,现在诸葛芙蓉又主动出来结交,如果让他们真的结交上了,自己岂不是白白的被摔了一次,那里还有找回面子的机会。
便大声说道:“方朋友刚才趁我酒醉之机,摔了我一跤,要不是我有几成内功,恐怕此时已不能说话了,我想再向方朋友讨教几招。”
方宝成本无敌意,便说“刚才我只是随手而为,并不想摔倒兄台,只是兄台酒喝的太多,自己步履不稳摔出去的,幸好没有伤着,兄台不要放在心上。”
宇文惠见方宝成话说得十分得体便说“刚才是误会,都不要计较了,四师兄,酒喝多了摔一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讨教就算了,来日方长有的是切磋的时间,不急在一时。我来做东再喝一次,大家认识认识。”
诸葛芙蓉说“好,两位兄台请给崆峒派一个面子,好好的叨唠一番。”转身对店小二说“店家,重摆一桌酒菜,越快越好。”
不等店小二回答,林作岩将手一挥大声说道:“慢来,你们怕了人家不是,”他将手往胸口上一拍“我林作岩可不怕,自己人吃了亏,五六个人围着人家两个人陪礼,也不怕丢了崆峒派的人。崆峒派是江湖武林中的七大门派之一,响当当的大派,这个人我林作岩丢不起。你们要交朋友,等我和他比过之后再交。”
宇文惠探出方宝成的内功精深,林作岩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与他比试是自取其辱。但林作岩抬出七大门派,他也不好说明。
林作基支持林作岩,上前答话:“点到为止,江湖上比武切磋也不是坏事,还请方朋友手下留情。”他也认为林作岩是自己摔的。他们是诸葛霸的弟子,当然要为林作岩找回面子。
宇文惠知道方宝成的内功在他之上,不便明言,又不好制止林作基兄弟,他们都是他的师兄,现在他们意见一致,自己要否决就会产生严重不和,只好顺水推舟,心想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便吩咐店小二将餐桌移开,空出地方来。
这时店里的食客大多已经吃完,大部分人早已离去,空地方多。林作岩向方宝成抱拳:“方朋友,请。”这是叫板。
方宝成看了看田乾真,他对江湖上的事情一窍不通。田乾真知道方宝成的意思便说“方大哥快上呀。”
方宝成照样抱拳说声“请”便到了场地之中。林作岩使一招虚虚实实,左右双拳击打方宝成面部和胸部,方宝成双手招架却落了空,而胸腹之上挨了两脚。
他看得非常清楚,林作岩的双脚分先后踢到,由于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双手的虚招之上,对两却实招已无防御之法。幸好他的内功比林作岩高出很多自然护住身体不受伤害。
接着一招瞬息万变向方宝成攻去,这次方宝成注意到虚实变化,虽然不能拦挡,但知道闪避,已能应付过去,不至于中招。
两人打了十几招,林作岩虚虚实实,招招紧逼,方宝成看得十分清楚,但不知虚实变化,防守时慢了半拍,虽然手忙脚乱,但有九九连环步的躲避,一一化解了他的攻击。
又斗了六七十招,林作岩全攻,方宝成全守。林作基说道:“方朋友一意逃避,趁早认输好了,何必苦苦支撑。”
方宝成此时已能看懂林作基拳法的虚实变化,对昆仑拳法的应用也熟练了许多。他大喝一声,整个酒楼为之振动,反走九九连环步,瞅准林作基的破绽,反攻一招,可惜时机把握不准,被林作基轻易避过。
随后二人互有攻防,渐渐的方宝成的攻多守少了。又激斗了一百多招,方宝成已完全控制了局面。林作岩身上已中了两掌两拳三脚,由于方宝成没有使用内力,所以林作岩没有受伤。
因为方宝成在第一招上就挨了对方两脚没有感觉,认为林作岩没有使用内力。对方没有使用内功,他当然不能使用内功。方宝成的内功修为比林作岩要高得多,只是他毫无实战经验,开始时有些吃亏。
现在不同了,方宝成着着进攻,林作岩已无防守之力。全身上下不停地被击中,虽然没有受伤,但挨打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林作岩恼羞成怒,拔出长剑也不等方宝成拔剑便攻了上去,方宝成也不在意,全神贯注用空手对付对方长剑。斗了二十多招,方宝成卖个破绽夺下了林作岩的长剑。林作岩浑身发抖,呆立不动。
宇文惠说道:“方朋友内功深厚,佩服、佩服。四师兄的武功,在崆峒派内上不了档次,今天输了一招,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切搓。”
方宝成知道林作岩是诸葛霸的四弟子,诸葛霸在江湖上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此时内心高兴,上前说道:“侥幸胜了一招,这位林兄不必放在心上。就此别过,改日再述。”带着田乾真立即出了酒店,回到居住的客栈。
林氏兄弟虽然内心十分气愤,但技不如人,没办法讨回公道。眼巴巴的望着他们离开,心里也恨上了宇文慧。他们的排序在前,地位却不如宇文惠,明里不敢和宇文惠对着干,暗地里则是与他作对。几人在京城中暗中侦察了一夜,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第二天早上,便去风云堡交差。
曾智虎在风云堡的大堂上,计算着时间,估计昆仑和崆峒两派的人,应该来了,准备出庄迎接。
打开大门,来了一位彪形大汉,此人身高八尺,宽背窄腰,有如铁塔一般,一脸络腮胡子又黑又浓。他用手扯了一下头上的方巾,瞪着大眼,张开大嘴高声说道:“我找曾堡主。”甚是敖慢。
曾智虎心中不快,但现在堡里有大事要办,不好与其计较。便迎出来说道:“我就是,大侠有何事?”
