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亲爱的们请正文包养调戏哦么么哒顾妍之看着远方熟悉的景物,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激动在她心头炸开了花。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花,激动的拉着沈流云的手,欣喜若狂的跳着小碎步:“师兄!师兄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她欢喜的叫着,已经泪流满面。
沈流云又润又亮的眼睛含着满满的喜悦笑意纵容的注视着她,就像看着自己长不大的小妹妹,温柔的点头微笑:“对,我们出来了——你回家了。顾师妹高不高兴?”
“嗯嗯嗯!高兴高兴!”顾妍之一连串的用力点头,直看的沈秦两人莞尔,摇头失笑。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观察四周的情况,沈流云便猛然眉头一皱,脸色微微露出几分异样——那新生与自由般的舒畅解脱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麻痒和酸痛感,自他尾椎生起上涌,一路麻到腰,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他微微一个踉跄,秦天佑和顾妍之急忙一左一右扶住了他,脸上喜悦之色一扫而空,紧张的盯着他:“师兄?!你怎么了?”“沈兄?”
沈流云秀美绝伦的脸庞上微微露出些许仿若情/动般的艳丽薄粉,越发显得桃夭灼灼迷乱人眼,额际却渗出了狼狈的薄薄汗意,他的眼眸中露出几分难堪和凝重,略带喘息的凝重道:“身体……身体有些不对劲!怕是……要出什么大事。
……我们快走!”
然而话音未落,浓郁到可怕的磅礴妖气,就陡然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巨大的桃树虚影飞快的在他身后发芽抽枝映照了半边天空——刹那间绽放出满树繁花。
而沈流云仿佛瞬间被身后的桃树抽干了力气,轻轻闭上眼睛软软的昏了过去。
“——师兄!”
“沈兄!”
“何方妖孽!”
下方一道金光飞射而来,带着森然杀意——正是原本守在接引台下的修士,发现了台上的异状出手了。
顾妍之抬眸,娇俏可爱的脸庞上浮现出惊恐之色,下意识的将沈流云推入秦天佑怀中拔剑挡在了沈流云身前,迎着金光一剑斩了下去。
顾妍之修为低微,仓促挥剑剑气也弱,那金光冲破顾妍之的剑气依旧去势不减的飞了过来。顾妍之不远处的天剑门幸存弟子认出了顾妍之,虽还有些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却毫不犹豫的纷纷拔剑支援小师妹,一道又一道剑芒迎上了那射来的金芒。
总算在那金芒射中顾妍之之前,将它击落。
“叮当……”
一声微响,金芒化作一枚小小的短剑落在接引台上。
台上有幸存弟子神色骤变,拿出武器戒备的盯着他们,不解惊疑道:“你们,你们为什么护着一个妖物?”
他这一声似乎惊醒了整个接引台上站着的幸存弟子,方才还互相庆幸的幸存弟子们刷拉分成了两派——一边下意识的远离了顾研之三人,拿着武器的警惕的看着他们。另一派则是方才出手帮忙击落金芒的人,此时,他们几乎个个略有懵逼的站在原地,然后齐刷刷的看向妖气外放的沈流云。
——等,等等!谁要救妖了?!!老子/老娘出来太激动了还没回过神来、看到有人出手了还以为是敌袭下意识就跟团打过去了好吗(▼皿▼#)!所以这个妖怪是哪里来的?!
这时,站在对面的问剑门弟子也看到了抱着妖怪神色担忧的秦天佑,神色变了几变,有些焦急的喊道:“天佑师叔,快过来!那家伙能混进试炼弟子里定然不简单,您可别给妖怪暗算了!”
顾妍之一下子就怒了,柳眉一竖杏眼圆瞪,怒视着那开口弟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会不会说人话啊?!暗算?——我呸!
不识好歹的东西,要不是我师兄不要命的在里面布阵梳灵你以为你们能这么快就出来?如今我师兄中了妖魔的暗算你们就想杀了他是不是?没见过这么死不要脸恩将仇报的!”
