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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设防盗,若不能即时看到正文,请确定是否达到30%订阅比例林锐听他这么问,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回道,“也没什么,就是盼了这么多年,你嫂子终于给我添了个丫头。”
“丫头好,贴心,恭喜林哥林嫂。”贺白看着他脸上十分具有感染力的幸福表情,手痒有些想拍,但碍于手里的箱子,没法拿相机,只能在心里道了句可惜。
两人边聊边朝摄影地走,有了话题,关系很快亲近起来,不知不觉便加快了脚步,遥遥把其他人甩在了身后。
走在马群旁边的司机见状失笑摇头,捅了一下马群说道,“老林肯定又在说他闺女的事了,这家伙,以后绝对是个女儿奴。不过小贺性子也是真好,有耐心去听那些啰嗦的育儿经。”
马群被他捅得歪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好看,又很快掩饰好,笑着附和道,“小贺确实是个好的,就是不知道他还能在咱们圣象做多久,毕竟只是个大二的学生,没定性。”
“怎么就没定性了,我看小贺挺好,而且他下学期就大三了,毕业很快的。我瞧着李姐也挺想把他留在圣象的,这次外景李姐非让我们把他劝来,不就是想看看他的摄影技术怎么样吗,上面这是准备把他培养成摄影师呢。”司机说着从别人那听来的八卦,满脸感叹,“做摄影师好啊,赚的多,发展前景也好,小贺能力高又肯学,未来肯定有出息,果然是长江后浪扑前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马群眉眼下压,眼中带出丝阴沉。
长江后浪扑前浪,现在圣象最厉害的摄影师是他叔叔,司机这意思是他叔叔会被贺白扑死在沙滩上?而且叔叔已经答应了要带他转摄影师了,现在凭空冒出个受李茹重视的贺白来跟他抢资源,真是憋屈。
湖边果然已经搭好了拍摄场景,先到的同事见他们到了,忙迎过来接下器材,指挥着他们忙开了。
忙碌半个小时后,场景彻底搭好,电视台的车开了过来,一群青春朝气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化妆组和服装组准备,马组长呢?找个人去车里请马组长。”一位管理者高声喊着。
马群高声应着从人群后冒出来,接下了请马组长的活。
接下来就没什么贺白能帮得上忙的活了,他退到人群外围,看着工作人员把那群年轻人迎进临时搭建的化妆棚,找到司机打了个招呼,拿着相机在距离拍摄地不远处的湖边转了起来。
阳光正好,湖面水波温柔浮动,一只白鸽突然闯入镜头,绕过垂柳,飞过湖边围廊,落在了湖中心的凉亭顶端,理了理羽毛后振翅飞入了不远处的小树林。
轻轻按下快门,他笑着翻了翻刚刚拍下的几张湖景,回头见摄影地那边已经开拍,便快步走了回去。
白色的秋千椅上,美丽的少女斜斜靠着,手里抱着一本书,仰头闭眼,似在感受阳光抚摸脸庞的温度。
“好,状态很好,保持住,肩膀放松,嘴角的笑容再甜蜜一点。”
一个穿着棉麻民族风服装的中年胖子正端着相机围着少女拍着,时不时指点旁边的工作人员调整一下打光板。
贺白有些新奇的看着这一切,目光着重在那正在拍摄的中年胖子身上停了停,最后落在了少女身上。恰好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了少女的裙摆,他心里一动,举起相机抓拍下了少女低头抚弄裙摆的模样。
“起了风,大家多注意一点。”摄影师放下相机,指挥服装组的人上去给少女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微微皱眉,“光线好的时间就这几个小时,大家抓紧点。”
众人纷纷应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就是马群的叔叔,马行通组长,曾受邀去给四大时尚杂志拍过封面,十分厉害。”林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跟他小声解释着,见马群在拍摄间隙给马行通送了瓶水,顿了顿,越发压低声音说道,“小贺,马行通组长自己没孩子,所以十分疼爱侄子马群,有意把马群培养成接班人,你……你是李姐看中的,虽然李姐和马组长是老朋友,关系不错,但是……总之你自己多注意。”
