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回京?好不容易才假死到了边关,你现在又要回去?云叔能同意吗?”
第二天一早,当云初告诉容姝这个消息的时候,容姝立刻跳了起来喊道。
还未等云初开口,她又说道:“况且,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要怎么回去?贵妃娘娘还在慈悲庵里住着呢!你敢进云府的大门,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掉的!这事儿就算官家知道,也不可能为你出面澄清啊!”
“再说了,难道你就甘心呆在云府的后宅?你们家老太太可是个拎不清的,再被你伯母一撺掇,要把你嫁人,又怎么办?”
容姝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噼里啪啦”一句接一句的问,满脸都是不赞同。
“三姐,你是知道的,有些东西只有我看的见,若不回去,父亲一个人我不放心。况且……我说回京,也没说回云府去……”云初总算寻到机会开口,笑着回答。
“不回云府?难不成你又要住回寺里去?”容姝再次惊呼出声。
她左右看了看,小步走到云初旁边,压低声音说道:“且不说寺里住着不安全,咱们只说秦王……你要是天天与他比邻而居,你现在没名没姓,他又对你虎视眈眈,早晚都要吃大亏!”
云初古怪地看着她,“你之前在竹园的时候,不是还说过他老实吗?”
容姝噎了一下,回想回想,迟疑道:“虽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怎么觉得自从上次在肃阳城再见他……没以前那么老实了。总觉得……危险……对!就是危险!还是你看的透彻,一开始就怕他。”
“别岔开话题,你说要回京,跟云叔说了吗?你来边关,云叔可是托付了爹爹的。虽说这些日子因为太子的关系,爹爹还不得空单独见你,可你要回京这事,少不得要云叔亲自写信给爹爹,他才会让你离开延阳。我反正不同意你回去,太危险了!”容姝拉着云初的手,脸上尽是关切的神色。
云初正想开口请她带自己去见镇国老将军,只见宫芷从外头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娘子们,苏公子遣人来传话,说是要见两位娘子,有急事相商。”
容姝和宫芷对视一眼,赶忙站起身,吩咐道:“请苏公子去花厅说话。”
两人刚一进花厅,苏锦泽满脸焦急地迎上来,急匆匆开口道:“他们传消息来,说我娘病了,我得回去,我得马上回去!”
云初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问道:“他们?他们是谁?谁传的消息?”
苏锦泽面色一滞,眼神有些闪烁。
“对啊!你假死跟我们来,连你亲爹都不知道,若非长公主传的信儿,还有谁?”容姝皱眉问道。
苏锦泽沉默一下,回答道:“是母亲身边的柳眉姑姑。”
容姝更加疑惑了:“长公主从头到尾都是亲自安排、直接交代的暗卫,柳眉姑姑怎么会知道你还活着?是用什么传的消息?什么时候传的?”
“临出京的时候,我让人把柳眉姑姑掳出来,见了她一面,嘱咐过她,若母亲的身子有什么不妥,便让她送个消息到边关的烟霞居,让烟霞居的院子里点上一只走马灯……”
苏锦泽顿了顿,赶忙又补了一句,“所有的边关都送一遍,即便被截了,也不知道我在哪。”
“你怎么不让暗卫把你送长公主屋里,全都交代一遍!保密!保密!懂不懂?没想到竟然是先从你这泄的密!”容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烟霞居又是什么地方?”她又问道。
“京城最大的青楼,每个城都有一所,或大或小的。”云初含糊地解释道。
上辈子周明煦在她面前提过一次,因为像现代的连锁概念,又是个青楼,所以她印象很深刻。
容姝古怪地看向云初,这种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府里那个情况,我怕娘亲的身子万一不好,她又不告诉我……果然,她病了没有告诉我……反正我得赶紧回去!”苏锦泽焦急地说道。
“长公主知道你在哪里,她若身体有恙想让你回去,必会派暗卫亲自前来通知。她既没通知,你便老实呆在边关,别添乱!”
容姝狠狠瞪他一眼,又看向云初,没好气地说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要回京!当延阳城的镇国将军府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苏锦泽也看向云初,见她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指着她诧异地问道:“她也要回京?”
容姝糟心地点点头,刚要开口,就听见云初喃喃道:“我说怎么咱们刚一出华州,就有官兵设卡,原来根子出在这里。”
此话一出,容姝和苏锦泽都诧异地看向她。
“什么意思?刘宏武不是说,他设卡是因为赵飞白放出消息,要抓相好的吗?”容姝不解地问道。
“老渝国公都死了多少年了,赵飞白虽然是渝国公世子,与渝国公当年的老部下又有什么交情,若没有渝国公的授意,他怎么能说动那些将军们兴师动众地帮他搜人?”云初反问道。
“你是说……柳眉姑姑是渝国公的人?”苏锦泽问道,随即他使劲摇了摇头,“不可能!柳眉姑姑是当年母亲从宫里带出来的,怎么可能跟渝国公有交集。”
容姝睨他一眼,“宫里?宫里又有几个好人?你别忘了,七娘临‘死’以前,还被人在宫里放了血的!到现在这事儿还没查出来呢!”
“可……如果娘亲的身体当真有恙呢?柳眉姑姑因为我临行前的话,按照指示行事呢?”苏锦泽还是不相信。
“若长公主没事呢?他们放出消息来,然后在华州各个入口……不,直接在京城周围设好埋伏,等到你一出现,直接杀了!反正已经是个死人,再死一遍更掀不起波澜来。”
说到这,容姝对他撇撇嘴,呲牙一笑:“杀了以后,再把你尸首丢到山崖下头,还有官兵在搜山呢!到时候刚好搜到,你就真的死、透、了!”
苏锦泽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梗着脖子,气急败坏地道:“那帮阴险的孙子们!爷就当自己是个饵,反正咱们人多,大不了将计就计,大摇大摆地回京!让那些人来杀!再把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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