她骤然回眸,喝道:“秦天佑!那些瞎了狗眼的不知道满嘴胡吣,你在秘境里却一直与我师兄相伴同行,他做了什么你最清楚!你也觉得我师兄是妖怪吗?
——我师兄为了救人在里头呕心沥血劳心劳力,出来沾点妖气就不问青红皂白的要取我师兄性命!是哪家的道理!”
她站在接引台上,怒气勃勃向下喝骂:“——喂!那下边乱剑伤人的,瞎了你的狗眼吗?!打错了人怎么办?!”
秦天佑:“……”
眼看顾妍之肆无忌惮的直接开地图炮的样子,秦天佑总算明白了当初在秘境里沈兄提起自己师妹的脾气时,那一言难尽的神色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出来,跟秘境里乖巧温顺完全是两个人好吗?!假如这才是她的本性……呵呵。
终于飞上来的接引台守卫弟子们也懵逼了,不知所措的望着顾妍之:“小,小师妹……?”
——意图伤人也就算了,一看居然还是自家人动的手,顾妍之的脸色立刻就更加可怕了。
她毫不客气的凶狠蛮横的道:“小什么师妹啊!没看到沈师兄中了妖怪的暗算重伤了吗?!还不快去通知我师父和凌微师叔?!沈师兄可是亲传弟子,真耽误了时间你们担得起吗!”作为一个性格张狂又实力不怎么样的纨绔子弟,顾妍之想怼谁就怼谁鲜少担心被人收拾教训,除了本身大腿众多亲友强势之外,当然还深谙找靠山搬救兵之道。虽然不知道沈师兄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天剑门内部对妖物的敌对情绪却让自幼生长在天剑门的顾妍之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妙。
她先声夺人吓懵了众人,借助大家还在消化的机会,没有浪费分毫时间放大了自己的灵剑,将沈流云和秦天佑拖上了飞剑。一脸严肃的对天剑门弟子道:“诸位师兄师姐,如今沈师兄还不知道情况如何,耽误不起,师妹立刻将他送往玄冰峰交给凌微师叔——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告辞!”
她一脸严肃,一副十万火急来不及废话的模样,被她一顿连消带打的天剑门弟子也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的就点头答应了,当大家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带着那个身上带着浓烈妖气的人扬长而去。
虽然总觉得这事情哪里不对,但被留下的师兄师姐们依旧暂时压着疑惑、本能的选择了维护自己师弟师妹,帮着师妹一起应付剩下的其他门派的弟子,一时间还真让不少人相信了沈流云极有可能是在秘境中被妖物重伤感染,身上才会出现这么重的妖气……
……
这地方可没有师门之人为他护法。
而且,现在只有三天了。
那就不能力拼了。
沈流云的眉头越皱越深,忽然,他停下了脚步,猛然看向一个方向,带着清愁忧郁的眼眸,也浮现了惊喜的亮光。
他手中的芙蓉花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莞尔失笑:“哎呀,我可真傻。谁说一定要和他们硬拼了啊。”
他调转了方向,唤出了飞剑,向远方一路疾驰而去。
四方秘境是青阳界最大的秘境之一,其资源在所有的秘境排名中都非常靠前的,但这个秘境却限制颇多,一是人数,第二就是修为了。
其条件如此严苛的根本原因,乃是因为四方秘境是一个正在缓慢成型的小世界。它的内部空间不是十分稳定,当它彻底稳定下来,就是它成为一个真正的砂元小世界的时候。到时候,它将拒绝外界修士的入内,专心孕育自己的生灵,与青阳界连接的通道也将换做它最后发育完全的地方。
