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一连舞了五六个招式,特别的慢,因为她也不能舞快,一舞快,她的右肩就会疼的抗议。反倒是这样慢慢地来,她还能好受一些。
最后再慢慢地停了下来,转头问林半夏:“阿夏,你看清楚了么?”
林半夏微微有些脸红,“我只记下了前两招。”
杜衡微微点头,将长剑递给林半夏,让他试试看。
杜衡也知道这样略过基础,一上来就是剑招什么的,十分不好,但是短期内能够让林半夏自保就好,她也就先不管这些了。
林半夏执起长剑,按照记忆,比划出第一式。
闻起看着这样的林半夏,真是感叹,林半夏一点天赋都没有,他还是喜欢聪明的徒儿。当初他传授给杜衡的日月星辰剑,杜衡学的有多好多快,那么现在的林半夏学的就有多差多烂。
阿昌现在也明了了,为什么半夏少爷那么喜欢习武,老爷却只是让他学文了。恩,他更适合做读书人。
杜衡对待自己的第一个徒儿总是宽容的,可能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阿夏,你的第一剑就出错了,你是男子,不能像我一样是‘舞’,没有力气。就算是’舞‘也能舞出美感,可是你···”
其实林半夏执起长剑,挥出去的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完全偏离了他想的轨道。
林半夏有些脸红的不知所措地看着杜衡,“阿衡···我我···我从未学过。”
“阿夏,你再看我演示一遍。”杜衡倒是觉得,看一遍就学会的人都是天才,而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
可是杜衡万万没想到,林半夏早已被闻起定性为没天赋的人了,那是真的没有一点天赋。
闻起伸了伸懒腰,决定去休息了,人老了就要认老,早点去睡觉好了。
阿昌却还在看着杜衡教林半夏练剑,他并没有看出这些剑招属于什么门派或者家族的,但是他仍然看的兴致勃勃,虽然他并不用剑。只是单纯地找乐子,想看看杜衡能把林半夏教成什么样子?他也是和闻起一般的想法,觉得林半夏并没有学剑的天赋。
当林半夏再‘舞’第二遍时,其实跟第一遍没什么多大的差别,但是杜蘅为了不打击林半夏的积极性,还是昧着良心说了善意的谎言,直夸他有了巨大的进步。但是到林半夏第十遍再次‘舞’第一式时,还是那个鬼样子,杜蘅就有些忍不住了,脸色微微有些铁青。
杜蘅回想起自己学剑时候的模样,很快就能体悟其中的意义,并且她‘舞’出来的时候,确实是不断地修正,变得越来越好,可是到了林半夏这里怎么就行不通了呢?是她教的不对吗?
杜蘅眼神随意一瞥,正好看到了阿昌正准备拉开帐篷,连忙叫住了阿昌,“阿昌,你刚刚看了我‘舞’剑吧,你来给阿夏来示范一遍”,说着还边配合着揉了揉肩,故意小声嘀咕道,“有一些酸了呢!”
阿昌被杜蘅叫住的瞬间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而且杜蘅还说的那么隐晦,分明是开始怀疑半夏少爷的武学天赋了。
可是他也不能拒绝啊。
遂走过来,接过林半夏递来的长剑,看着林半夏稀奇地看着自己,阿昌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说的样子。便开始按着杜蘅的招式慢慢地来一遍。从第一式到第三式,他都‘舞’的特别好,只是到第四式时有些忘了,他便没在继续‘舞’下去了。
杜蘅边看着阿昌演示,边点点头,这才是学习剑招的正确打开方式嘛?!看来她新收的小徒儿,对剑法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天赋,虽然俗话说,勤能补拙,可是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了,得想想换一个东西教给林半夏了,长剑是不适合了,大刀呢?估计也不适合,最主要的是她也不会啊,可能那些武器装备都不适合阿夏吧,现在缺少的是时间,本想着糊弄几招剑招是不错的选择,看来只能是拳脚功夫了。
林半夏却有点不知所措,他知道阿昌擅长的从来都不是长剑,可是就是这样的阿昌都能把长剑‘舞’的好似比阿蘅还好,这意味着什么?他不适合学剑法?!他瞬时有些难过,眨巴眨巴眼看着杜蘅。
杜蘅一时还没想好,遂安慰道:“阿夏,现在时间有些紧张,你可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剑法。”
杜蘅来到了林半夏身边,拍了拍林半夏的肩头,“放心,小徒儿,师傅不会放弃你的,等为师想一想还有什么比较适合你的,”又装模做样地抬头看了看天,“哟,都月上中天啦,我们赶紧休息吧,明日还得赶路呢。”边说着边走进帐篷,不给林半夏回话的时间,颇有一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林半夏的眼神一直跟着杜蘅,直到杜蘅的身影隐没在帐篷内,他才回过神来,转头盯着阿昌看。
阿昌躲过林半夏的眼神,假意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少爷休息吧。这剑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啊,多练几遍,孰能生巧,自然就融会贯通了。”说着说着也进了帐篷。
林半夏看着手中阿昌递还给他的长剑,有些懊恼,又有些难过。他把剑紧紧地抱在胸前,心中暗暗想到,好不容易有了学剑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的。