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谪仙酒楼最高档次的豪华包间里,呼延宝金殷勤的向田乾真和诸葛芙蓉频频敬酒。田乾真说道:“呼延老板这样殷勤,又在打注意,要利用我田乾真了。”
呼延宝金说:“田大侠一身绝世武艺,埋没在山野林泉之中,实在可惜。我的确想找机会,推荐田大侠为国家出力,用你的武功保卫边疆的安宁。安禄山元帅千金市骨,求贤若渴,十分爱惜人才。他很想见见你,能否跟我一起去蓟城?”
田乾真说道:“感谢呼延老板对我的信任,你看我只是一个侠士,胸无点墨。游戏江湖,为民间做些事情,是可以的。到官府中去做事,就没有那个能力了。”
呼延宝金说道:“田大侠差矣。民间做事,只能惠及一方。为国家做事,可以惠及全国,将来还可以载入史册。”
诸葛芙蓉说道:“为国家做事,是好事。能有机会为国家出力,是求之不得的。只是官府作重的是读书人,讲的是文韬武略,我们就是投靠官府,他们也不会看重我们的。想为国家做事,也没有人赏识啊。”两个多月前在昆仑山上受了一肚子气,现在有好的去处,她当然有所心动。
呼延宝金说道:“文韬武略也是可以在实践中学会的,想当年,武圣关云长,也是民间的草莽英雄,后来成了蜀国的五虎大将之首,被后世尊为武圣。田大侠也可以学习先人,不要将自己埋没了。”
诸葛芙蓉说道:“呼延老板与官府很熟啊,如果有机会的话,为我们推荐也无不可,但如果只是一搬的州府衙门,我们是不会去的。”
呼延宝金说道:“象田大侠这样的绝世高人,州府衙门怎么放得下?不直接为皇上做事,也应该是为节度使做事了。”
田乾真说道:“这件事不要太急,我这人不大受拘束,官府的规矩太多,我不一定适应得了。”他虽然在昆仑山上受过莫明其妙的窝囊气,知道项强容不下他,但也不愿为官府做事。
呼延宝金说道:“田大侠说的有理,如果对方的份量不够,或是份量够了,对田大侠不够赏识,我决不会向他推荐。”
田乾真起身向呼延宝金行礼,笑着说道:“谢了,与呼延老板做朋友,信得过。现在壮行酒也喝了,该是分手的时候了,来日方长。”
呼延宝金站起来,右手搭在田乾真的肩膀上说道:“不忙,我还有一事有求于田大侠。作为朋友,你不能驳我的面子哟。”
田乾真坐下来,笑着说道:“呼延老板的事,就是我田乾真的事。什么事,你说出来,风里火里,我都会去,不会含糊。”
诸葛芙蓉瞅了田乾真一眼,低声说道:“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就答应了,要是你办不到的事,乍办?”田乾真看着诸葛芙蓉,赔着笑脸说道:“不高兴了,看你急的。你放心,呼延老板是何等精明强干之人,能让我田乾真去做超出能力的事?不可能的。”
呼延宝金说道:“田大侠说得对,这件事,田大侠做是最合适的了。这批货物是送到蓟城去的,离这里还有一千多里路。为了安全,想请田大侠再护送一程。”
田乾真说道:“本来再护送呼延老板一程,不成问题,只是芙妹已经有了身孕,不便长途跋涉。所以说,目前有些难处。”
诸葛芙蓉站起来,拍着肚子说道:“你也太瞧不起你的夫人了,从大秦回来,一万多里,又是崇山峻岭,又是荒漠风沙,我都好好的。这一千多里路,能难得住我。你关心你的儿子,不能用我作挡箭牌。”
呼延宝金说道:“我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究的是利润。如果这批货物安全到达蓟城,田兄弟同意,我付给你们一万贯的保护费,路上有波折,只要你们尽力,即使被人劫去了,也不要你们承担责任。不过你们要协助我们将其追回来。”
诸葛芙蓉站起来,拉了田乾真一下,双手举杯对呼延宝金说道:“我们夫妻二人同敬呼延大哥一杯,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诸葛芙蓉答应了,田乾真不好泼她的面子,只得点头答应。呼延宝金也站了起来,三只酒杯碰在一起。
呼延宝金租用六艘大船,一艘装载玄铁,另五艘装载马匹,每艘一百匹西域良马。船队浩浩荡荡,出了长安城的槽渠码头,驶向黄河。
当夜,呼延宝金命令船队不靠码头,举火把夜航。时值四月初,河水上涨,运河的河面宽阔,船队顺流而下,十分快捷。
突然,前面出现了两只一人驾驶的微型小船,挡在河面之上,堵住了船队的航道。对方虽然是小船,但如果被大船撞翻了,他们就有了借口,要将船上的货物留下。这是精心设置的圈套,明眼人一见便知。
呼延宝金说道:“麻烦来了,撞坏了小船会引来官司,当地官府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扣住我们。他们会强行买下我这五百匹西域良马,而且用的是普通的马价,这下我是亏到家了哟。”
田乾真说道:“那有这样便宜的事?你看我的。”他飞身跃入河面,抛出两块小木板,双脚踏在木板之上,箭一搬的冲向小船。
他双手凌空抓抛,中央航道上两只小船的锚绳自动出了水面,小船立时动了起来,向下游流动。
田乾真跃上航道中央靠左边的一只小船,双脚站在河中央一边的船舷,用力向河边方向猛蹬,小船向河边移动。
他借力飞向邻近的右边的那只小船,用力向相反的方向猛蹬,小船向另一方河边移动。如此反复数次,主航道上的小船靠到了岸边,让出了航道,呼延宝金的船队顺利通过槽渠向黄河航去。
田乾真跳上最后一艘大船,几次跳跃,到了呼延宝金的船上。呼延宝金伸出大拇指,笑着对田乾真说道:“田老弟,真不简单啦,如果不是你,这场官司免不了不说,而且还会生出另外的事端。”
田乾真憨态十足的说道:“我就这点本事,只能用在这种出力的地方。你是用智,我是出力。”呼延宝金说道:“我俩加在一起,就成了智勇双全。”众人一阵大笑,冲掉了紧张气氛。
顺水顺风,船队行速很快,已经出了槽渠进入黄河,再有一天就进入河东地区,那里是安禄山的地方,马匹和玄铁就安全了。
呼延宝金走出舱外,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深深的呼吸着清鲜的空气,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之中。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一场大的麻烦突然来了,使他措手不及。
前面的河面上出现几艘大船,一名军士正在用旗语指挥船队停下。呼延宝金只好叫大船抛锚,停了下来。
一名军官带着十几个军士走上了呼延宝金的大船。呼延宝金认出了那名军官就是郭俊。他对呼延宝金说道:“我是朔方节度使安思顺账前校尉郭俊,奉命搜查你们的船队。请你们好好配合,我带来了五百勇士。”
郭俊没有提在驿站中被点穴的事,一来那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在下属面前不便明说,二来他憋着一肚子气,一定要将马匹留下,不必要提及这种丧气的事。
原来他回到灵武之后,立即带兵追赶呼延宝金,但是还是慢了半拍,没能追上。货物进了长安,他们不敢进入京城。但辛苦了一趟,也不能没有收获,便与高能成一合计,便到黄河上来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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