贺白消化了一下这番话,终于明白了马群奇怪的态度是从何而来,心里对林锐的解释十分感激,但此时人多,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示意自己会多注意。
两人默契的不再说话,也没有往前凑,就站在外围看着里面的人忙来忙去,然后在换场景的时候适时上去帮忙搬搬器材。
偶尔灵感来了,贺白也会举起相机对着几位尚还青涩的主持抓拍几张,但也只是默默的,尽量不引人注意。
午餐时分,电视台给大家定的餐车准时到达,大家凑在一起吃了饭。贺白依然不往人群中心靠,蹲在外面和林锐聊着育儿经和修片经验,而之前带他过来时说得比唱歌还好听的马群像是突然忘了他这个人一样,只顾跟着马行通转悠,把他们这俩修片师丢在了角落。
午饭后大家继续忙活,转眼四个小时过去,拍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大家休息一下,然后把东西收一收,明天继续。”马行通把相机收好,擦了擦额头晒出来的汗,望一眼天色后吩咐道。
马群贴心的上前贡献了一瓶水。
“小群今天表现不错。”马行通接过水夸了他一句,笑着说道,“明天拍摄任务不紧,我看你上次交上来的片子还不错,明天可以让你试试手。”
马群闻言眼睛一亮,忙点头保证自己会好好干。
众人见他们演这一出,知道这是马行通在给马群铺路,便也捧场的起哄两句,话里话外的捧着他们。
林锐依然站在外围,闻言却皱眉,疑惑道,“不对啊,李姐明明说的是若拍摄进度快的话,可以让你跟着上上手,怎么现在变成马群了?难道李姐没事先跟马组长打招呼?”
“估计是吧。”贺白按住他的肩膀安抚的拍了拍,不让他上前去找马行通,说道,“也没什么,忘了就忘了,咱们躲躲懒也好,摄影那么累,压力也大,哪有和林哥一起聊聊育儿经自在。”
林锐无奈的扒拉一下他的脑袋,摇头,“你这小子,身为男人怎么能总躲懒,是你的机会就要牢牢抓住,可别让那些小人钻了空子。”
这话说得就比较直白了,贺白笑出左脸的酒窝,不太在意的回道,“谢谢林哥的嘱咐,但这种机会也不是人人都稀罕的,我嘛,虽然也想当摄影师,但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我来圣象是为了赚够学费和生活费,不为别的。”而且人家叔侄俩明显是一伙的,无视他无视得这么默契,他这个外人还是不上去触霉头了。
这就是在变相说明他不会在圣象久呆,准备赚够钱就走,并不在意被人抢走上手机会的事了。
林锐看着他还带着些青涩稚气的脸,哑然一瞬,摇了摇头,笑了,“你说的没错,学生确实要以学业为主。”至于马群今天的阳奉阴违,就等李姐出差回来后让李姐去处理吧。
众人休息完正准备收东西回家,就见又一辆电视台的车开了过来,上面急匆匆下来两个女孩子,后面还跟着一位负责人。
“抱歉抱歉,来晚了,大家吃点亏,再帮她们拍一下。”负责人边说边带着人往马行通那走,热得满额头汗,急声解释道,“马先生,这俩小姑娘明天要去外地拍个节目,照片必须今天拍了,您辛苦点,晚上我请您吃饭。”
马行通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余光扫到身边的侄子,心里一动,圆滑应道,“您客气了,继续拍也可以,只不过这太阳眼看着就要降下去了,她们两个人一个一个来肯定来不及,得一起拍。”
负责人忙不迭点头,“都可以,按您的想法来就行。”
“您先别急,我这还有个情况。”马行通拿瓶水递给他,继续说道,“因为是计划外的活,所以我们这没准备,有经验的摄影师只有我一个,除我之外,能上手的就只剩一个新人了,但我保证,新人也就是经验少点,技术还是过硬的,所以这俩姑娘,谁跟我拍,谁跟新人?”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圣象的人静是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来这的能上手的摄影师确实只有马行通一个,而他口中所谓的另一个能上手的新人,估计指的是马群,但马群的摄影技术……有点悬。
电视台那边过来帮忙的员工们静则是因为这后来的两个小姑娘里,一个是和台里老主持浩哥有点关系的,一个是据说也有点背景,但却不知道背景是谁的,两人都不能轻易得罪,所以这谁跟谁拍,是个大问题。
贺白也跟着静了,他静是因为,这后来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给牛俊杰戴过绿帽的刘欢欢……
白又白:我有办法弄到狄秋鹤的亲笔签名照,免费送你,有没有觉得开心一点?