作为已经能够确定未来、不会随便破碎夭折的未来小世界,四方秘境已经初步产生了自己模糊的意识,而它所能承受的最高修为,就是砂元世界极限的金丹期——所以,它绝不会允许任何可能摧毁它的强大修士出现在秘境里。
而在某些还没有进化完全、空间与法则依旧不稳定——总之更加脆弱的地方,为了保护自我,那里的压制会更加厉害。
沈流云会知道这些不可为人知的东西,正是在他为石娃娃捉虫的时候石娃娃给他八卦的。
知道石娃娃不是个真的傻白甜之后,他大概就明白了石娃娃跟他说这些的意思——他应该是在警告他,不要试图染指灵脉。
夺取一个即将发育完全的小世界的灵脉,将背负上整个小世界的因果和怨恨。
没几个人担负的起。
虽然在天剑门修行的时候似乎很少听人说过类似的话题,可是在**林里的时候,关于天地因果的事,抚养他长大的那位花妖花盈姐姐却曾再三向他强调。她担负着看守界门的职责,对于这些‘界与’界之间的事,当然比寻常人了解的更多。
……即使花盈姐姐弥留之际,依旧不放心的嘱咐他敬爱天地,维护天道,决不可做危害天地的事。
这种思想早已经在花盈的言传身教下深深地刻入沈流云的脑海里,化作他三观与本能的一部分。他当然不可能冒着破坏小世界平衡使它受创、延误它的诞生的危险夺取秘境灵脉。
……不过,他不会做伤害天地的事,小世界意识应该也不介意他在必要的时候求一下庇护抱抱大腿吧_(:зゝ∠)_?
只要找到一处防御脆弱、让小世界意识精神紧张的地方开战……到那时候肯定是实力越强的家伙受到的压制越厉害。
即使原本筑基和金丹实力上有着很大的差距,也会被压缩的很近吧?而那些绝杀门的人明明是修士,却以杀戮作为根本,恐怕对于‘因果’大约也不是怎么在意的。
只是背负小世界诅咒和杀几个人完全是两回事,说不定自己就逆袭了呢_(:зゝ∠)_。
——沈流云特别阴暗的想。
假如四方秘境那模糊懵懂的世界意识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许会决定先弄死他也说不定啊。
可惜,被沈流云梳了两年灵脉、不仅不讨厌他,还懵懵懂懂对他有些好感的世界意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家伙祸水东引的险恶用心。
……
对于修士来说,空间稳定的地方也许不好找,但不稳定的地方却非常好找——尽管往那些平时那些能不去就不去的作死地点就行了。混乱的空间和难以取用号令的灵气,绝对可以让你感觉到疼痛!
那脆弱节点距离沈流云最近的那一处,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它大的就像是一片海,墨蓝一片,空中堆积着厚厚的、深灰色的阴云,沉重的似乎天都要坠下来,风云变幻间尽显让人心慌的天地之威。
那里的灵气,非同一般的暴躁混乱。
沈流云望着那片好像要坠下来的阴云,心里有些迟疑。
——现在就要进去吗?
作为世界的脆弱点,四方秘境肯定不欢迎任何人出现在哪里,肯定是要驱逐处罚的。那就是传说中的天谴啊!
想起自己在玉简上看到的那些被天谴惩击最终被打的形神俱灭的例子,沈流云心里更加纠结了。
现在进去,没有前面的金丹期给他挡着,这片风暴之中暗藏的攻击对准的肯定是他。可是如果不进去,那些精通暗杀的金丹修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忽然出现,万一潜踪匿行来到了自己身边,搞不好自己就是想进去都来不及了。
毕竟,那是高了自己一个大境界的金丹!
