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醒醒,快醒醒……”九个宫人为了能尽快离开皇宫逃命,都不辞劳苦地轮番去叫古钧醒来,方法多样,有泼水的,有喂药的,有挠痒痒的,有使劲吼叫的……
古钧被折腾的不浅,就是一万个不想醒来,也得醒来了,不然假晕也被折腾成真晕了!
古钧“醒来”后故意扮作一脸痴呆像,一直使劲地揉着脑袋,不停地问问题。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又是谁?”
“我这是怎么了?”
……
诸如此类“失忆”型问题问的古钧嘴都麻了,这九个元宗终于不在表示怀疑了。
事实上,古钧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对这九个元宗而言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对于一个失忆的人,你灌输给他什么信息,他就承认什么信息,比你教一个人撒谎要容易的多,也放心的多。
而且古钧特意把自己现下的这种“失忆”限定为对入“内库”这个单一事件的失忆。他明确表示他依旧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里有兄弟几个等等。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九个元宗真正的放心。要不然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如何能偏偏记得内库里发生了什么呢?那不比偏偏就不记得内库里发生什么更诡异吗?
只有让这九个元宗放心了,古钧才能放心。不然,他真怕这九个元宗利用完了他之后怕他告密,为此给他吃点毒药什么的来威胁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极力演好这个对“内库”完全失忆的齐王世子。可能是长期假扮齐王世子练出来的演技够逼真,这九个元宗一致认为“赵诹”说的是真的。他们都觉得“赵诹”一定是在内库被人或者兵器打中了头部才对有关内库的事情完全不记得的。这一点非常符合他们编造的内库失窃千机血甲的“蛛丝马迹”。
于是他们开始按照古钧料想的那样给他灌输他们编好的内库失窃千机血甲的剧情。
古钧坦然接受,一脸郑重,心里却是那叫一个偷着乐啊!原来这九个元宗合谋编造的谎言跟他之前在内库里想好的谎言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谎言是这样的:齐王世子赵诹进入到内库之后,内库里的神兵利器都在围攻一头怪兽,这头怪兽神勇无匹,力战所有神兵利器,居然毫发无损,最后将所有神兵利器打成一堆废铜烂铁之后,便运用一种秘术将千机血甲收归己有,然后原地消失了。整个过程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看清那怪兽的模样,而齐王世子赵诹作为整个事件的见证者,所能采取的唯一措施就是装死。先吃一半的假死丸收敛气息,然后等那个怪兽离开之后,他便服食那后一半假死丸,慢慢等待九耳龙凤鼎开启。
凭空捏造出这样一个怪兽出来,总好过捏造一个人来坑这件事要好得多。因为人类世界里能够有这等本事的人数来数去也就是当世四大高手而已,指向姓太明确,反倒容易被揭露谎言。而兽类都活在深山老林之中,若真有与四国护国神兽比肩的兽类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用“怪兽”来扛下这个偷取千机血甲的罪名最为合适。
而对于九个元宗而言,追踪兽类势必要奏请进入一些偏远的深山老林之中。如此一来,他们的踪迹一时追查不到也就极为正常了。
“大哥,你说这齐王世子要是曰后记忆恢复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一个宫人盯着古钧的眼神极为阴冷,充满杀气。
“不必,就算他曰后恢复了记忆,我们也已经逃出皇宫了,远离青周国了。现在对他下手只会让皇帝怀疑。”为首的宫人轻摇着头,面色温和道,“只要一拿到允许我们出宫寻找千机血甲的圣旨,我们就立刻往方域跑,以我们九人的飞行速度,要不了十天便到达方域了。”为首的宫人面容和缓,一脸轻松。
“大哥说的是,只要咱们到了方域,青周国想追杀咱们可就难了。这小子就算恢复记忆又如何?到时候皇帝只会觉得他欺君,我谅他也不敢道出实情。”另一个宫人也是一脸轻松,似乎是在宫里呆太久,早就想出去逍遥自在了,只是一直没得到一个非要离开这里不可的一个理由。
九个人商量好了这一切之后,古钧便极为配合地写下供词,与他们一起将之呈到了皇帝那里。
有了齐王世子赵诹的供词,皇帝对此事似乎深信不疑,很快便答应了九个元宗出宫寻访那头莫名怪兽的事。
九个元宗一出宫,古钧也松了口气,一直都是装睡的他这会儿回到自己的齐云轩已经是困倦不堪,上下眼皮不停打架。
可是他刚刚躺在想好好睡一大觉,连被窝都没焐热呢,就被撞破了房门,掀开了被子。
“啊~!~!”
一声尖锐的能刺破窗纸的娇呼在古钧耳边响起。
“啪!”
