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墨带着袁秧,一路穿街走巷,走到了一处古宅前。
院子里巨大的榕树遮天蔽日,盘根错节,如一柄大伞,挡住了当空的烈日,一位布衣布鞋,鬓发如霜的老者从里面迎了出来。
“墨少爷!”
孙墨快步向前,扶起了他,低低道,“孙伯,毋庸多礼,今儿个,我想看一出皮影戏。”
“得,我这就去安排,墨少爷里面请。”
孙墨带着袁秧,走了进去。
镂空雕花深棕色的两把椅子,摆在中央,桌子上,放了两杯茶水。
两人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当”的一声锣响,屋内的蜡烛瞬间熄灭。
台中央的白幕后亮起了光。一个个手掌大小的人物形象跃然幕上,刻画得极为精妙,连妇人的朱唇睫毛,头上的玳瑁和腰间的珠光都极为生动。
咿咿呀呀的唱词响起,
小小的白幕上,翻腾,跳跃,唱作,念打
一时十万八千里,演绎荡寇万马千军,一时万籁俱寂,演绎爱情悲喜幽怨
袁秧目不转睛,看得聚精会神,热泪盈眶。
这是中华文化的瑰宝!
只可惜,到了现代,几乎已经看不到,巨幕与3早已代替了这些手工艺人。
世间万物,总是由盛转衰,然后直至消亡,物犹如此,人何以堪!
自己也不过是一缕魂飘在这天地之间而已。
从里面出来,袁秧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怎么样,好看吗?”孙墨看她一眼,见她双眼已明媚了起来,嘴角轻扬。
“很好看,我第一次看,很喜欢,谢谢你,墨少!”袁秧真心实意。
她是奴才,可孙墨,是拿她当朋友看。
“举手之劳,人活着,总得找点乐子啊,不然,时常憋屈着,多难受!”孙墨悠悠感叹了一句。
“嗯,人生得意须尽欢,有花堪折直须折!”袁秧深深吐了一口浊气。
孙墨看了看天色,感叹道,“又日入了!痛苦是一天,快乐是一天啊!当然得快快乐乐的过!”
袁秧一听,哀嚎了,“日入,日入了,惨,我得回府了!”
说罢匆匆往外奔。
做奴才就是这样惨,爷赏你一个死,你也得跪地谢恩!中午的时候,爷那样对她,可,她还是不能挑撂子不回府!
除非真的不想活了!
“我送你!”孙墨疾步跟上。
“别别别!”四爷心眼针尖一般她可不想再被他虐一次,袁秧奔出院门,立刻上马回府。
孙墨看见跟在她身后,一溜几个牛高马大的长随,也就不坚持送了,自个上马,慢慢的往相府走。
袁秧回到府里,识相的进了厨房,费尽心思,弄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给四爷。
当然,自己不敢过去惹人嫌,让别人给送了过去。
回到寒烟阁,把自己洗白白后,袁秧又纠结着要不要过去枕云阁当人肉抱枕。
毕竟爷的命令在那里,让她每晚宿在枕云阁的。
可,今天的阴影还在,爷这一言不合就让人脱衣服的毛病,真的很是让人心慌慌。
在要不要去陪睡这问题上,袁秧纠结如丝!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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