他站在那肃杀又暴躁的阴云之外垂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一咬牙,狠心决然的抬步进入阴云之下的领域。
当他一只脚迈进界限之中,那铅云中早已酝酿多时的雷电立刻凶猛狠厉的落了下来。
——白花花的十多道雷电齐齐击向涉足了不该踏入的地方的沈流云,吓得沈流云心里一突。
好在,沈流云心中早有准备,冷静又郑重的为自己开了一扇灵力罩,顶着那骇人的闪电链继续向前飞。
也幸亏之前他没做多少得罪世界的事,即使是所谓的‘天谴’,他所面临的攻击力度也比别人要温柔的多。
最起码,根据沈流云之前看的记载,像他这种犯了世界大忌的修士,面临世界的‘驱逐’天谴时,那强度几乎和小天劫没多大差别了。其最可怕的就是来自于面对天地之威的心灵碾压。
而沈流云面临的劫雷攻击虽然也有十来道的密度,可无论是形体的粗壮还是威力的强弱,都跟他事先根据资料做好的心理准备有着巨大的差距。
一时间,甚至让沈流云有种自己防御时用力过猛的错觉。
他心中惊异,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个极好的主意,明明雷云在一道快似一道的攻击他,他却越发开心坚定的继续往里面跑。
而后,寻了灵力最混乱、雷电最狂暴的位置,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动了。
顺手还削弱了自己的灵力防护罩,老老实实的闷头挨劈……
一是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在天地之威下,一直支撑着灵力罩对灵力消耗太大,作为一个小小的筑基,他实在是吃不消。
第二,他这么得罪四方秘境的意识,怎么也得让人家霹两下出出气啊,不然它憋着万一记小黑账怎么办?能‘还账’的时候就别欠着,不然等欠上头的债多了被天道压在一起秋后算账……就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面对那稀稀拉拉也不是特别粗壮狠厉的雷电……沈流云总觉得这么弱的雷自己应该能扛下来。
既然能扛住为什么不试试?
所以,他果断的削了。
果然,虽然感觉浑身发麻骨骼刺痛,却依旧可以承受。
‘咔嚓’……
隐约间似乎有一声脆响……
那缠绕着他的金色锁链,以之前与匕首相交的位置为起点,瞬间凋零破碎了。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云霄。
就在黑衣杀手心中遗憾自己恐怕真的失败了的时候,那个小少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莫大的疼痛,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到可怕的妖气与灵力像被压缩到极致之后终于找到泄口的球,忽的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然而还不等黑衣杀手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先前劈打那少年时十分敷衍的雷云之上,却骤然落下万钧雷霆——手腕粗的蓝紫色劫雷带着仿佛足以泯灭万物的威能劈向那个在水面上痛苦翻滚的少牛修士。
——尊主啊!
黑衣杀手倒抽一口凉气,也不看那沈流云的下场,毫不犹豫的撒腿就跑!
他的身后,带着泯灭之意的天谴劫雷与沈流云身上爆发出的庞大灵气相撞,刹那间天地变色,整个四方秘境随着它们的撞击地动山摇,原本就并不稳定的世界脆弱点,在爆破般的巨大能量摧残下撕裂出一道道诡异扭曲的黑灰色缝隙……
然而那似乎不死不休的劫雷,还在好似不惜一切般的、执着的落下来。
——孽障必须死!
在那可怕的雷光之下,沈流云身上那突兀出现的若隐若现的桃树虚影,再一次烟消云散,泯灭消失。
……
云台天顶耸入云霄,冰冷的寒雾在高空中凝结成刺骨的霜花。冰雕玉骨的云台天顶在峰顶渺渺云层中若隐若现,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传说中的天宫一般。
文乘风顺着那从云台天顶垂落的九仟阶走下来,剑眉微皱。通天冠下,英挺端正的面容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九仟白玉阶笔直的从云台天顶垂落,仿若一道银河自九天而下,恢弘大气又仙气渺渺,似乎凡人站在上头,也沾染了那不染凡尘的仙气、变成了神仙。
文乘风从这条台阶上走下来,就像是从天上走下来,衬的那张俊美英挺的面容和通身灵澈的气派,更如仙君临凡令人神往心折。
夏采薇站在九仟阶下望着从上方走下来的青年,水润的杏眸不禁露出几分向往着迷,可想起接下来要告诉对方的事情,她却又忍不住有些想要捂脸哀嚎的心慌。
——啊啊啊怎么办啊!我该怎么说!
