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麦二楼,削掉长发的小梅正与三位同学聊天,柯儿清除头饰和小辫,反倒变成长发乖乖女,坐一旁轻咬吸管一声不吭。
“大体上就这样。”小梅拿起纸杯挨个碰一下,“丑话说前头,同学归同学,工作是工作,可以考虑三天,也可以明天跟我一起走,是哭着回来,还是被我咔嚓掉,都别埋怨。”
“哎哟,你刚出去几天,不但头发变了,连人都变了,不愧是冷血动物!”叫青青的女孩首先谴责,“不过这发型挺适合你。”
柯儿朝她翻白眼:“那是,我亲自指导师傅剪的。”
“谈正事,闲话先撂一边。”小梅心想好容易挑中三位,都给气跑了,谁来干活。
“我跟你去,反正比闲得长青苔强,家里还省一张吃饭的嘴。”李小丫原本就跟小梅死党,见她驾着宝马乱跑,心早就动了。
“好,你家里的工作,用我去做吗?”小梅摸一下小丫后脑,却盯着闷葫芦似的男生。
“吸引力不足,除非你跟我耍朋友,保证你指脑袋,我不打眼睛。”男生露骨表白。
小梅一把按住欲反击的柯儿:“做你的清秋大梦,你可以走了,今后就碰碰纸杯的交情。”
“我说夏雪梅,不愿意就算了,再拖几年,你愿意,我还不愿意,有钱,比你漂亮的都能找到。”男生晃着脑袋悠闲的说。
小梅勃然变脸:“就你家那点钱,给我擦屁股都不够。”扬起左手,“这镯子,够你爸挣五年的,还得不吃不喝,就天天关家里吧,不想知道世界多大,就把井底坐穿。”
“小梅,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要见到你的车,早闭上鸟嘴了。”小丫真正意识到小梅已非漂流假小子。
“她现在是有钱人,年轻的富一代,我今后要上电视和成为歌星,都得求着她,从千里之外辛苦的赶来干嘛?因为她能罩着我。”柯儿觉得眼下给她长脸最要紧,谁去凤凰城不重要,不去最好。
“小梅,你原来不骗人的……”柯儿一助威,男生反而生疑。
“说过了,跟你到此为止。”小梅给柯儿递过夸奖眼神,对青青说,“就三天,过了,即使求我,也没情面可讲,别吵着说没给机会。”
“别求她,我先顶替一阵,唱完歌,再帮你端菜上酒。”柯儿心说最好给点零花钱。
“哪来的酒?”小梅发现柯儿有时挺善解人意的,拍拍桌子,“闪人,小丫到家,马上给我电话。
“没说完呢,还像原来那样火急火燎的,你这样,能管得了几十个人?”青青急了。
“尽扯没营养的,去,回去跟家说,不去,别抱姑奶奶后腿。”小丫拉住小梅,“工资是多少?”
“看你适合干什么,工资统一的,两个月内能当上我的助理,不低于4千,干什么,拿什么钱,童叟无欺,路上再细说。”小梅不想被承诺套死。
“你直接到我家,省得明天早晨还打的。”小丫顿觉安心。
柯儿一听助理能拿4千,哀求道:“那干脆让我妈也过来工作。”
“你想得美!”小梅见她受打击模样,安抚道,“我准90,只能用90后,明白了?大婶大妈,我怎么管?靠一群小娘子打天下,才叫水平。”瞪男生一眼,跟青青挥挥手,领着她们下楼,径直往停车场去。
按小梅本意,不打算招聘同年级的,原因是对他们太了解,有出息的刚参加工作或正在读书,没出息的,不是这控那控,就是宅男嗲女,帮不上忙不说,还是累赘,就像身边的小花鸟和那个男生,小丫和青青都低一个年级,觉得不拘一格降人才,属没办法的办法。
跟着到巴山走一趟,给她的直觉是还有更大的世面可以见,面试已过,今后几个月便是真刀真枪的考验,就算脑袋打开花,也得抻着脖子挺住,绝不掉链子。
一楼客厅,朱子敬看完一件,估好价,何青屏便在清单上填编号、做记录,把手写标签与实物一起交给小洁和贝蒂上架陈列。
朱子敬仔细翻看一块玉佩:“背面的诗,模糊记得是辛弃疾的,正面刻的是他在帐中疾书,玉质稍差,应是明朝某位将军戴过,以辛为楷模,借诗明志,以御外侮,6万吧。”
“嗯。”何青屏接过玉佩,“有个想法,订价适当考虑下家收购后的升值空间,互利互惠,才能提升销量,大家觉得呢?”
