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跨过一条鹅卵石小道时,四周的景物一晃,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小心了,”冯烈儿本能的揽过束云白,对着祁白简单道,“脚下有东西。”
话音刚落,熟悉的危机感便涌了上来,来不及多说什么,冯烈儿护着束云白,祁白紧随其后,三人开始拼命向前跳跃着飞奔,脚底尖石不断突刺而出。
祁白的修为虽在七阶武王,但速度之快丝毫不亚于冯烈儿,束云白被揽着不用费什么力气,反而能空出心思来仔细思考一些事情。
“找屋子!”
眼看着跃过一个花园,来到宽敞的庭院,她指着前方一排房子大声道,“随便哪一间都可以!”
“随便”这个词是最会让人产生犹豫情绪的,冯烈儿一边躲着尖石一边回头望着祁白,祁白也转头望了望束云白,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决定要进哪一间。
正想着随手指一个,就听“吱呀”一声,最左边的一间屋子竟然从里开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从里面小心翼翼探出来,看到三人正险险避开几道石刺,忙招手道,“这边!”
那个苏家的侍卫?
束云白微怔,但脚下的石刺越逼越紧,三人来不及细想,向着那间屋子直奔而去。
“呯”的一声关上门,这才终于松了口气,看到屋内的陈设如先前白面娃娃那间屋子一模一样,就连横七竖八歪在桌上,椅子上的苏家人都没什么变化,这才明白过来——他们又进到第一间屋子里去了。
“这位是......”
侍卫见到祁白微微一怔,随即忧虑道,“法器......还没破吗?”
“破了,”束云白笑嘻嘻的甩了甩手,走到侍卫面前,指着来时的方向道,“已经打破一角了哦,你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闻言,侍卫面上一喜,好似终于看到了些希望一般,搓着手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口中不断碎碎念着,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怎么,不去吗?”冯烈儿随手扒拉开一个昏迷的苏家人,往空出来的椅子上一坐,挑眉道,“你若怕了那石林,不如我送你去?”
“不敢不敢,”侍卫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连连摆手道,“还是,等法器破了再说吧。”
他只是一个六阶武士而已,出去肯定会被虐的渣都不剩下。
“对了这位大哥,”束云白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缓缓开口道,“你有没有见过......金色的雨?”
“什么?”侍卫不明所以的看向她,正赶上一把粉末扑面而来,眼前一晃,只觉得金光灿灿的细小雨丝从天而降,直将人戳的浑身都痒痒的,不一会儿便滚倒在地挠做一团。
“嘿嘿嘿,还挺好看的吧?”
拍了拍小手,束云白饶有兴致的蹲在一旁笑道,“现在只是痒,你忍耐一下,再过一会儿就疼了哦。”
“这,这是做什么啊!”
侍卫浑身痒的双手都挠不过来,只得拼命在地上蹭着,打着滚,企图借用摩擦来缓解一些,他一边哀嚎一边问道,“小的没得罪过三位吧?”
“看你说的,”束云白乐呵呵的拍了他一下,嗔道,“咱们之间,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都是患难之交啊,是吧烈姑娘?”
冯烈儿不如束云白那般轻松,她斜斜歪在椅子扶手上,眼眸冰凉的看着侍卫道,“小丫头的毒粉可比你那带着腐蚀之气的毒瓶子要难缠多了,你确定现在不想解开法器吗?”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解开法器?我只是苏家的侍卫啊!”因着剧烈的麻痒感,侍卫的面部已经有些扭曲,连带着眼角都有星星点点的泪意,他一边呈各种角度在地上磨蹭着,一边委屈至极道: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二位的好消息,从不曾离开过啊!”
“好啦好啦,”束云白看了看四周躺出各种姿态的苏家人,脾气很好的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没问题,哦对了,这会儿可能要开始痛了哦,你最好撕块布下来咬住。”
“什......”被折磨的脑袋混沌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充分消化束云白的话,突然,一阵脊骨断裂般的痛感狠狠刺入他的大脑,将他未完成的疑问生生戳回了肚子里。
侍卫犹如被噎到一般,“咯”的一声,双眼一白,整个人抽搐着反弓成了一只虾米状。
束云白抿了抿嘴唇,似乎有点体味到他十足的痛感,抽了抽嘴角忧愁道,“痛完了,就是被火烧的感觉了哦,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吗?”
“你们......”侍卫翻着白眼,嘴角开始不断吐出一些白色的沫子来,似是痛到了极致,连带着手脚都抽出了不可思议的角度。
束云白有些担心他将自己硬生生给掰到筋骨断裂,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冯烈儿,见她眼神灼灼,于是缩了缩脑袋,站起身来决定走远些。
至少不要再幸灾乐祸。
“我来猜猜,你肯定不是苏春,对不对?”
悠哉悠哉的从腰间抽出匕首,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觉得有些不圆润了,于是一边仔细修理着,一边曼声道,“你的修为嘛,应该也在武王而已。”
虽说法器是圣品的,但根据庭院中所有攻击的强度来看,还不到圣品的地步,只能说明操纵者火候还不够。
“目的嘛......”修好两只指甲,冯烈儿满意的吹了吹,嗤笑道,“吞噬之城损失惨重,想要灭了我俩,一则报仇,二则取回力量,我说的没错吧?”
因着强烈的痛感,侍卫几度要昏厥过去,嘴唇已经被咬的模糊一片,他“呸”的吐出一口污血,嘶声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苏家的人!啊啊啊啊......”
刚说完几个字,又一阵被火灼烧的感觉袭来,根本都来不及喘口气,他翻个身平躺着,感受到皮肤上焦灼的痛,突然大笑道,“荒谬!这算什么毒!”
从来没有一种毒,能将人折磨至此。
他没听过,也没见过,连想都没想过。
能做出这种毒的人,一定是心肠极坏的。
这么想着,他不顾身上的痛,怨毒的眼神猛地向着束云白迸射而去。
“这个,其实......”。
突然遭到如此凌厉的眼神,小果子小脸一白,本能的往桌子后面缩了缩,小声解释道,“它,它不会伤害你的,只是调动你的感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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