云顶天台的九仟阶仿若通天之路,但实际上这条台阶却很少有人走。
因为太长了。
可再长的台阶,也终有到头的时候。
他站在九千白玉阶的最后一层阶梯上,微微皱眉,疑惑的叫道:“师姐?”
他并不是一个特别爱笑的人,但也不爱摆脸色。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性格宽厚好脾气。即使此时神色偏沉,也不过心中慎重与疑惑罢了。
他本在云顶天台上闭关为冲击金丹做准备,却忽然收到师姐的紧急传讯称有要事相商,要他尽快下来。按照师姐的个性,这个时候请他下来,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夏采薇不自觉的低下头,心虚又愧疚的拨弄着腰间的剑穗,尴尬窘迫的红了脸,期期艾艾的满是为难,半天也说不出究竟来。“那、那个师、师弟啊哈哈……”
文乘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看师姐那难以启齿的模样,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再次催促一声:“师姐寻乘风,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不!”夏采薇立刻道,眼睛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的大喊:“师弟对不起你让我帮忙照顾的人我给看丢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去给他送辟谷丹的时候没看见他人!!”
她喊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悄悄的睁开眼睛,两手背在身后,鞋尖在玉阶上轻撵,眼神飘忽,心虚的道:“……其,其实我真的有很认真的帮你看人的师弟,我保证,我还让其他的弟子帮忙看着,谁知道他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我已经知道了,多谢师姐。”文乘风说,打断了她仿若无穷无尽的喋喋不休,沉声询问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是昨天啊,我刚一开始没看见他,让其他人帮忙找找也没找到,就急急忙忙告诉你了啊。”夏采薇说。
“……”
文乘风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夏采薇:“……”
沈流云道:“师妹,我当然想杀他,若不是他,这些事情完全不会发生。我和你也不必如此辛苦。可我也希望,他死的没有怨言。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死。
我们现在杀了他,他只会以为我是在仗势欺人——虽然我大可不必在意这些,可这样心里不服气的人,杀了又有什么意思?”
“你是说让他知道自己的过错自裁吗?”顾妍之笑了下,对他的这种想法嗤之以鼻,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傻的人!即使他有天大的过错他意识到了又有什么用?蝼蚁尚且贪生,指望他人什么自杀谢罪不过是妄想!他若真是这般品性高洁之士,也不会做出这种决斗中□□的勾当!”
——这种人在修士中本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也就沈师兄让凌微师叔宠傻了,想法还是如此天真。实在是单纯又固执的让人气恼!
“所以我才会说,我会杀了他啊。”沈流云道:“我只是让他看看那些真实而已。”
他不指望顾妍之能够理解他执拗又可笑的想法和坚持,可他确实觉得,如果没有让秦天佑看到‘证据’就不由分说的将他杀了,那么哪怕秦天佑确实该死,也跟屈打成招、乱杀无辜没什么区别。
他们说话间,石娃娃忽然说:“又发现一处。”
沈流云转头对顾妍之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吧,我跟石娃娃去前面布阵。”
顾妍之一慌,急忙从牛背上跳下来拉住他的胳膊,祈求道:“师兄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
虽然我是卧莲台走丹修的弟子,但漫雾峰的长老是我姑婆,我们家世代研习阵法附录之术——我虽然没有走这条路子,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不少呢!
一定能给你们帮上不少忙的!”
“这……”沈流云与石娃娃对视一眼,皱了皱眉,想着能多个人帮忙也是好事,便点头道:“也好。那就辛苦顾师妹了。”
顾研之立刻甜甜的笑了起来,苍白的小脸居然多出几分红晕,颇有些傻气的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师兄我们快走吧!”
她轻快的脚步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凌厉的眼刀子再一次戳到秦天佑身上,恨不得剜下一块肉来,“——那这个家伙怎么办?他要是跑了呢?等会我们忙起来也没人盯着他吧?”