狄秋鹤侧头看向窗外院子里正从车上走下来的秦莉,吐出胸口那团回家后便不自觉憋着的郁气,嘴角翘起,重新低头看向手机,打字。
一只生于秋天的鸟:我难过了,要小白亲亲抱抱才能开心起来。
贺白抽了抽眉毛,面瘫着一张脸盯着手机屏幕半晌,伸出手指,用力戳键盘。
白又白:小孩子闹脾气总不好,多半是装的,揍一顿就好了。
狄秋鹤瞬间乐了,想象着小狗仔打出这句话时扭曲的表情,只觉得身上又重新充满了力量,隐约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匆匆打下一句话后收起手机,站起身朝进门的秦莉迎去。
秦莉是个美丽的女人,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岁月似乎对她格外优待,流逝的时间只让她身上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让她像是一瓶珍贵的美酒,越陈越香。
“秋鹤回来了?”她把落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温柔自然的跟迎上来的狄秋鹤打了招呼,然后把手里拿着的文件递了过去,说道,“我听副董说你爸赶着要你的合同,就中断会议帮你送回来了。你爸人呢?”
“在春华的房里,她突然有些不舒服,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爸爸担心,正守着她呢。”狄秋鹤也挂上温柔的面具,接过文件后愧疚道,“都怪我,要不是我突然回来,她也不会气成这样。辛苦秦姨了,其实文件随便派个人送回来就好,不用特意为我耽误公司的事。”
“不耽误,而且春华怎么就是你气的了,明明是她自己气性大。”秦莉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摇头叹气,“也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脾气一天比一天怪,学校老师也说她最近有些不对劲,总和同学闹矛盾,我又不敢管得太过,青春期的孩子心思敏感,她又是女孩子,唉,秋鹤,委屈你了。”
狄秋鹤看着她脸上丝毫没有破绽的表情,在心里为她的演技点了个赞,然后挂上一个微有些落寞的表情,沉默一会后摇头回道,“不委屈……秦姨,我怀疑妹妹身边有人在挑拨她和我的关系,上次一起回家也是,她突然发火,半路把我从车上赶了下去,还说要封杀我,这事我没敢告诉爸爸,怕他生气,好在司机小李也十分懂事,没把这事乱说。”
秦莉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朝二楼楼梯口的方向扫了一眼,又低头挽了挽头发,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带上了怒气,提高声音道,“把你半路从车上赶了下去?她怎么能这么任性!难怪你上次迟到,还因此被你爸爸说了两句,这真是……不行,她最近太不像话了,我上去说她!”
“秦姨您别!”狄秋鹤忙拦她,动作看上去很克制,但其实拉着她的手十分用力,继续劝道,“春华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她骂我野种也好,说要封杀我也好,肯定都是受了小人挑拨的结果,您如果因此生气才是如了小人的意。如今皇都董事会动荡,父亲管理艰难,我怀疑其中也有小人作祟的原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小人揪出来解决掉,而且春华还小,可以慢慢教。对了,还有夏松,您最好摸排摸排夏松身边的人,春华已经如此,夏松作为董事会最看好的皇都继承人,身边肯定也有钉子。”
秦莉大感意外,狄秋鹤这番话说得太有技术,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就是那个小人了,而且他前一句还在说皇都董事会动荡,狄边管理得吃力,后一句就说夏松是董事会最看好的继承人,不能有丝毫闪失,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挑拨!