来人说道:“我是仁义山庄的三庄主翟彪,我们仁义山庄要在京城开办一家镖局,风云堡是西北的大派之一,离长安城又近,因此前来拜会,到时请多帮助。”
“好说,好说,不过堡里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今天我请了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协商,没时间接待你了。仁义山庄位居洛阳,到长安城中开办镖局,手是不是伸得长了点。我们风云堡在西北武林算不得什么,可是昆仑、崆峒可是位列七大门派之中,他们不好对付啊。翟庄主想好了吗?”曾智虎不好直接反对仁义山庄,搬出昆仑和崆峒派。
翟彪说道:“我们仁义山庄也是七大门派之一,经营镖局已经几十年了,这方面我们有经验,来长安设立镖局是经过朝廷批准了的。同是武林一脉,昆仑和崆峒不会找麻烦的。看曾堡主的神色,风云堡出了大事,有事我一起参加,如果用得着,我们仁义山庄也出一份力量。”
曾智虎本不愿仁义山庄插手,但人家主动请缨,不好明着拒绝。对他说道:“西北武林的事,怎好麻烦中原武林的仁义山庄呢?翟庄主刚刚开设镖局,有许多事待办,你还是去忙你的事吧。”
翟彪手一挥说道:“不妨事,都是武林一脉,就不用分区域了。我们仁义山庄,一向仁义为先,急人所难。既然碰上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我们初来长安,也应该为西北武林出一份力量,请堡主不要拒绝。”
翟彪执意插手,曾智虎不好拒绝,冷冷的说道:“谢谢翟庄主,请大堂上坐。”翟彪进入大堂,一屁股坐在上位上,旁若无人。曾智虎眉头一皱,内心不快,但不愿说明。叫人上了茶水点心,坐在主位上,自顾等人。
一会功夫,曹震带着崆峒派的门人来了。李子民说道:“掌门师兄抽不开身,已经派了三组人员去长安探查了,约好了今天来风云堡,估计就要到了。我代表崆峒派,来到风云堡,与堡主一起捕捉凶手。”
曾智虎说道:“崆峒派真是急人所难,提前派三组门人,到长安城探查情况。感谢不尽,感谢不尽啊。”
李子民说道:“西北武林是一家,一派出了大事,其他门派理所当然要鼎力相肋。”他看到翟彪也坐在堂上,笑着说道:“不知这位大侠来自那一门派,西北道上面生得紧。”
曾智虎说道:“他是仁义山庄的三庄主翟彪,也是来帮忙的。”他对翟彪说道:“这位是崆峒派的二当家李子民,是我请来的。”
翟彪脸向上扬,望着天花板谈谈说道:“幸会,我是不请自来,大家都是武林一脉,就不要有地域之分了。到时仁义山庄需要帮助的话,也请同道到洛阳去大力相助。”
李子民有些反感,曾智虎看在眼里,为了缓和气氛,他顺着翟彪说道:“那是自然,现在就等昆仑派的了。我的大弟子已经去请了,估计也快到了。”
风云堡的人等待昆仑派,十分焦急,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昆仑掌门,当今的武林盟主皇甫惟雄的身上。按行程推算,他们应该来了。但仍然没有见到昆仑派的人来,曾智虎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厅里坐立不安。
在风云堡大厅里,还坐着风云堡二堡主曹震,以及他请来的西北道上的大门派崆峒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李子民,仁义山庄的三庄主翟彪,以及风云门的门人。
翟彪有些不耐烦了,阴阳怪气的说道:“昆仑派的架子也太大了些,约定时间已经过了,还不来,一点江湖道义也不讲。我对昆仑派的这种不讲义气的行为,十分不满。”
曾智虎解释说:“昆仑派一向守信,可能有特殊情况,我们还是耐心的等一等吧。翟庄主如果有事,请去办你们的事好了,。”翟彪说道:“风云堡的事就是我们仁义山庄的事,曾堡主放心,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正说着,门外急匆匆走进一人,正是曾智虎的大弟子吕昆。进门就向曾智虎跪下报告:“昆仑派的派内出了大事,皇甫掌门不在山上,这是掌门人的大弟子武兴宗写给师父的信。”
吕昆将信递交曾智虎,曾智虎把信放在旁边说道:“皇甫掌门不在山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啊?”吕昆说“这个徒儿不知。”
李子民说:“大师兄在接到曾掌门的信后,本想亲来,但派中事务太多,由我全权代表,我们派的三组调查人马,由崆峒三英分别带领,到长安城两天了,估计已经查出一些线索来了。”