沈流云嘴角不禁微微一抽,有些头疼的道:“……他现在身受重伤,没什么反抗的能力,到时候简单一个束缚法术就好了啊。你啊,还是想想阵法的事吧,至于这个人……师兄心中自有分寸。”
“哼,他可真是走运……”顾妍之不高兴的轻声嘀咕,但看沈流云一力保他的样子,恐怕暂时真的不会杀他,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
就这样,顾妍之和秦天佑跟着沈流云和石娃娃在四方秘境四处奔走,原本顾妍之帮忙还有一些形势所迫投其所好的意思,可慢慢的,眼看那些混乱的灵气真的在他们的努力下渐渐的稳定下来,这场颇为惨重的灾祸渐渐消弭,顾妍之心中的想法渐渐的发生了转变——她开始真心的想要帮忙做些什么,发自内心钦佩沈流云。
不是谁都能持之以恒尽心尽力的做那些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苦差事。
也不是谁都能在珍宝放在眼前的时候,也能做到毫不动心的将它放下来,送到更加有利和需要的位置。
同样不是所有人,似乎能真正做到对所有有灵之物一视同仁,小心呵护。
最起码她做不到。
——他确实做到她所做不到、甚至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事。
这本就值得敬佩。
和沈师兄一比,她似乎总有一些心胸狭隘的小家子气,在心境上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顾妍之知道自己是个有些自私任性的女孩子,她以前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有好处也要往外推的傻蛋。可跟着沈师兄的时间多了,她却觉自己渐渐被那个人迷了眼。
她喜欢他将更趁手的物品让给她的爱护,喜欢他安慰她时郑重的眼神,喜欢他辛苦却从不言说抱怨的沉稳,喜欢他面对未梳理的灵气乱流时,将他们挡在身后的那并不高大的背影,喜欢他为受创的灵花灵草灵兽输送灵力时,那温柔的让人心要融化的温暖笑颜——她甚至喜欢他在面对她的某些任性时,那虽然温和但却寸步不让、绝不纵容的坚定。
真是……太帅了!太男人了!
虽然沈师兄长了一张比最美丽的女子还要美丽三分面容!虽然沈师兄筑基太早永远停留在有些稚气的少年样貌!虽然沈师兄没有高大身体强健的体魄和豪迈粗狂的性情!
——但顾妍之却觉得,她从未见过比沈师兄更加让人想要脸红心跳有安全感的男人!
不知不觉中,曾经对沈流云满怀妒意处处挑刺儿的顾研之,好像就变成了乖巧温柔又体贴的小媳妇儿,成天用那双水润闪亮的眼眸,追逐着沈流云的身影,是不是蹦出几个迷妹一样激动兴奋的小星星……
当然,不知不觉中被小云攻略感化掉的家伙不止顾研之一个……_(:зゝ∠)_
秦天佑虽然没有顾研之那么明显,但随着沈流云走的地方多了看得多了,沈流云的种种作为也一一落在眼里,虽然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但是脑子还没有坏掉的秦天佑,心中的观念也渐渐生了变化。
妖,真的一定是坏的吗?
