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爷不曾真正将苍生放在心上,所在乎的不过权势罢了,就如那一百块肉,你不曾为百姓想过分毫,又焉能奢求百姓心甘情愿奉你为主?”
她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小家伙,也不看他,道:“更遑论…这区区哈巴狗也是生灵,爷好歹是将它要回来养着,怎的就任由下人糟践?”
绕来绕去,原是为这哈巴狗鸣不平来了。
太子爷只当笑话听,淡淡道:
“你倒是好德行,给一条狗喊冤?”
沈祸水:“…你知道小金肉为何不亲近你吗?”
太子爷:“为何?”
“它自然能感受到谁是真喜欢它,谁又对它不耐烦,众人只拿它当蠢物什,从没给它一丁点善意…当然,除了老嬷嬷。”
“老嬷嬷?”太子爷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她口中的老嬷嬷是哪号人物。
“是啊,她可不像那些人,”美人儿缓缓起身,抱着小家伙往床榻走,“老嬷嬷最是心善,如今我将金肉抢来了,她指不定要伤心呢。”
“那么,我再向爷求个恩典,成么?”
太子爷:“说说看。”
“将老嬷嬷留在我身边伺候,如何?左右爷身边有的是人,也不差她一个。”
太子爷渐渐舒缓了眉头,清磁道:“准了。”
“你若真喜爱它,就好生养着,”他睨她一眼,淡淡道,“若是少一根毫毛,孤拿你是问。”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象征性的警告,小奶狗落到沈祸水手里会怎样,全是它的造化,不关太子爷的事了。
沈祸水也识趣,将老老实实的小家伙放在床榻上,细心盖好毯子,才转身,对着太子爷行了一礼,道:
“那,多谢爷成全了。”
*
是夜。
灯烛熄灭。
太子爷身穿白色亵衣亵裤,静静躺在榻上,睁着眼,不知看着何处,眼底有意味不明的情绪氤氲着。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都没睡着,脑子里全是白日发生的事。
无一例外,一幕幕的场景,都被某个人占满了…真是怪矣。
这种感觉是陌生而令人心悸的,但要再往深想,他又实在想不出来。
还有今日那两个算不上意外的吻…太子爷的耳尖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面上却十分冷冽摄人,眉心紧蹙。
有一点无法否认的是,有什么他无法控制的东西在悄然改变。
“啊——!!”
细嫩的叫喊声倏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太子爷猛地起身,顾不得披上披风,拎起床边的宝剑便大步往外走,眉眼间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沉冷。
他隔壁的房间,灯火通明,窗上映出美人儿妖娆婀娜的身姿,似乎一切平静,根本不知道方才的尖叫声从哪里传出来的。
太子爷皱了皱眉,敲响美人儿的房门,嗓音如冰缀玉:
“方才有人在叫,可是你?”
过了一会儿,美人儿带着笑的声音传出来,道:“爷莫不是听岔了,奴正要掐了蜡烛睡觉呢。”
闻言,太子爷眉头拧得更深。
…
屋里。
美人儿被一蒙面黑衣人拿剑指着,动弹不得,只好先支开狗东西。
只盼着狗东西没有被瞌睡虫迷昏了头,能快些发现她故意露出的破绽。
门外的太子爷得到她这句话,竟然嗯了一声就走了…走了?
黑衣人显然也听到了太子爷离开的脚步声,和关上房门的声音,等了一会儿,确定门外没有人了,才一把将妖精似的祸水美人儿拉扯进怀里。
沈祸水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偏蒙面黑衣人轻轻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精致脸蛋儿,低笑道:“原是个世间难寻的尤物,也难怪元隽这样喜欢你、纵着你了。”
若是寻常女子,敢那样在老虎屁股上拔毛,早就连骨灰都不剩了。
沈祸水难受得黛眉轻蹙,偏头避开他的手,却被他用力掰过下巴,道:
“元隽的东西,我自然也要尝尝。”他低低笑着,用剑尖轻轻滑过美人儿不盈一握的腰腹,然后,在心口处流连…猛地挑开了她的衣襟。
白嫩如玉的冰肌便暴露在空气中,只差一点,便能窥探到其中绝美的风景。
受不了深秋的凉气,美人儿下意识微颤,指尖有红光闪烁。
只要这人再敢动她一下,她就不管什么ooc了,人设爱崩就崩,怎么着也得收拾这人一顿。
只是,还没等她动手,身子便突然发软无力起来,下意识扫向黑衣人,以为是他搞的鬼,却见他也一样,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你下药?”黑衣人咬牙切齿。
“你放屁。”不在太子爷跟前,沈祸水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爆粗口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她虚弱无力地俯身,将浑身重量放在圆桌上,纤细优美的背微微起伏,下意识去找凳子,却没找到。
面前那胆大包天的黑衣人咬了咬牙,显然意识到什么,竟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强行让自己恢复行动力,然后倏然破窗而出。
紧接着,外面便是一阵刀剑打斗的声音。
真是…折磨死人了。
屋里的沈祸水微微喘着,却动弹不得,浑身无力发麻,偏偏意识十分清醒,慢吞吞地挪动身子,最终脚下不知碰到了什么,砰地倒在地上。
小金肉早被吓醒了,颠颠儿跑到她跟前,急得团团转,直到沈祸水给它指了指门,它才赶紧跑出去找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披着披风的太子爷便被小金肉拉扯着衣袂一路拽来了。
太子爷一看见地上的美人儿,皱了皱好看的眉,道:
“怎的如此狼狈?”
沈祸水心中冷笑,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用水汪汪的狐狸眼眼巴巴看着他,泫然欲泣。
太子爷眉眼冷淡地靠近,蹲下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颠了颠,道:
“吃那么多,怎的还这样轻?”
沈祸水想给他一拳。
太子爷地目光又不知落在哪里,耳尖倏然红透了,轻咳了一声,道:“也挺丰腴,只是太轻了。”
是啊,可不是轻么,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