贝蒂笑道:“不愧是搞销售的,我觉得很好,虽说古董有卖一件吃三年的说法,但我们不能这样,销售人员有积极性,才会带来市场连动,基础客源会稳定,前两位客户,就因为价格。”
“我觉得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小洁除了希望尽快收回本钱,更希望20%以上的东西能尽快出手。
“以前订价,其实已预留部分空间,你觉得留多少比例合适?”朱子敬心说价低只会对销售有帮助,让利幅度越大,对大家都有好处。
“客户收购后的一至二年内,大致按30至35%预留,这只是个参考,不作硬性规定,就目前来讲,货源比较充足,真到了收不上来的时候,再另行订价,视情形而定,一个时期一种玩法。”何青屏算过细帐,玉佩只花了500元,即使4万成交,已翻了80倍,除去奖励,至少是6000%的利润。
“那它就订5万?”朱子敬问。
“嗯,再给销售人员5至10%的让利权限,因成交价最终确认,比如,1万以内的为10%,5万以内的9%,10万以内的8%,那50万以上的统一为5%,虽然比较麻烦,可以制作一张对照表,由大家自行掌握。”何青屏点上香烟,“这一部分的剩余部分,对半分,双方均占5。”
“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玉佩订价5万,要是卖4万7,个人能另外拿到800元。”贝蒂心算飞快。
“没错,与原来的奖励政策合并使用,也可以直接在订价时明确,大家只需一份价格表,清楚计算方法就行,保证灵活性,兼顾积极性,朱教授带来的客户,同样享受这个政策,有钱一起赚,等会再跟鸿滨商量一下。”何青屏深知开端不错,主要得益于谭家字画,如果杂项动不起来,真可能出现三年不开张的现象,坐吃山空不说,“藏堡”的大量投入失去意义,毕竟仍不知道下一个豁嘴岭在哪。
“按你说的,干!”朱子敬竖起大拇指。
“接着做手头工作。”何青屏填完玉佩标签,递给贝蒂,又想鸿滨曾说过的话,最大的资源是参与销售的这几个人,拢住他们,坟冢里的东西自然生辉。
朱子敬正鉴定玉环,小洁过来把手机递给何青屏:“你看这是谁?”
他仔细一看,惊讶得直挠头:“怎么全变了!”
“不过不难看,小梅变成弟弟了……”小洁忽然笑容尽收,眉头紧锁,“哎,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别往歪里想,削发明志,这得鼓励。”乍一看,小梅与柯儿貌似情侣,他领悟她的担心。
“芮芳年轻时就这样?”前车之鉴就在身边,小洁不得不提防。
“好像不一样,柯儿跟她妈长得不太像。”他淡化。
“还是像的,小梅要敢乱来,看我回去不揪下她的耳朵……谁来的?”小洁心说初恋遥远,女儿近在眼前,大意真会失了荆州。
“是滨姐。”他接通,“……你到了……好,知道了,一会就到……拜,嗯,吻。”
“我去锁门。”小洁招呼正过来的贝蒂……
鸿滨反复看小梅发来的三张照片,越看越开心:“她向我们传达一个信息,有能力改变一切,带着几员小将正在路上,我们别瞎操心。”说给小洁听。
小洁因外人在场不便明讲:“等我们回去,就把柯儿送回家,没发现眼儿媚吗?”
“哎呀,90后拍照,都这眼神……萌,有几个像小梅这样英姿飒爽的。”鸿滨岔开话题,“今天进公司三件事,第一件,群发我的玉照,那银环带来震撼效果,女人们一下成为我的忠实粉丝;第二件,在例会上宣布,今后都直呼其名,见他们犹豫,我说谁不喊沈鸿滨,就别出这个屋,一、二、三……喊,哎哟,喊得可整齐了,让他们转告自己部门的人,叫鸿滨也接受;第三件,重新划分国内销售区片,调整人员架构……对了,想让雨新也参与销售,美国奶粉正离岸,急缺销售人员,正在招聘。”点开手机图片,递给贝蒂,她立即尖叫,缠着鸿滨问这问那,朱子敬也好奇的看图片。
小洁发现她总在变化:“他不太爱说话,适合吗?”心说销售怎么也不如国际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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