秦天佑感到迷茫。
只是单纯的做‘杀了他’这件事。
沈流云瞬间对那传说中的绝杀门生出了难以言喻的巨大恶心厌恶感。
不需要再继续打交道,单看它门人们那荒芜死寂毫无生机的内心世界,就知道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哪怕是魔门,都没有这所谓的灰色势力绝杀门来的泯灭人性。
筑基期与金丹期之间的实力果然有着巨大的差距,和筑基期的对手缠斗,即使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人数也比自己多,沈流云依旧可以轻松的近乎戏耍的对付他们。可面对金丹期的修士,他远远没有这份从容的资格。
——哪怕即使他依旧本能的可以看穿对方的攻击并且知道应该如何反击应对,他的身手反应也远远及不上对方,在黑衣杀手那仿佛绵绵不绝的攻击之下,他的能力带给他的唯一帮助竟然是知道对方要如何杀他,使他能够接住对方的攻击,不至于真的被一下刺死。
甚至他连从乾坤袋中拿出剑来的空暇都没有——仿佛只消他放松一下,下一刻那夺命黑刃便会带走他的生命。
也幸亏这把折扇虽然不是他常用的武器,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而是花盈姐姐离去之时,赠送给他的遗留之物。其来历也是很不一般。
它在花盈姐姐手里的时候,是一把巨大的舞扇,舞扇一掀迷障漫天,可谓战绩满满。被花盈姐姐赠送给他之后,就变成了一枚小小的桃花簪。虽然依旧爱鲜花华服,可由于师父的不喜欢,总觉得愧对师父的沈流云在挣扎多年后终于决定把自己的爱好扳过来。以大师伯出关随着师父出去见人为契机,他的装扮风格有了显著的改变。
于是,桃花扇【簪】就变成了男子所用的折扇模样。……虽然它的本体依旧是舞扇。
而随着他走上剑修的路子,属于法术类法器的桃花扇也渐渐的真的变成了一个纪念品和装饰品_(:зゝ∠)_。
因为桃花扇本身便非同一般,虽然专业不对,但暂时以扇代剑,还是勉强能够招架对方的攻击的。这才使他不至于落入赤手接白刃的悲惨境地。
不过,这只是暂时而已,他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他的速度跟不上,灵力也不如对方强,这是硬件配置的问题,根本不是他的意识好就能改变的——如果战斗时间拖得长了,他必死无疑。
所以,想活下来,只能速战速决,越早越好!
可是他该如何速战速决?他根本没这个实力!
沈流云在黑衣人的攻击下疲于应付,如捉襟见肘一般的狼狈窘迫。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横死的悲惨下场,心中暗自焦急,滚滚冷汗落下却毫无办法。
‘我该怎么办……’
他心中着急的想。
又是一道犀利黑芒在眼前乍现,他本能的退过,带着阴冷黑煞之气的匕首从他眼前飞快划过。
绝杀门的人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能成功进入金丹期更是厉害,手上都不知道沾了多少血,他们手中的武器,自然也是沾满了凶煞之气。这东西和桃花迷障又有不同——虽然同样可以侵蚀人的心境和神魂,可桃花迷障属于自然的毒瘴之气,即使中了也是落入虚幻甜美的梦境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永远沉睡,手段堪称温柔。而由怨恨与浊气组成的煞气入侵,却是带着天然的诅咒效果,是一种‘污染’。
十分痛苦,并且后患无穷的强行污染。
煞气不会直接杀死人,却会让人生不如死,如果不解决,那么最终的那个人就会变得‘是你,又不是你’的模样。若真的要做一个形象的比喻,大概就是——你原本应有的心魔是个什么鬼样子,那么煞气入体后的最终形态就是你心魔黑化后的那种扭曲变/态报复社会的鬼样子。
论歹毒,可比桃花瘴可怕多了。
沈流云让它划伤一下都不敢——倒不是怕自己煞气入体解决不了,再可怕的煞气,在它变成大气候之前就跑到雷电底下过一圈,也什么都被打散了。只是在解决之前,肯定会出点什么问题。他本来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又怎么会愿意冒这种险?
可不冒险就能活吗?
终于,在黑衣杀手的苦苦相逼之下,仿佛真的已经彻底陷入十死无生的境地的沈流云,再一次无耻的打上了小世界意识的主意。
虽然他之前还在想自己再也不会做这种自以为是的蠢事,可除此之外他又能怎么办呢?最起码小世界意识之前并没有直接劈死他,而留在这里,除非出现奇迹,他必死无疑。
两相权而取其轻,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沈流云心里打定了注意,心底一发狠,直接决绝的舍弃了防御不再与对手纠缠,全力向雷云区域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