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后辈,就是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无法无天,小洪枭,夫子当初混社会的那个时候痞仔特别猖獗,他们做起违法的事来那叫一个狠哦。”
眼镜蛇和三虎这张铺着白布的四方桌上坐着好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字辈人物,虽然有些落伍,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说的话依旧管用,晚辈们也乐意给个面子。以前体力旺盛的时期,就算比起如今的奴隶教那也犹有过之,帮派社团的成员皆达百万人,甚至敢于跟六皇帝叫板。
“铠孟叔所言极是。”洪枭即便是奴隶教的老大也不能在这些老家伙面前造次,“道义”在地区级的势力当中最为重要,若是身为大哥都不讲义气,谁还愿意跟你?
“咦咦,这几个小家伙想必就是一区里声名远播的“奴隶三虎”了吧,还是头一次见,来,一人封个红包,小恩小惠,不成敬意。”
这个举动倒令赵志天三人颇为不好意思,连忙起身,不过他们彼此在对视一眼后也欣然接下,老辈的一点心意不去理会晾着的话无疑是不赏脸,矫情。
“谢铠老。”
“谢铠老。”
“谢铠老。”
“哈哈,自家人,客气啥?”
脱口秀主持人笑料包袱一个接一个抖了出来,以敢说的激进性格著称,纵横说唱界十多年,多才多艺,每个即兴的表演都能使台下的众多佬眉开眼笑。
按规矩是先上茶水的,二十几桌分别由十个貌美姑娘伺候,自然是普洱跟大红袍一类,养生专家强烈推荐的良方,假不了。
“还不上菜?好饿。”啸龙神情沮丧,他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忽然间想狂抽自己是个耳刮子,干什么不好偏要来这凑热闹。
“忍着点,正主没到。”沐苍泷隐晦地扫了扫四周围,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无精打采,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时不时聊天,气氛,远不像刚刚进来前的那样吵。
“指六皇帝?”啸龙闷闷地问。
“嗯。”沐苍泷。
“妈的,这家伙未识庐山真面目,排场倒是大得很,让咱们那么多人眼巴巴盼他来。”提到他,啸龙心里就窜出无名的业火,害他吃不到饭的罪魁祸首。
“某人酸溜溜的语调。”男队员扬扬眉毛,调侃。
“能够将原来的新世界分裂证明他有资格和有本事,多等久些也是意料之中。”沐苍泷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反正迟早会被推翻的。”男队员讥讽的笑挂在嘴边。
“那就拭目瞧好。”啸龙。
“我一直有个疑问,想破脑袋都想不通,探长你为什么千方百计也要参加这场集宴?”啸龙不擅虚与委蛇,脑子里有念头就说。
“你很快就明白的。”沐苍泷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引得他和男队员不约而同地翻了翻眼,这得到的都是什么回复?
“很神秘。”八卦女队员。
“或许,在今天过后就没有大圣之地了也说不准。”沐苍泷看了看远处的几个老大,缓缓道。
“蛮狂的,试问,整片三岸谁能口出此言?”啸龙不以为然。
“仅仅是,猜测。”沐苍泷补充。
转眼间,宴会已过去好几个时辰,诸多在场的老大们也有耐心,但这个时间超过了他们所能承受的限度,不禁暗暗讨论六皇帝这届“大佬宴”会不会现身,毕竟,历届他出席的次数简直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洪枭,我们“铂金”的撤了。”
长时间的等候自然有人不爽,抗议此起彼伏,虽说你六皇帝身份尊贵,但是也不能如此轻视他人,更何况他们好歹也有头有脸不是,早早到来等了差不多三个时辰都还不肯现形,遇上了泼冷水的局面。
“给我个面子,林彻兄,金山兄,班启耀兄,留下再等等!”眼镜蛇抬头,“如果半个时辰后他还不现身就吩咐后门的厨师上菜,你们远道而来,缴纳了份子,总不能空腹回去。”
“哼!那家伙无非是瞧不上,自认为他高人一等,六皇帝的头衔倒是坐实了。”林彻凶神恶煞的模样给人带来视觉上的压迫。
“要是他有洪枭你一半以上的人情味就阿弥陀拂,谢天谢地了。”金山留身穿中山装,手掌心里把玩着一对龙虎滚。
“并非是我等不识抬举,在场的众多兄弟姐妹皆能作证,谁教那六皇帝,迟迟未曾出现,这,分明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班启耀烦躁地抽着烟斗。
各个管辖区的老大们都很不满,内心觉得自尊被六皇帝所践踏,这让他们在小弟前情何以堪,马仔们大概会把这当成笑料嚼得津津有味。
“喲,各位几年不见都有小脾气啦。”
正在这不可开交之际,一道清脆的磁性声音响彻,老沐寻声望去,眼瞳陡缩,只见,台上那说着荤段的主持人在周遭目瞪口呆的视线里卸下伪装,露出他的真容。
“是你,六皇帝!”