曾智虎对李子民说“多谢诸葛掌门和崆峒派同行,我三师弟杨慧兵在长安城中无故被人杀害,身上虽无剑伤和刀伤,是被劈空掌击中毙命的。同是武林一脉,无缘无故的杀害我派首脑人物,是对我派的挑战,也是对西北武林的挑战。崆峒派大力相助,我这里先行谢了,只可惜昆仑派出了大事不能前来相助,要找出真凶难度加大了。”
翟彪说道,“曾掌门不要心急,我们仁义山庄虽不属于西北道上的,但不平之事人人可管,何况我们同是武林一脉,必要时仁义山庄会鼎力相助找出真凶,交武林公决。”
曾智虎说道:“有仁义山庄相助何愁大案不破,只是西北道上的事要麻烦中原道上的仁义山庄,有点说不过去。”
翟彪说道:“只要是武林中的事,就不要分彼此,仁义山庄总是以仁义为先,遇到这等不平之事,理应出面管管,曾掌门不要见外。”翟彪咄咄逼人,非要插手此事不可。
正在这时,宇文惠六人进入大厅拜见了曾智虎和翟彪,然后参拜二师叔,说出了酒楼上遇到方宝成和田乾真二人的情况。
翟彪说道:“这叫方宝成的人十分可凝,他练的是玄阴真气,使的是昆仑派的镇派武功,却不是青城派或昆仑派的门人。他说的王富高江湖上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他来历不明,武艺又高,很可能就是凶手。你们怎么把他放过了呢?”
宇文惠说道:“这不可能,他武功诣造虽然很高但缺乏实战经验,他与四师兄比武时,第一招就被四师兄踢中两脚。”
李子民叫宇文惠过去,象当时握方宝成一样握住他的手,宇文惠的手被弹开。“与方宝成相比如何,”宇文惠回答:“师叔要深厚得多。”
林作基忽然说道,“与方宝成随行的人是昆仑派三代弟子田乾真,据他说他们是要去昆仑派总部办事,师叔可以在半道上截住他们审问。”
李子民说:“这样不行,昆仑派是大门派,掌门人皇甫惟雄武艺极高名声又好,而且是目前的武林盟主。不能得罪,有事我们可以到昆仑派总部去说理。”
翟彪说道“我们不能因为怕了某个人,对凶手就不闻不问了。皇甫惟雄是武林盟主,难道他的门下杀了人,也不闻不问吗?”
诸葛芙蓉反问翟彪:“你怎么知道他是凶手,没有证据任意猜测,只能是一莽夫。”“怎么没有证据?他武艺很高,又在长安城中出现,当然嫌疑最大。”翟彪找出不是理由的理由。
诸葛芙蓉对翟彪说:“那你的嫌疑更大,你的武艺比他还要高,住在洛阳跑到长安来干什么,所以杨庄主一定是你杀的。”
诸葛芙蓉毫不客气地指出翟彪的逻辑错误。翟彪一震,随即说道:“你是谁家的丫头,说话好没分寸,”李子民对翟彪说:“对不起,她是掌门师兄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十分精明,得罪翟兄之处请多包函。”
翟彪手一挥“没什么?小孩家我不会与她计较。”,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他那不自然的震动已在许多人的内心画上了问号。
秦义和张啸天两路人马都到了,他们的信息更让人震惊。秦义在好再来客栈发现黑衣蒙面人跟踪方宝成和田乾真二人。张啸天他们在大雁塔附近发现三个黑衣人的行踪。
“这就对了,杨师弟身上有三处掌伤,正是三人所为,杨师弟一定是在三个黑衣人的围攻下被害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曾智虎这时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翟彪十分肯定的说:“这黑衣人到方宝成的住处,说不定与他们有联系,我们要尽快抓到他们。”
李子民看了翟彪一眼说道:“现在事情明了啦,黑衣人就是凶手,但方宝成他们与黑衣人无关。黑衣人是跟踪方宝成,不是去与方宝成联系。而且方宝成的武功昨天之前还不及林作岩,不是杨庄主的对手。更重要的是方田二人今天早晨就往昆仑山的方向走了,在长安城中只住过一夜。他们的确是到昆仑派总部办事,与此事无关。现在分配人手,侦察、跟踪黑衣人,迅速弄清事件真象,捉拿凶手”。
深夜,在距离风云堡西南约十里的一片坟地上,四个黑衣人相对站着。站在一方的黑衣人对对面站着的三个黑衣人说:“你们办事怎么如此粗心?差一点把事情办砸了。你们赶快去昆仑派总部的路上截住方宝成和田乾真,一定要捉住他们,要活的,办不好事就不要回来。”
三个黑衣人连声应是,朝西南方走了,要去拦截方田二人。乘下的黑衣人察看四周,在原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呆立一会之后,然后向长安方向飞驰而去。
注①:唐朝时期,民间的一种博彩赌钱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