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乐公主。”
见冯烈儿走上前来与她比肩站着,束云白急忙开口介绍道,“那个,也是我们的学姐。”
“哦哦,公主好。”
苏慧顾不上拍打周身的尘土,忙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
“小白的朋友啊,叫我名字就好。”
冯烈儿一把拐住束云白的脖子,笑道,“我见过你,新生挑战赛上。”
咦?
她倒是真不知道,新生挑战赛这种大会,冯烈儿也会去凑热闹。
“怎么?”微微挑起好看的柳叶眉,烈姑娘细长的眼尾风情万种,“你这小家伙,表现还不错。”
这话虽然是在夸她,可小果子怎么都有种做小弟的被大哥褒奖的感觉,浑身别扭。
“脖子脖子,弄疼了啊。”
矮着身子一缩,将小脑袋从冯烈儿的胳膊弯中挣脱出来,束云白退了两步,朝着身后乖顺的鳞耳马瞧了一眼道,“要不,咱们边走边说吧。”
苏慧是炼丹师,想来幽映山庄之行对他也是有帮助的吧。
“你们要去哪?”
终于将身上的尘土拍了个七七八八,苏慧长腿长脚的跨上马车,也不矫情,矮了身子就进了车厢。
冯烈儿依然骑马,束云白跟进车厢,找出湿帕子递给苏慧道,“幽映山庄,我需要一些药材。”
“哦哦,好地方。”
苏慧边擦脸边含糊回答着,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你跑到陵山来,周老知道吗?”
小果子托着腮,耐心的看着他擦脸,不时伸手指一指没擦干净的地方,提醒他这里那里。
“老师闭关了,”苏慧嘟囔着,随即想起什么一般,在腰间摸索几圈,翻出一个小瓷瓶来递给束云白道,“喏,你要的聚灵丹,我只炼出来两颗,等我回去再努努力。”
聚灵丹......
她什么时候要过了。
犹疑的接过来打开塞子嗅了嗅,唔,士品中等,灵气浓郁,比外面卖的要纯净多了。
这小子,还真是个炼丹奇才啊,难怪周老那么宝贝了。
可是她如今已是九阶武士,差一步就能升到武王,这聚灵丹是用不上的。
将瓶塞扣好,束云白递还给苏慧道,“还是你用吧,这玩意儿可不好炼呐。”
苏慧不接,皱着眉头梳理打结的发丝,口中胡乱道,“材料都是我家老头给的,不值什么。”
小果子撇撇嘴,暗自诽谤一声“败家”,不由分说将瓶子塞给苏慧,笑道,“你还是快些升到武王吧,等你修到王品炼丹师,我还有事求你呢。”
“好说好说,”龇牙咧嘴的扯开一个发结,苏慧疼的眼眶都要红。
束云白实在看不下去了,从角落处的包裹中翻出一把梳子来递过去,苏慧千恩万谢的接过,伸手就梳。
“咚——呯!”
随着车厢剧烈的晃动,大少爷一个手抖,扯下一大撮头发,这次眼泪是再窝不住了,好大一颗就这么掉了下来。
“怎么了?”
束云白也被晃得头昏眼花,急忙挑开帘子问道。
“前面有个大沟。”
烈姑娘咬着牙狠狠扯了一把缰绳,好不容易将马控制住,这才回过头来笑道,“没事吧?”
“没事......吧”
心虚的笑了笑,小果子重新回到车厢中,拍了拍苏慧的肩膀。
“陵山到底是遭了什么劫。”
有气没地儿发,苏大少委屈巴巴的问道。
“唔......不太清楚。”
束云白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倒不是怕苏慧嘴不严。
说实在的,除了见到白虎,看清它的双眼以外,关于陵山的这场大劫,她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不知道那些世家去探的人都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将头发梳好,苏慧取了玉簪草草一挽,顿时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束云白想到朱家王家的两位管事,忍不住缩缩脖子道,“你们家没派人去?”
苏慧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是没有的,咱们明梵城说到底实力还是差出一大截。”
嗯,没有最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在了一处庄园门外。
祁白正站在那里,身后垂手立着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女。
见三人自马车下来,祁白只淡淡一点头,好像一点儿也不奇怪多了苏慧这么一个人。
“公主。”
中年男子领着少女三两步走上前来,恭敬行礼。
冯烈儿笑眯眯一点头,反手牵过束云白就要往里走。
“等等,”那名少女伸手一拦,面上闪过一丝嫌弃,只望着束云白和苏慧两人傲慢道,“下人去拿东西。”
说完,偏头冲着山庄大门里喊道,“布儿茶,过来带这两个人走偏门!”
冯烈儿微愣,一时间没想明白这姑娘的意思,但见大门内匆匆跑出来一青衣小鬟,面色怯怯的冲着束云白苏慧二人伸手,恭敬道,“少爷小姐,请。”
三人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就因为他们二人穿着朴素,就被当成下人,区别对待了。
冯烈儿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呵斥,就见那少女已然发了脾气,一脚踹去怒道,“什么少爷小姐,瞎叫什么,赶紧滚!”
布儿茶挨了一脚,踉跄着退了两步,眼中明明氲着水汽,却一声都不敢吭,垂着头重新伸手做出“请”的动作来,这次却是再不敢说话了。
“你......”
冯烈儿双眼微眯,正要开口呵斥,旁边的小果子反应要快些,一把拽住她挤眉弄眼了一番,乖顺的扯着苏慧,跟上布儿茶的脚步,很快就没了踪影。
这丫头......打什么鬼主意呢。
弄不清楚束云白的意图,但那一番示意却是明明白白的要做坏事,冯烈儿索性将双袖一甩,负着双手,只笑着点点头道,“幽映山庄的待客之道真是不错。”
祁白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看着,眼神还停留在束云白消失的地方,中年男子见状,又将身子伏低了些,恭敬道,“既然公主等来了,还请二位移步迎客堂。”
状似赞许的点了点头,冯烈儿心知这人八成就是庄主,想起他刚才对于自己女儿的默认行为,烈姑娘暗搓搓的弹了弹手指,大步向前走去。
直到四人消失在庄门内,角落处才探出半张小脸来。。
束云白轻耸肩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回手拍了拍瑟缩的布儿茶,大方道,“走吧,现在可以去偏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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