六皇帝摘下礼帽,笑眯眯地点点头,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亲民样子,不认识的绝对会被骗,唯有真正了解打过交道的业内大哥们才知道,这货是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坏胚子。
“新学了一招“瞒天过海”,算得上活学活用,成功瞒过了你们,怎么样,天才的人却是寂寞,这句话说的,那都是真理。”
“咋说了那么久的浑话都没有人瞧见破绽和端倪,很不谨慎哦。”
“熟面孔就不讲了,对于生面孔我稍稍介绍下,本人为高级贵族和清道夫集团的执掌人、两场世战的发起者,六皇帝,请多指教。”
“今天会没帖子来参加这场群龙宴,是因为本帝又有了一个好玩的想法与大家分享分享,迫不及待的举手,举高点我才看得到。”
他没有挪动脚步,还是立在台上,双目深邃,仔细观望便能使人如痴如醉,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在你最最浑浑噩噩的那刻吞食,绝不会,留有丝毫的手软跟留情,端的是凌厉漠然。
“啧啧,六皇帝,全天下谁不知道你的“好玩想法”只有危险,我若是记得不错,上次会里吐出的想法结果便引发了世界级的大战。”铠孟辈份重,要论谁最有发言权,非他莫属。
“你身体还好不?”六皇帝也不恼,笑着问,他问出的这句明显别有用心,旁人能感觉得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愈来愈浓烈了。
“好得很。”铠孟,“不劳你操心。”
“哦哦,那,就闭上嘴坐回去怎样?”六皇帝阳光般的笑容秒变阴森,“我不敢保证,如果你继续这样煞风景的话还能不能活下去。”
“别以为老子怕事!”铠孟发出怒吼,“我和你同个年代打拼,走南闯北,什么险恶人心、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凭你,也妄图吓退我?”
“祝你身体健康,一百大寿时必登门拜访。”六皇帝收起招牌式的扑克脸,鼓了鼓掌,响亮刺耳,“不过你也要谅解是不是,今日我要宣布的这个想法绝对非比寻常,相信你们听完一定会高兴的蹦蹦跳跳,当然,也或者会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有话快说,有屁开放。”林彻死死地盯着他,真是个巨大失误,对方的装扮居然连他这个辨认高手都耍了,要知道进门的宾客都要经过多方面的检测才能获得准许,手续虽麻烦,但如此下来,却能避免很多偷偷摸摸混进来的安插内线。
“没错,有屁就快放,还宣布,真他妈够臭屁的,就讨厌你这摇摆做作且假惺惺的丑样。”金山留语调尖酸刻薄完全不顾及情面,他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看不惯的,必须要跳出来阻止讽刺,哪怕为此付出血淋淋的代价,立场也是千万年不变的那份强硬以及霸道,想法,从来都无人能够驱使,说的话得负责。
“同感。”班启耀虎目里也是蕴含浓浓的警惕跟极深的忌惮,显然,面对这位传说中的六皇帝,棘手的存在,连他都暗感力不从心,单打独斗妥妥输掉。
闻言,众人咽了咽唾沫,头皮发麻地偏头看去,果不其然,六皇帝脸都气绿,任谁被这般群起羞辱也要生气的,没有当场发飙翻脸,就足以说明他相比起一般的碌碌无为的人要比较能忍,态度不骄不躁。
故作姿态的咳了咳,六皇帝扭头四顾,样子有些贼眉鼠眼的味道,当然,这也算是熟知辨认他的标志,做事必须心平气和戒掉急躁,不然容易好心办坏事。别的世界不表,姑且提提无希望,三岸当中,下层的劳动人民也就算了,主要把目光投向金字塔顶端,有这么个不变的规律:越是身份高贵的越有个性,尤其是心狠手辣的那类人,而且还大多癖好闻所未闻。暗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如想要通过努力得到高层的提拔,从无人问津的基础攀至万众瞩目的巅峰,大抵就需要学学老沐的为人处世哲学。平常的时候,若非遇到紧急情况或盛怒之下,他几乎不会主动挑衅他人,这点遭到对手们误会,以为看不起他们,实则完完全全是不合理的。往往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在体内潜伏的炙热因子便会如同火山喷发般倾泻滔天怒火,后果相信没有人乐于试探。
六皇帝属于阴狠派中隐藏得比较深的一位,喜怒不形于色,脸上通常带着的都是人畜无害的微笑或轻佻不羁,唯有陪他酣畅淋漓的打上几个回合才会从心底里崇拜你。即将要发布的这份神谕六皇帝当时确实突发奇想出来的,觉得好玩,后来才慢慢开始部署实施整个无希望明面上种族间和平共处,实际上乱得非常厉害。独木难支,他一人不可能抵得上成千上万的士兵,哪怕使出颠覆掌也做不到,那就采取逐个击破的方法,笼络人心他尤为擅长,彼时的高级贵族就是动用小小的计策引诱过这方新世界。
没办法,在原来的世界里他排行第六,被前五位兄弟姐妹打压的很厉害,实力个个在他之上,天赋总决定所有,四海为家搜寻能源强盛的目标,或许是命运使然,直到有天,到了无希望这里,深深震撼到了他,首战败在省龙门组织的创始人转轮老怪物那里,才坚持不到三招,倒也是刻骨铭心的憋屈,出来后凭借简简单单的一掌就硬生生地把新世界分裂成现今的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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