她终于发现了这个继子的不对,眼神很快沉了下去,视线一寸寸扫过他的表情,往外抽手,“秋鹤,你先松开我,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你性子单纯,别中了居心叵测之人的离间计。”
狄秋鹤松开她,微微侧身背对楼梯口的方向,脸上的温和消失,露出一丝恶劣笑意,抬起手利用身体的遮挡指了指二楼楼梯口的方向,然后在秦莉陡然变化的表情里重新挂上温和面具,歉意道,“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抱歉,解约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越过您直接找上父亲的,实在是我给您助理打电话但一直没人理,所以才……您放心,等解约之后我会尽量减少回来看父亲的次数,免得董事会又闹起来。”
秦莉在心里狠狠皱眉,好一招避开重点,以退为进!这一句又一句,把她所有可能引起狄边同情,往狄秋鹤身上泼脏水的路子全部堵死了,还反挑拨了一把!这个以前一直窝囊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她压下心里泛起的不快,抬手去摸他头发,温声道,“傻孩子,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怪你,董事会那群人闹就闹吧,一群小丑而已,等过了这一阵,你还是皇都正正经经的大少爷。”
狄秋鹤也笑,然后毫不犹豫的躲开她的手,淡了表情,“秦姨,您不用骗我,我知道我已经跟皇都的继承权无缘了。本来我不想说这些,但如今我就要离开,实在放心不下父亲。”
他说着,嘴角慢慢染上一丝苦意,“我很累,不想再装了。八年前,我十五岁,差点被校外的混混打成残废,现在那个混混的父亲是您助理的岳父;六年前,我十七岁,回家的路上差点被一只疯犬咬到腿根,那位狗主人现在是您手下的王牌经纪人;四年前,我十九岁,我的室友诱惑我去泡吧,递给我一根掺了毒品的香烟,现在他的母亲是秦家超市的主管;三年前,我签约皇都,搭档是个空有容貌却人品有问题的同性恋,要不是我提前单飞,恐怕名声早就臭了,而他的哥哥,一个黄赌毒全沾的恶棍,却被您的堂兄请去做了秦家酒店的经理;最后是一个月前,我突然得罪了某个董事会成员的孙子,被那人联合其他董事一起针对,逼得父亲不得不放弃了我。秦姨,我不是傻子,这桩桩件件我都明白,但父亲敬您爱您,所以我可以退让,可以帮您掩饰,但您不该冷藏我,还拿捏着我的合约不放,我只是想演戏而已。”
“你……”秦莉被他这撕破脸皮一般的话震得呆了呆,想起楼梯口漏出来的身影,顾不得去想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忙说道,“秋鹤,你别胡说,秦姨没有想要冷藏你,你说的那些我……”
“您可以说您不知道,没关系,就当您是不知道吧,说出这些是我冲动了。”狄秋鹤打断她的话,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她手里,语气里带上一丝难过,“这是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件,我已经签了字。我不敢把这个当面交给父亲,怕他伤心,所以厚颜难为您一下,希望您能帮我把这个交给父亲,再安慰安慰他。还有,谢谢您把我的合约送回来,我会找律师拟定一份解约合同,和违约费一起寄到皇都,从此以后,我做我的小艺人,您培养您的皇都继承人,我们两不相干,只求您不要再为难我。”
情况急转直下,明明是之前一心谋划想要得到的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件,如今却成了一份烫手山芋。秦莉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要继续演戏,眼中很快冒出了泪光,解释道,“秋鹤,你误会秦姨了,你跟我说,是谁告诉你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的?秦姨去收拾他!这文件你拿回去,血浓于水,父子关系又岂是一份文件可以断绝的,我……”
“一份文件还不够吗?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还不够吗?”狄秋鹤突然提高声音再次打断她的话,胸膛起伏着,似是压抑着某些痛苦的情绪,哑声道,“我明白了,难怪您之前一直劝说父亲送我出国读书……秦姨,以后请好好照顾父亲,我先走了。”
“秋鹤!”秦莉几乎是尖叫般的喊了他一声,上前死死拉住他的手,说道,“你不能走!一家人有误会说清楚了就好,你这样是在剜我们做父母的心啊!”不能走,狄秋鹤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走!若他走了,他泼过来的这些脏水就再也洗不掉了!他留下的这份父子断绝关系的文件也将再也不会生效!哪怕她最后把狄边哄回来了,他狄秋鹤也会成为狄边心里永远愧对想要补偿的受了委屈的大儿子,再难做文章了!
狄秋鹤停步,深呼吸两口气后回头,按住她抓在胳膊上的手,慢慢往下拉,眼眶通红的说道,“您知道吗,十五岁那年,我其实已经准备改口叫您母亲了,但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听到您和助理打的那通电话……没有如您的愿变成残废真是对不起了,还有春华,她还小,皇都我不要,这个家我也要不起了,所以别再教坏她,她本该是一个乖巧单纯的小姑娘。”说完甩开她的手,大步走入渐暗的夜色里。
“秋……”
完了……
秦莉看着空洞洞的大门,听着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用力闭了闭眼。
狄秋鹤,狄、秋、鹤!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她看走眼了!
清晨,贺白打着哈欠从宿舍楼走出来,边把玩着补办好的一卡通边朝食堂走去。
“我想吃北食堂的长寿面。”
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突然从另一条小路上拐了出来,十分自觉的走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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