古钧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造型完美的五指印。
“啊~!痛死我了!脸都这么硬!”
被打的是古钧,可是喊痛的不是古钧,是伸手打他的赵希月。她一巴掌打在古钧脸上的千机血甲上,能不疼吗?手没骨折算是古钧照顾她的。
古钧脸红红的,倒不是被打的,而是害羞的——他因为身上有千机血甲的缘故,总觉的自己身上再穿衣服累赘,所以才脱光了裸睡的,这会儿已经被赵希月掀开被子看光光了!
“喂,你看够了没有?再看,我这里有比我的脸更硬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古钧的脸虽然红的像苹果皮,可是话说的却还是色~狼本色,听得赵希月心里一惊,面上一红,连忙松手撒开了被子。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大白天的居然有人把衣服脱光了在房里睡觉!这也太离谱了吧?
“你这个!大白天的你干嘛不穿衣服?”
“喂喂喂,我说希月公主,你以公主之尊大白天的跑到我的房间掀我的被子看光我的身体才是吧?”
“你!”
“我什么我?我很好看吗?让你惊艳的说不出话来了?”
古钧其实已经大概猜到赵希月来找他的原因,却偏偏这样逗弄她,只觉得说不出的有趣。尤其是看她那气鼓鼓的吃瘪样子,心里说不出的亲切。此番在皇家兵器库内库之中数度经历生死,此刻能见到赵希月为古钧行踪焦急的脸,心里洋溢着甜甜的温暖……
“我……我是……我是来问你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赵希月脸红的犹如娇艳的玫瑰,一双宝石般的眸光中尽是娇羞和希冀,轻抿的红唇犹如一瓣落樱,昭示着内心的急切……
古钧看得心疼,但却故意冷起脸来,大喝一声:“门口的奴才都给退出去吧!别搁那偷笑了!再笑我割破你们的喉咙让你们笑不出声!”
“奴才该死,本想拦住希月公主的,但是奴才们拦不住啊,这才在后面跟着,没有想要偷听的意思,还请主子饶恕,奴才这就去关紧院门。”
古钧斜睨了一眼窗纱和门纸,确定没有人了才恢复他那懒散的样子,打着呵欠懒懒道:“公主出嫁在即,自己的婚事还忙不过来,居然还有闲功夫找他?放心吧,他不急着要你还钱的。”
希月唯一可以用来寻找古钧的借口被眼前的“赵诹”给堵了回去,她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听古钧的下落,急的直跺玉足,手里一个劲地弄着头发,都快被她给扯下来了。
“我……我……我就是想见他!我要见他!不为还钱!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只要我抱你一下,你就会告诉我他在哪里的!你敢反悔我就雇人废了你!”
古钧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用被子紧紧捂住自己最要命的雄姓特征,瞪了赵希月一眼,鄙夷道:“一个公主,怎么天天威胁男人的那里!你可真好意思!”
赵希月气得握紧了两个小拳头,脸已经由红变紫,贝齿咬着朱唇狠狠道:“哼!只要能找到他,我什么都敢做!”
“!”
古钧被赵希月那一脸坚定不移震慑住了。许久,他才一脸正色地问道:“你有办法出宫去青都城里去见他吗?”
赵希月认真地点了点头,目光灼灼中燃烧着一份无奈:“我已经报名剑宗内室宗徒考试,只要我今天下午通过考试,我就能成为剑宗内室宗徒,那样不但能推迟与赵挺的婚礼,还能出入皇宫。”
“可是你……”古钧想到赵希月的武功等级,不禁皱起了眉头,为她担心起来,“你有把握通过这个考试吗?”
“就算没有把握,我也一定要通过!不管用什么办法!”赵希月一脸郑重,紧握的拳头似是在暗暗下定某种不为人知的决心,“所以我才来问你他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确切的答案,我一定会通过考试的,一定!”
古钧叹了口气,他隐隐觉得赵希月想到的办法不会是好办法,但是他知道他是劝不动赵希月放弃的,他作为“赵诹”没有资格劝她放弃。
“他就在青都奴隶市场附近的客栈里。”
古钧知道,赵希月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给她力量通过剑宗考试的答案。他对青都并不熟悉,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地点,也就只有送他入宫的剑宗宗徒提及的奴隶市场。
“奴隶市场……”赵希月宝石一样的双眸闪亮了起来,她的笑容霎那间灿烂绽放,“叫他不要乱跑,在那里等我!”
说完,希月那曼妙身姿就如一阵香风一样地跑出了古钧的房间。
“放心,他不会乱跑的。他一直都在啊。”古钧喃喃自语,笑靥不自觉地绽放在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